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觉到丫头体内气息的紊乱,滕志远立即警告似的攥紧她,并催发更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迫使她不得不专心运气,否则两人都会受到更大的内伤。
对他们的内力之战毫无所觉的铁蝴蝶,以为滕志远的沉默是认可了她的提议,于是她的动作更加放肆和下流。
当她的手进一步往他腰下挪动时,滕志远再也无法忍受,一把推开她,开口斥道:“滚开!”
“哼!你不想要疯丫头活了?”色欲正炽的铁蝴蝶要挟道。
滕志远虎目一瞪,怒斥道:“妳以为我会让妳伤害她吗?”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护住她。”说着,铁蝴蝶扬掌往丫头击去。
滕志远回拳迎上她的奋力一掌。掌拳相击,铁蝴蝶立刻感到山岳压顶般,心口窒闷难受,不禁踉跄后退,抚胸喘息。
趁这机会,滕志远将丫头扶坐在地,轻声说:“专心调息,不要分心。”
然后他再次面对张牙舞爪的铁蝴蝶。
正当此时,洞里又窜出一个胡须满面,壮实高大的黑汉子,他一出现即发出一声粗野的爆喝,将山林里的宿鸟惊得“扑扑”乱飞。
看到来者,滕志远不禁为丫头担心。此人乃南北闻名的杂胡,智慧不高,但擅使五毒,是江湖有名的杀人魔王,因头发胡须又长又乱,被人称为“长毛”。
岂料长毛一看见丫头,却像见了鬼似的大喊起来:“喔,疯丫头,饶了我吧,我没有做坏事、没有杀人、没有蹧蹋女人……”
说着还迈开腿往林子里狂奔,而丫头也突然窜起,紧随其后消失在林子里。
对这出乎人意料的一幕,滕志远和铁蝴蝶都大吃一惊,不明究理地看着跑走的两人。
铁蝴蝶媚声一笑,说:“滕志远,你要护的花儿都追着别的男人去了,不如我们俩别打了,好好快活快活,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哼!妖妇,少废话!”滕志远心里惦记着怜儿,那还有心思与她周旋,一声怒喝,身起掌落,使出狠招。
一口鲜血从铁蝴蝶嘴里喷出,她哀号一声倒在地上。
滕志远冷冷地说:“铁蝴蝶,这一掌是妳刚才轻侮本堡主的报应,下次若敢再轻出浪言,本堡主定让妳早日到阴间去风流快活!”
说完,他转身往丫头消失的方向飞速跑去。
铁蝴蝶恼羞成怒地狂叫:“滕志远,你等着,老娘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第五章
紧追长毛而去的丫头﹐由于受了内伤﹐虽经滕志远及时相助,疏通了受阻的筋脉﹐但一下子真力还很难完全聚集﹐导致她发功不力。而一心祇想逃出疯丫头“疯掌”的长毛又是拼了全力地逃命﹐因此丫头始终无法追上他。
就在他们离开樊山转入林木茂盛的岔道时﹐已筋疲力尽的长毛作困兽之争﹐竟不要命地往杂草丛生的陡坡滚下山﹐又利用夜色做掩护﹐终于逃掉了。
丫头在林中搜索良久未果﹐气得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他的祖宗八代。
骂够了﹐她继续追﹐她决定非要抓住这个蛮子!
可是两天了﹐那个害她穷奔五十里的贼子却依然行踪杳然。这可叫追踪术一流的丫头纳闷极了。
此刻她正坐在在都阳城白雁塔的飞檐上﹐面对着脚下的湖泊,拧着秀眉自言自语着:“这城里内外都找遍了﹐这狗东西会跑到哪里去呢﹖”
思来想去﹐丫头觉得先到城外查查看再说。
俗话说“六月天,小孩脸——说变就变。”这话一点儿不假。离开都阳城时,还晴朗蔚蓝的天空,突然之间乌云笼罩,接着铺天盖地的牛毛细雨倾泻而下,将明亮的世间变得灰暗一片。
“见鬼了!”丫头咒骂着这瞬息万变的天气,透过迷蒙雨幕四处打量,发现山道边有一座寺庙时,便拔足往那儿奔去。
庙门半掩,丫头径自走进去,发现这间寺庙外观不怎么起眼,可内部却整洁干爽,显然有人打理。殿上供奉的卧佛面相慈祥又端庄,给人一种祥和宁静之感。
拧拧头发上的水滴,丫头冲着卧佛作了个鬼脸,无声地说:我佛慈悲,干嘛不让雨晚点下,非把我淋成个落汤鸡才行啊?
佛相笑意依然,但丫头却隐约听到一声似曾相识的申吟,似猫叫又像人哭泣的声音。
她立刻屏息静气,专注地倾听。不过片刻,她已经断定声音发自脚底下。
此庙有鬼!
她系紧了肩上的小包,小心地沿着佛陀底座模索,很快就寻到了隐蔽得很好的细小机关。
她回头朝庙门口看看,外面雨更大了,淅沥的雨声给了她很好的掩护,于是她转动机关,只听到“卡哒”一声,整个卧佛往左挪开了,一个窄小的楼梯出现在眼前。丫头毫不犹豫地顺梯而下,只见宽敞的楼下竟然是如宫殿般的豪华明亮,六、七名年轻女子赤身地被塞住了口,绑住手脚,躺在铺着锦被缎褥的大木床上。
丫头走近她们,见她们每个人都双颊潮红,眼波流转,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态,而她们被堵住的嘴正发出令丫头讨厌的声音。
她知道这些女孩被人喂服了婬药。
“狗娘养的,和尚庙里居然干这等下流勾当!”丫头愤怒地骂着,迅速取出解药分别塞进她们嘴里,然后为她们松绑。
泵娘们知道遇到救命恩人,可看到自己赤身的样子,又都羞愧得哭了。
“没时间哭了,快告诉我是谁把妳们弄来的?”丫头将四处零散的衣物取来让她们穿上,一边问。
“好几个人,但逼我们服药的是一个叫长毛的人。”
“长毛?”丫头一惊。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次她可绝不会再放过这个专干缺德事的坏蛋!
不久后,丫头已经知道了这几个女孩都是附近清白人家的姑娘,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才十二岁。
“他说,今晚他的师傅要用我们练神功……”十二岁的女孩惶恐地说。
丫头相信要查那些神秘洞穴,长毛会是一条很好的线索。说不定还能查出“屠龙教”的事。可那夜因她伤势未愈,追丢了长毛,现在她可不能放过他!
“长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知道他们去哪儿吗?”她问年纪最大的姑娘。
“大概一个多时辰前,听他们说是去接他们的师傅。”
“师傅?”丫头暗忖,从未听说过那厮出自何门派,更没听说过他的师傅。看来这家伙肯定是依附了什么人。这倒值得她好好跟踪查一查。
不过,为了这些女孩的安全,得先把她们送回家。
于是她让女孩们先等着,自己顺梯而上,探探风。
没想到她刚从楼梯上冒出头来,嘴巴就被人摀住,接着被很不温柔地从楼底下提了起来,紧紧搂住。
一接触到那熟悉的身体,丫头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了,她瘫靠在他宽大的怀里,骂道:“可恶的滕志远!你想吓死我呀?”
“妳会害怕吗?”滕志远在她耳边说,气息骚得她耳朵痒痒的。
“别闹,赶快救人吧!”
“救人?!”滕志远放开她,让她低声召唤那几个姑娘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那些女孩,滕志远奇怪地问。
“现在没时间讲了,你赶快把她们送回家,也许她们可以在路上告诉你。”
丫头急忙说着,又拨弄机关,将卧佛转回原处,然后催着滕志远带她们离开。
“那妳呢?”
“我躲在这里等长毛,看看老婬贼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