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文霨然微笑婉拒。
乔伊丝.查德沉下脸。她这样明示、暗示还不够吗?她多希望他能叫一声她的名字,然而事与愿违,文霨然还是和她保持距离,为什么?
论她的一切,都足以和文霨然凑成一对,为什么他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呢?难道她主动拉下脸示好还不够吗?还是她的努力不够?
“文先生,我……”她吞吞吐吐地说。“媒体的报导,可能影响到你的私生活,真的很抱歉,这一段时间一直给你添麻烦。”
“没什么,你也是这次报章杂志的炮轰对象,我们都没有错,是那些人老爱乱写不是事实的报导,结果害你也受到连累,我才真该道歉。”说是这么好听没错,但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文霨然话中的意思。
他冷冷地拒绝,表示不希望再听到有关他和乔伊丝.查德之间的事,也暗示她毋需对他特别示好。
“文先生……”
“总而言之,我会抽空去听你的演奏。”他疑惑地看着两张票。“你希望我带女伴去吗?”他开玩笑地问。
“呃……”乔伊丝.查德低着头不语,发觉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我开玩笑的。”他将票收在西装的暗袋里。“陈秘书,送客。”他对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下达命令。
“那,那天见。”乔伊丝.查德羞怯地离开。
“再见。”文霨然对她微笑,直到她走远了。
也许安瀚浵那天有空,那他就拉着她陪他一起去好了。
乔伊丝.查德,这个从半年前就对他穷追不舍的娇娇女,虽然两人之间的花边新闻常常出现在报纸杂志上,但是两人实质上几乎没有交集。
他对乔伊丝.查德只能用“没感觉”三个字来形容,她那种个性,只是一朵生在温室里的花儿,虽然她对他动了真情,但是他只为一人心动,而乔伊丝.查德注定是要心伤了。
他决定了,那天他一定要带安瀚浵去,就当作是拒绝乔伊丝.查德对他的一片痴心,也决定公告天下他身旁的女人只会有一个。
看来那些八卦记者又有新的题材可以写了。他讽刺地笑道。
安瀚浵激喜欢听钢琴演奏会吗?怎么可能!他失笑。
这丫头一定会在演奏会现场毫不客气的呼呼大睡,不过没关系,安瀚浵只要帮他拒绝乔伊丝.查德的痴心妄想就好,其余的就随便了。
他开始期待那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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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瀚浵一脸惊讶的看着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卧房,和在水床上的一盒东西。
这么干净,她已经知道是谁这么好心了。
“兰姨,下午是不是有人来过?”她抓着兰姨猛问。
“是啊,是有人来,就是隔壁的文少爷。小姐,你不要一直抓着我晃。”兰姨已经头昏眼花了。
“文先生有事找你,小姐你上课去了,所以他留下那一盒东西,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兰姨指了指床上那一个体积庞大的米色纸盒。
“他到底想怎么样?”她气得两颊鼓鼓的,却又忍不住好奇,想一探盒里的东西。
兰姨只得将文霨然交代的事情说出来:“文少爷说,下个月你要和他出席一场演奏会,他只是先把东西交给你而已。”
就说这么多?这人可真是用字精简啊!“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了。文少爷说,小姐看了盒里的东西就会明白。”
待兰姨走远,她才蹑手蹑脚地触碰米色的大盒子。
盒子上还系上蕾丝缎带,这显然是贵重的东西。
丙然,她一打开,就看见整整齐齐折叠好的一件礼服。
“这玩意儿是给我的吗?”她挑眉,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好在他没拿那种长得可以当抹布的长裙来给她当绊脚石,纯白色的七分小圆裙礼服刚刚好适合她的年龄,像个纯真的小女孩,又像个成熟的女人。
小圆裙设计简单大方,七分的长度刚好衬托出她曲线优美的小腿,袖子还是蓬袖设计,十分合宜大方,颈项强调V字颌,从整件礼服就看得出文霨然的用心和品味。
惟一让她搞不懂的是,他干嘛丢一件衣服给她?
她眼尖的从大盒子里拿出一张纸条,和一张不知名的东西,上面十分清楚的交代时间、地点。
“国家音乐厅?十月五号?”看完她更是满肚子问号了。
但她一看到演奏人是谁后,马上脸色丕变——
乔伊丝.查德!这是和文霨然一直传出花边新闻的气质美女,怎么阿霨居然丢了这张演奏会门票给她?阿霨不是一直很排斥这个娇娇女吗?为什么他会有这玩意儿?
安瀚浵偏着头猜想,心中更不是滋味,她大概听到自己嫉妒的声音了。
她拿起左手上的纸条细心地再看一遍,但除了地点、时间外,什么都没有。
她头痛地望向那一件精致的礼服,再度将它放进大盒子里。
离十月五号还有三个礼拜,到时候再说了,反正她相信他,他会将一切事情处理得很圆满的。
她现在该担心的是,到时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文霨然?
唉,真是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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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安瀚浵生平第一次感到羞耻!
从没看过自己穿礼服的样子,也以为这辈子绝不可能会穿的她,今天破天荒的穿了正式礼服,双脚还踩着米色高跟鞋咧!
她还真佩服那些贵族千金,穿着严谨的套装、礼服,还有那整死人不偿命的高跟鞋,她们不觉得悲哀吗?这么辛苦!
再怎么说,她装也要装出个名堂来,虽没穿过这种礼服,但是她想也知道,这种像包绷带的礼服绝不能跨大步走,除非她想当场来个穿帮秀。
安瀚浵战战兢兢地下了楼,看到文霨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报。
“嗨!”先来个下马威……不对!是先声夺人。
“你……”他起身,惊讶地看着她一身惟美的妆扮。她稍微用点心思在打扮上,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不过看她下楼战战兢兢的样子,就知道她有多不习惯这样的打扮,但是不可否认的,她真的很美。
“我建议你可以先将鞋子月兑了。”连他看了都觉得辛苦。
“可以吗?”安瀚浵笑开了脸,蹦蹦跳跳的将鞋子甩到一旁。
文霨然宠爱地看着她笑眯眯地脸,眼中不禁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就是这种个性的她陪了他二十几个年头,只要她陪在他身旁,他一辈子也不会腻,因为安瀚浵这个开心果,总是能吸引他所有的目光,这就是她独一无二的性子。
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连自己都觉得深不可测、难以自拔,但是安瀚浵却迟钝地只是将他所有的爱意全部丢回给他,然后让他一个人为她而苦恼。
“你很漂亮。”
她闻言马上脸红。“还好啦!漂亮不都是用钱堆砌起来的,多虚伪。”还是裤子舒服,不需要担心会不会穿帮,也不用理会一堆人吓掉下巴的表情,多好。
她将及膝的七分小圆裙硬是撩到大腿上,看得文霨然频频皱眉。
“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坐相,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他一向希望女孩子要端庄,但在她身上似乎找不到“端庄娴淑”、“气质出众”这两句话。
“你是认为我的腿对你没啥影响力是不?”她免费送给他一记卫生眼。
他淡笑不语。谁说的?她的腿对他的自制力可是一项挑战哪!只是他决定坐怀不乱的当个正人君子,努力维持绅士应有的礼貌及风度,要不然柳下惠没当成,“下流胚子”这四个字肯定会从她嘴里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