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可他之前始终在欺负她啊!
胡丽儿也来到他的身畔,“当女人认定一个男人的时候,他就会是她的特效药,你先补充点体力,好好的陪着她……”
但她不敢说的是,万一……万一朱友梅撑不过去了,他至少能陪着她走完她生命中的最后一程。
接过食物及水,楼致伦虚弱的一笑,“谢谢。”
其他人都在外面替他加油打气时,却突然闯入一个侵入者——Tina。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楼致伦一看到把朱友梅害成这样的始作俑者,当下恨不能冲上前扭断Tina的头。
可他被人拉住了,以致他无法发泄心头的恨意。
“阿伦,她醒了吗?”Tina十分希望朱友梅能醒来,将她之所以适合楼致伦的地方说清楚、讲明白。
她怎么还问得出口?
楼致伦恨不得亲手杀了Tina,替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朱友梅报仇。
守在一旁的警方此时立刻出面,将Tina带走了。
可即使东窗事发,Tina还是发了狂的高呼着,“我有什么错?他本来就是我的男人,我——只是想把他夺回来,这样也不行吗?你们为何要抓我?阿伦——你快来救我……”
听到Tina似是而非的话语;楼致伦却仿如大梦初醒般——对啊!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想整朱友梅,如果他不带她到星辰PUB,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他不去招惹Tina,那友梅现在应该还是活蹦乱跳,动不动就双手叉着腰,开口老娘、闭口老娘才对。
如果他没存心欺负友梅,那她就不会在早上五点多出门,而让Tina教唆的歹徒有机可趁……
天哪!这么一想,楼致伦都不敢想象自己有多么的罪孽深重了。
转身走进观察室里,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朱友梅,他的心中真的是百感交集。
他蹲跪在她的床前,看着浑身插着管子、点滴,脸上还罩着氧气罩的朱友梅,顿时悲痛欲绝,“你……骂我吧!打我吧……但就是别这么躺着不说话,我——不习惯这样的你啊!”
只是,回应他的却是一室的寂静。
听不到她爱娇的撒野、听不见她粗鲁的骂人声……她会离开他吗?他不愿想也不敢想。
“对不起——”他终于滴下英雄泪,“都是我不好……你不该认识我的,因为我认识你的动机太不纯净……
“可是,我……才一下下就喜欢上你的一切,连你粗俗的说话方式都深深的吸引着我,你知道吗?”
他忍不住触碰着她冰凉的小手。
“别走!”他好不容易把心给了她!“至少别在偷走了我的心之后,就这样丢下我……”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如此深情的呼唤。
“友梅、小梅……我连这么叫你的机会都没有,你——怎么忍心就这么离开?”他抹去泪,“拿出你的活力,你不是最有勇气的女人吗?给我看看你的战斗力啊!”
然而没有用,不管他再怎么激她,床上的她一动也不动,只有呼吸器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着。
轻轻抚弄着她冰冷苍白的手臂,“怎么才一天的工夫……”
差别就会这么大?昨日此时,她还在跟他唇枪舌战;今日此时,她却不动如山的静静的躺着。
“梅——醒来吧!我还有好多的话没来得及对你说,你舍得走吗?”他不舍的看着她如白纸般的容颜,“我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你的,我喜欢上你的真、你的直率。
“听你说话,虽然有些刺耳,却是那么的不拐弯抹角;看你的娇颜!虽然少了点色彩,却是那么的充满自然美,我本来是最最不可能接受你这种型的女人,却没想到……我的心早已悄俏被你偷去。
“梅——真的不想听听我的心声吗?”他边说边忍不住将唇贴在她苍白的手背上。
可惜,她依然故我,仿佛再多的呼唤也唤不回她的神志。
“要我求你吗?”他愿意,只要她肯给他机会。
“要我承诺吗?”他会,只要她肯睁开眼,哪怕只是一下下都好,他是真心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意啊!
“怎么才能唤回你的人?告诉我……”
就在黯夜,一个深情的男子认真的诉说着自己对心爱的人的爱意,只是,说者有心,听者……却无能为力。
护士在半夜时分进来检查病人的状况,却在看了仪器上的数字后,无奈的直摇头。
心好痛,但他不放弃,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
他将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试图传递自己身上的温暖给她,希望她能睁开眼。
然而,现实是冷酷的,她依然没醒转的迹象。
楼致伦的心在破碎,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裂开的声音,那是一种好痛苦、好折磨人的痛楚,让他难受得好想仰天长啸……
等在室外的徐洁直抓着赖子晖,“怎么办?我……不要看友梅离开,我不要看致伦那么痛苦……”
可赖子晖只能紧拥着亲爱的老婆,“生老病死,逃不开啊!”
“可是——”徐洁泣不成声的推开他,急切的喊着,“友梅不该死的,她不该死的……”
胡丽儿也哭得不能自已,病床上躺的会是那个她的最佳损友吗?她不是老说自己是个祸害,那祸害不就该活上千年万年的吗?
为什么她的生命力不断的在流失呢?
“救她……”胡丽儿也只能赖着老公。
苏建平又能如何,他无能为力啊!这家医院有最好的医师,如果连他们都束手无策,那……或许就是朱友梅的命了!
他们惟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默默为她祈祷。
大伙都焦急的守候着,突然,在观察室内的楼致伦从地上弹跳起身,他死命的按着急救铃——
“来人啊——”他的嗓音低哑得几乎发不出声,“呼吸器停了!”
瞬间,一群医护人员全冲进观察室,开始紧急抢救病患。
胡丽儿与苏建平相拥而泣!“友梅……呜——你真的忍心抛下我们这群死党吗?”
徐洁被赖子晖紧拉着,以免她奔进观察室内,“不要——梅啊……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最最要好的患难之交……”
可她们的悲伤都没有楼致伦来得深,他先是震惊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接着,他惊爆出一声哀嚎,“不——”
可没人有时间理会他,医护人员急匆匆的又是检查仪器、又是施打强心针,最后甚至以电击企图挽回她已然流逝的生命。
楼致伦的神志慌乱,他情难自禁的悲泣着,“梅——你要努力,千万别放弃,你……还有许多爱你的人在等着你醒过来啊……”
只是,他悲情的呐喊换来的却是无情的现实。
“最后一次电击——”
楼致伦听见医生的宣告,却看不到朱友梅有任何恢复生命力的迹象。
不能——他不能就这样放她走,他还有太多的话没告诉她,他至少必须……让她走得安心。
从无名指上拔下她曾经轻抚过的戒指,他亲吻了一下犹带着他的体温的戒指,希望她能感受到她已被他订下来,她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了。
他不顾一切的冲到医护人员间,执意的拉起她苍白而虚软的左手,将戒指轻轻的套上。
“那个家属——”主治医生气极败坏的大叫,“谁来把他赶出去,不要让他影响我们抢救病人……”
“别赶我、别赶我!”他只想好好的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出去!”主治医生气得只差没杀人了。
可就在这一片混乱之际,其中一名护士突然惊叫出声,“医生!病患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