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跟马赛跑?只有那种野丫头会做这种蠢事!”杜青菱尖酸的说。
“妳闭嘴!”杜青岩脸色不豫地喝斥她。“妳懂什么?”
他目光转向那个红衣人儿身上,赞叹道:“这才是美人配神驹啊!”
杜青菱不满地说:“三哥,你别再白费心了,那个野丫头不值得!”
“只有她才值得!”听见妹妹屡次诋毁心中的美人儿,杜青岩青筋暴露地怒视着杜青菱,一副想揍人的样子。
“陛下,我要骑那匹马参加比赛!”兄长当众不留情面的训斥,令杜青菱心里非常不快,但她不得不承认那马确实是匹骏马。
南宫翔转过身对她说:“那是一匹难驯的马,公主还是另选吧。”
“不,我就要骑那匹!”杜青菱刁蛮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固执地说。“陛下说过任我选马的。”
看着这张虽然很美,但骄纵蛮横的脸,南宫翔很不耐烦,特别在得知她就是杀父真凶后,他对她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但是,若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他必须先安抚她,不能打草惊蛇。于是他对蓝风说:
“蓝都统,去把疾风牵来,让公主骑一天。”
“陛下……”蓝风犹豫地看着他。
“去,就说本王说的!”南宫翔大声命令。
此时,山坡下水娃的笑声和骏马的嘶鸣,令人们精神一振。
“哈,臭疾风,敢耍我?以万灵石的名誉起誓,你完了!”水娃笑骂着飞身飘向疾风,可是疾风突然加快步伐,令水娃扑了个空。但这次她没有轻易落地,而是用一招“云鹤驾雾”,凌空窜起,飘落在马背上,咯咯笑地抱住了马颈。
骏马仰首长嘶,彷佛在应和着小主人的快乐。
大家兴味盎然地看着这人马同欢的一幕,都频频称奇。
“水妹子!”蓝风大声喊她,风将他的声音送得很远很远。
水娃笑意盈然地回头看向山坡,然后放马奔来。
疾风有力的蹄声震动了大地。
太美了!她乌黑的秀发在风中飘扬,清新美丽的脸庞在阳光照射下更显动人。她没有用马鞍,也不用马缰,只是轻抓马鬃,微伏上身,几乎与马合为一体。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狂野、豪放和纯真打动了在场众人的心。
“蓝大哥,你喊我?”腾身飞跃,水娃落定在众人面前,身手矫健利落。
“对,陛下在找妳。”
“翔哥哥?”水娃困惑地看着站在帐篷前的南宫翔,奇怪已多日不理睬她的这个男人,为何此刻找她?
“没错。”南宫翔看着她说:“把疾风给青菱公主,她要骑牠参加比赛。”
“不要!疾风是我的,我不要给她骑!”一听要让那个女人骑她的爱马,水娃完全忘记了段公公一直教导她的宫规礼仪,当场顶撞南宫翔。
“就骑一天,有何不可?”被她当众顶撞,南宫翔脸色兀变,众人噤声,国师更是满脸震惊与愤慨。
“不要!你亲口说过疾风是我的……”
“大胆!众臣之前,什么你呀,我呀的!”南宫翔刻意建立的威严怎可由一个女人破坏?他转头对杜青菱说:“马就在那儿,公主可以自行牵走。”
“翔哥哥,我不要那个女人骑疾风!”水娃急了,抓住南宫翔的手哀求。
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南宫翔有一剎那间的心软,但想到君无戏言,何况众官之前,如果屈就于一个小女人,今后自己威仪何在?
再说,决战时刻即将到来,稳住杜青菱乃关系到此战之成败,在胜负末决前,万万不能惊动他们。同时,这也是为了保护水娃,当对手认为水娃“失宠”时,她就越是安全。
于是他手一挥,甩月兑水娃的手,厉声说:“注意妳的言辞!”
水娃失望地看着南宫翔,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夺走疾风。她无助地看着杜青菱走向疾风。
不要,疾风,不要让她靠近你!水娃在心里默默祈求着。
杜青菱靠近疾风,白马急促移动,但杜青菱不愧是善骑者,她很快就抓住马鬃跃上马背,白马不满地在原地转圈、踢踏,杜青菱见状举手挥动马鞭抽打白马。
水娃一见爱马被打,再也无法克制地将两个手指伸到嘴里,吹出了暸亮剌耳的哨音。
一听到哨音,不仅疾风,就连周围数十匹马儿、猎狗突然全部狂性大发,惊慌狂奔。一时间,桌翻椅倒、马儿嘶鸣、狗儿狂吠,天地为之色变,人们纷纷走避,莫不惊惶失措。
水娃茫然地看着这片混乱的场面。
“水娃,制止牠们!”南宫翔的声音穿破迷雾,令水娃猛然惊醒。于是她马上又用手指吹出了另一种暸亮柔和的哨音,而且连吹三遍。
神奇的事出现了:狂暴的马儿、狗儿瞬间静了下来,惊魂未定的人们频频擦拭着满头的汗水,依旧余悸犹存。
“哎唷!”一声痛苦的申吟传来,大家循声望去,原来骑在疾风背上的杜青菱正躺在地上。
杜青岩跑过去扶起她,只见她发丝凌乱,衣袖被撕破,脸上还有青紫肿块,模样十分狼狈。
婉儿和凤儿急忙跑上前搀扶着她,而她带来的卫士们也围了过去。
看到青菱公主蒙辱受伤,在场大臣都感到事态严重,毕竟这位刁蛮公主所代表的是强势的渚湔国。
“这个野丫头有意陷害我!陛下要为本宫作主啊!”杜青菱看到水娃气定神闲地站在自己面前,就狂怒地大叫起来。渚湔国卫士立即手握武器,彷佛只要一声令下就要把水娃五马分尸,当下气氛十分凝重。
“是妳硬要抢人家的东西,还怪别人,不要脸!”水娃毫不客气地回敬她。
“跪下,向青菱公主陪不是!”南宫翔冷峻的命令让水娃寒了心。
但她不明白,南宫翔要她这么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眼前的情势,不处罚水娃是不行的。而他自落地就是君王之尊,对他来说,下跪不过是小小责罚,他从没想过对自由独立、心性甚高的水娃来说却意味着屈辱和伤害。
“跪下?你要我向那个女人下跪?!”水娃不敢相信地看着南宫翔。
“没错,跪下!”南宫翔的声音又冷又硬。
“不!我死也不跪!”水娃坚决地说,见到他举起手,突然大叫:“不!你、你敢……”
可惜为时已晚,南宫翔挥手弹出的气劲如利剑般刺入她膝后穴道。“噗通”一声,她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腿,水娃的世界坍塌了,她的脸色一片死白,灵魂似乎游离了躯体。
“不!这不是我的腿,不是我的膝,我没有下跪,没有!师傅……”水娃悲愤地突然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旁边一个卫士的剑就往自己腿上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当!”的一声,一把带鞘匕首击中利剑,剑刀虽歪,但仍不减力道地削过她的腿部,霎时,泉涌般的鲜血瞬间将翠绿的草地染红。
所有人都被水娃刚烈的个性和那殷红的血惊呆了,南宫翔生平第一次有了极度恐惧的感觉。那一剑彷佛不是划过水娃的腿,而是划过他的心脏,令他疼痛得往后退了一步,段公公急忙扶住他。
“水姑娘!”满脸惊慌的杜青岩出手迅速点了她腿上大穴,阻止那奔涌而出的鲜血。
“妹子!”蓝风也扑到她的身边,撕下衣襟为她包扎,一边指示传太医。
“为什么?为什么阻止我?我不要这双腿不行吗?”水娃看着方才用刀打偏剑锋的杜青岩,凄凉地问。
“水姑娘,是舍妹不对,我替她向妳下跪,向妳认错,妳不要再伤害自己!”说着,一向风流倜傥、自命不凡的杜青岩,硬是双膝落地,当众跪在水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