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四周恢复寂静。
“堡主……”三叔及其它人试图阻止他,但他的眼神吓退了他们。
大跨步走进他宽敞豪华的卧室,他抬腿将门踢上,将她狠狠地扔在床上,随即欺身压住她,用自己身材上的优势控制了她的反抗。
不能说话的柳含蕊愤怒地瞪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将那些不堪入耳的妒骂继续传达到他心里。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怒火焚心的恶龙狂吼,心里充满了挫败感。
这一路上有多少个夜晚他拥她在怀中,但他却克制着自己,为的是怕自己对她太依恋,怕自己的心失落得太彻底。他以为只要回到家,其它女人仍可如以往那样满足他的需求。不是吗?她们个个长相美艳、身段诱人。
可是他错了!今天,当他碰触、拥抱,甚至亲吻她们时,他不再有任何冲动,相反的还有一丝厌恶。为此他感到愤怒,都是身下这个该死的女人的错!
她不仅强力入侵了他的心,还控制了他的身体,令他对其他女人失去了热情,而她居然还敢像躲避瘟神似地逃开他,还胆大包天地跟他挑衅!
不!他绝对不能容忍,没有女人可以控制他!没有!
为了征服她,他决定不再克制!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他要她--立刻!
他粗暴地攫住了她的唇,惩罚性地吮吻她。
柳含蕊心想:好吧,他要玩?大家一起玩,她绝不做被动的角色!
于是她也猛烈地回吻他,用同等的方式吮吸他。
然而在她真正吻上他的薄唇时,她却无法做到“以牙还牙”,因为她又感到那道令她狂喜的光芒击中她,这光芒就和新婚之夜的一样,但是比她记忆中来得更强烈、更神奇也更眩目。于是她紧紧拥抱着他的颈子,将她真心的吻奉上。
她最初的反击惹火了石天雷,但她紧随其后的温柔却化解了他心头的怒气。他忘情地吻她,用力地吸吮着她,彷佛想把她的心吸入自己的口中。
在狂吻中他们渐渐迷失了自己,他们的吻不再是征服与被征服的抗衡,不再是控制与反控制的较量,他们在对彼此温柔的品尝诱哄中真心地索取与付出。
石天雷并没有意识到在他享受快乐的同时也付出了最真实的感情,他的腾腾怒火转瞬间变成了炽热欲火,引导他将怀中的小女人带到了他们新婚之夜后就一直渴望的境界……
他忘却了一切,包括他的烦恼以及对她的惧怕。她好似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在他们体内彷佛有一把火燃烧着一切,最终只剩下两颗融化在一起的心……
等狂乱的心跳渐渐平复,石天雷抬起头,困惑地盯着柳含蕊痴迷的双眸。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和她亲热,就完全地失去了控制。
“蕊儿,我的蕊儿!”先前的怒火早已熄灭,石天雷满怀激情地呼唤着,俯身亲吻她已然红肿的双唇。
柳含蕊同样在激情荡漾的余波里困惑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可以那样恨他却又那样爱他?想到他们火热的激情和无与伦比的快乐,再想到楼下的那些女人及自己未来悲惨的命运,她的泪终于止不住地倾泄而出。
沉浸在疲惫和满足中的石天雷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他不停地吻着她,彷佛一生一世也吻不够,直到他嘴里尝到咸苦的泪水……
啊,她还是不甘愿!
石天雷低叹着抬头。这是第二次看到她流泪,她的泪水总让他心痛欲裂。
“妳真的那么恨我吗?”石天雷闷闷地问。
柳含蕊无言地盯着他,张了张口却无法出声,泪水依然流淌。
她恨他的轻薄孟浪,恨他女人成群还要强娶她,更恨自己如此没用,即使心里忿恨,对他却仍有割不断的情愫。
况且此刻她嘴不能言,浑身乏力,心里仍激荡着因他而起的情潮。但他却只在想什么恨不恨的事。
“天哪,我真该死!”石天雷猛然想起,懊恼地一拍脑袋,起身解开她被封住的穴道,又用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吻向她表达歉意,他怎可枉顾她的意愿,用这样的方式对她,他从未强迫过女人的啊!深沉的罪恶感令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对不起,蕊儿,我忘了--我是个该死的恶棍,我不该那样对妳……”
他颤抖着双手,为她拉好衣裙,然后头也不回的逃出了房间。
不久,纷乱的人马声从楼下庭院中传来,柳含蕊无力起身查看,只是静静地躺着。很快地,马蹄声扬,转瞬又恢复了安静。
柳含蕊知道他离开了,心里竟有说不出的寂寞和凄凉。
“嫂子?我可以进来吗?”门口传来怯怯地轻唤。
柳含蕊急忙起身,只见刚才在大厅里看到的那个梳双髻的女孩站在门边。
“啊,进来吧。”柳含蕊慌忙的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着,幸好方才天雷已经帮她穿好了衣服,但想到他当众那样对她,还对她做那事……她不由得脸滚烫起来。
女孩有点担心地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他有打妳吗?”
柳含蕊惊讶地扬起秀眉。“打我?不,他没有。”
她心想,倒是我把他给吓跑了。
“啊,妳真勇敢,居然敢那样对他说话。”女孩佩服地说。
听到她的惊叹,柳含蕊笑了。“不,我只是知道他不会伤害我罢了。”
话说出口,柳含蕊发现这是事实,尽避没有任何保证,但她真的确信他不会伤空口自己。
“我哥人不坏,只是不相信女人,其实他心里很苦。我看得出妳是好女人,只要妳对他真心,他最终会对妳好的。”女孩仍然羞怯,但看着柳含蕊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敬。
“妳是天雷的妹妹?元青的未婚妻?”柳含蕊想起刚进堡时遇见的元青,石天雷简单提到过。
“对,我叫石天慧。”女孩羞涩地说。
柳含蕊点点头,又好奇地问:“妳说妳哥心里很苦,为什么?”
“看来我哥什么都没告诉妳。”石天慧低垂着头喃喃道。
“我们的娘很痛恨这个地方,十年前,她勾结她的情夫在饭菜里下毒,害死了爹爹和大哥大姊,那奸夫还令他的手下抢劫堡内库银,放火烧堡,造成四婶和她的一双儿女死于大火……激战中,四叔和堡内许多的卫士被杀,三叔受重伤,失去了武功……”
不堪回首的往事令石天慧浑身颤抖,柳含蕊担心地扶她坐在床沿,震惊于她讲述的往事,天下怎会有如此无情的女人?居然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还唆使情夫毒害亲夫和子女?虎毒尚不食子呢!怒火在柳含蕊心中燃烧。
“那妳和天雷呢?你们没有受到伤害吗?”
“我那时才九岁,吃得少,中毒不深,是三婶救活了我……但她却没能救活她自己的女儿。哥哥十七岁,那时正在在武当山学艺,而元青哥在外地收帐,因此躲过此劫,可是--”石天慧猛然吸口气,大眼中充满了恐惧的泪水,悲伤地说。
“当三叔带着重伤去武当山找回二哥时……”泪水终于沿着石天慧苍白的脸颊落下。“二哥原本是最讨人喜欢,个性开朗风趣的人,可从那天起他就变了。他赶走所有的人,不吃不喝不说话。只是跪在南坡,对着爹爹、大哥、大姊、四叔一家及堡里数十具尸体发出令人胆寒的长啸……
那摧心裂肺的叫声似鬼哭又似狼嚎,凄厉哀绝,在山谷里整整响了三天三夜,没人能阻止他,大家都以为他伤心过度,疯了……”
柳含蕊彷佛看到那惨烈的一幕,不由感同身受,眼泪浸湿了双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