她看着他没有欺骗的眼神,点头答应。
反正是各取所需,他突如其来的提议,刚好也解决了她的问题。
“我答应你,不过……”她露出迷人的笑容,仿佛是夏日绽放灿烂的金黄向日葵,迷惑了正望着她的武靖灏。“我也需要你配合演一场戏。”
第五章
两个人从刚开始的剑拔弩张、刀光剑影,一直到现在的相亲相爱、相敬如宾,这突如其来的改变真的是让众人跌破眼镜、傻了眼。
谁都不知道,其实两个人各怀鬼胎,只想从对方身上获取包大的利益。
自从武靖灏和她摊牌之后,鹰羽千寻也说出自己千里迢迢逃来台湾的原因。两个原本互相厌恶的人,当场称兄道弟、相互扶携起来,也都为自个儿和对方的命运感慨不已,频频商讨对策。
而他们惟一想到的办法就是——逃婚!
既然是利益共同伙伴,关系自然不可能再这样恶劣下去;武靖灏就很容忍鹰羽千寻的胡闹和搞怪,而鹰羽千寻也能接受武靖灏常常找碴的习惯。
此刻,两个人正待在书房里商量逃婚大计。
“喂!你老爹会很难对付吗?”鹰羽千寻歪着头询问,盘腿坐在深蓝色沙发上,正大口大口挖着半颗西瓜吃。
“我有名有姓,不叫喂。”武靖灏正思忖着逃婚计画。
“是喔!”鹰羽千寻对他扮了个鬼脸,忍不住碎碎念:“相处这么久,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你自己不想跟我说,还这么凶!”
“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啊?”武靖灏皱着眉头问。
“说你很帅啦!”大热天的,还是西瓜最可爱。“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说真的,她对这个男人的一切始终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他很有钱、很忙碌,也知道他很帅,但个性霸道,却不知道他的姓名,不知道他的心理,不知道他太多太多了。
“那你对我的了解又有多深?”他停下思绪,转头问她。
他实在对这日本女娃好奇不已,原本还以为她是在耍小伎俩想钓他上勾,才佯装自己是日本人,不过,显然他的判断错误。自从上次在家中看到她望着那五十二寸的超广角大萤幕发呆,看的就是日本节目,还叽叽喳喳讲了一长串日文,他才相信眼前的二十岁女娃是个道地的日本人。
至于他会选择她来担任他逃婚计画的一线女主角,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厌恶他。
从她眼中他可以轻易看出她对他的厌恶和不满,仿佛把他当杀父仇人般,而且还一见到他就好似快要昏倒。这种没有过的经验让武靖灏乐此不疲,每天和她对峙,搞到武家都快翻了。
他很清楚这个女娃是真的很讨厌他,而不是做作,或是欲擒故纵地想要吊他的胃口。他原本还以为这是她使出的伎俩,却在这几天的相处之后才发现,眼前这个猛吃西瓜、吃相像小猪的陶瓷女圭女圭,脑袋里装的净是豆腐渣。
她的世界里好象只存在着美好的一面,就像从未见过世面的小朋友一样,所以老爱任性胡闹,却不矫柔做作。
另一种说法,她纯净得就像一张白纸。
她对他的厌恶,让他决定把她拱上逃婚大计的第一女主角宝座,反正各取所需嘛!她可以帮助他逃离一场政策性联姻,而他则可以供给她想要的物质和金钱。
虽然说只要是女人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偏偏这个不男不女的小辣椒就是对他免疫。正好!他不要死缠烂打、假戏真做的演员,他只想在戏演完之后,两人各过各的生活。
这日本来的陶瓷女圭女圭,一点儿也不迷恋、爱慕他;相反的,是十足的厌恶、嫌弃他,所以两个人合作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
“不深,甚至一点儿都不了解。”她摇摇头,继续吃西瓜。
“我也不知道你的全名啊!”他从头到尾只知道她叫小寻,其他的,他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我才不会笨到告诉你。”鹰羽千寻这四个字一旦说出来,就是灾难的开始,她才不想结束现在如此安逸的生活。“因为我的名字根本就是个灾难。”一说出来,可能大家都争着要绑票她吧!
“你不告诉我,要我如何告诉你?”他是个精明的商人,不做亏本生意。
“随便你!是你自己说你不叫‘喂’的。”鹰羽千寻傲慢的扬高下巴。
望着她单纯的美眸,武靖灏终于卸下心防。“我叫灏,这是大部分人对我的称呼。”
“灏?”好别扭。“那你叫我小寻就可以了。”反正合作完了,两人将老死不相往来,又何必在乎这么多?
两个人不再对话,他继续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走,而她则是乖乖地在一旁大啖剖了一半的大西瓜,谁也不愿意理谁。
“我有容许你在书房吃东西吗?”他的原则就是在他的书房不准吃喝,而这个小妮子偏偏要打破他的规则,硬是抱了半颗西瓜陪他商量逃婚大计。
“是因为我在旁边吃吵到你了吧!”她忍不住扁了扁嘴。“你这个人就是没度量。”
“然后再让你爬到我头上是吧?”他凉凉接话。
“当然,能一脚踩在你头上的机会可不是常常有的咧!”她说出真心话来了。因为每次和武靖灏吵架,她总是吵不赢,每回都是她又叫又跳、又吵又闹的像只母猴子一样抓狂,武靖灏才会稍稍放过她。
“小心你的措辞。”
“哦。”她又低头乖乖吃西瓜。“你不会好奇我吗?”她抬头问。
“什么?”她怎么这么聒噪啊?
“你不会好奇我吗?”她把西瓜放在盘起的腿上,掐着手指头细数道:“我会说中文,又是一个人只身来台湾,且身无分文的,你不会好奇我吗?”
好奇?当然好奇,只是现在不是探查答案的时候。“那你愿意讲吗?”
“不愿意。”她几乎是马上反应。
“那对啊!这样你要我好奇什么?”这个单细胞动物。
“我不愿意讲不代表你就不用好奇啊!”她也觉得很奇怪,为何路上的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不会以好奇的眼光窥探她。
“如果要我好奇却不能知道答案的话,那我不如把那些精神花在如何逃婚上。”
“我很好奇你喔!灏。”她亲昵地喊了他。“我偷偷跟你说,我会说中文是因为我从小就学会了,而我逃来这儿,目的也和你差不多喔!”
她喊了他的名字?“你也要逃婚啊?真是辛苦。”他想随便敷衍两句带过。
“你不相信我。”
“我很信任你啊!亲爱的。”他笑得很贼,如他所预料的,他看到她翻了白眼、吐了舌头,立即笑道:“演练、演练,要习惯的。”
她盯着他。“你干嘛老是爱装啊!”她语不惊人死不休。“明明就是很稳重、很精明的模样,何必装成一副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阔少?”这是她几天观察下来的结果。
武靖灏沉思的脸一楞,马上又恢复平日的笑脸。
“小朋友,你又懂什么了?”他笑嘻嘻的逗着她玩。
“我才不是小朋友,我是说真的。”她认真无比地研究他,仿佛想看穿他的心思。“你看你,现在又来啦!又开始装了,何必呢?”
“我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能改的。”他嘴巴上是这样说,心里头却震惊于她惊人的观察力。
她居然能察觉到他身陷五里迷雾的心?这个从未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居然轻而易举地看透他?她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我说我也要逃婚,是真的。”算了,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要看透他真的好累好累。“所以到时候你也要帮我,不可以落跑。”反正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