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的出现,证实了他所做的努力,根本就是白费工夫!害他不但心疼白花了钱,更觉得窝囊透顶!
“不是!是人家把鸟儿养得太好,鸟儿自动回去报到啦!”无非没好气地回答。
“鸟儿自动飞回去主人身边,那不是很好吗?”梁雪迟疑地开口。
“如果那是因为主人常常对鸟儿施以电击,让鸟儿惧于展翅飞向蓝天,你认为这是正常的吗?”无非偏过头,定定地看着梁雪。
“哥哥……”梁雪倒抽一口气,震惊地看见无非乌黑似海的眼眸中,充满了无比的怜惜和心痛。她才明白,无非口中所说的鸟儿,应该指的就是他心中最挂记的江冷娃了。
“妈的!”看到梁雪同情的目光,无非粗鲁地骂了一句,受不了的移开视线,狠狠地又灌上一大口酒精汁液。
“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的话,尽避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到底。”赵寒疆沉吟了几秒,大概抓住了一些事情的轮廓,于是大方地对无非开口声援。
对于无非极力守护自己心爱女子的心情,他颇能体会。尤其是心爱的女人正在作茧自缚时,通常自己也会受到强烈的煎熬。
无非闻言抬起头,凝视赵寒疆一会儿后,才扯出微笑,晃着酒瓶向他致意。
“谢啦!”简单的一个谢字,包含了男性与男性之间新滋长的浓厚友谊。
“不过,我有条件。公司里保全部的位置仍然在等着你。”赵寒疆含有深意地说道。
他的“大舅子”是个可怕的保全鬼才,肥水不落外人田,不重用他太可惜了。否则让他流落在外,万一哪一天成了敌人,那他的麻烦就大了。
无非没有说话,仅仅对他交换的条件挑了挑眉。
☆☆☆
“这是最后一件任务了,别让我失望。”江鹤缓缓地交代。
“是。”江冷娃严肃地点点头,不敢流露内心汹涌的情绪,急急转身离去。
“冷娃。”江鹤突然在身后叫住她。
她顿住脚步。“什么事?”
“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我送给你的一只小狈?”
江冷娃浑身一震。“记得。”低语中隐藏着几不可察的轻颤。
“那只小狈好可爱呀,又调皮又活泼,本来以为可以和你好好作伴的,怎么知道……”江鹤欷吁不已地摇头,没有把话讲完。
江冷娃猛然闭上眼,不愿回想起那一段会撕扯灵魂的恐怖记忆。
她第一次残杀掉的生命,身上第一次沾上的血迹,就是那只小狈。
她一直不明了一向乖巧爱撒娇的小狈狗,怎么会突然兽性大发地攻击她?但是当时她吓呆了,为了自保,下意识地接住老师丢过来的武器,一枪打中向她扑咬过来的小狈脑门……“你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她暗地里捏紧拳头,神情戒备地看他。
江鹤审视着她大受打击的表情,莫测高深地笑了一下。
“没事,只是想趁着最后的机会,跟你闲话家常。如果你没那个心情的话,那就算了。你走吧,这次任务完成后,你就自由了。”他显得意兴阑珊地摆摆手。
“那么,我走了。”江冷娃压下被记忆挑起的呕吐感,面色如土地转身。
这一次,不论他再开口说什么,她绝不会再停下来。
她甩开不快的记忆,让满满的脑子被无非的影子所填满。
任务完成后,她就自由了。
很快的,她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去找无非,永远待在他身边。
自由的美丽远景,催促她加快了步伐,连呼吸都开始加速。
头一次,她是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任务。
迫不及待地飞向窗外的蓝天。
飞向……无非温暖强壮的怀里……
第九章
这是……怎么回事?
江冷娃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
对方也张着同样震惊的美眸回望着她。
“冷……冷娃?真的是你?”梁雪眨眨眼,确定眼前拿着黑冷枪管指着她的人,就是哥哥这几天狂喝烈酒,喝得像在自杀的“罪魁祸首”。
“你为什么在这里?”江冷娃的心底升起不祥的强烈预感。
老师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只要杀了这栋楼第十八层办公室里的人,她就算完成任务了。
然而,这间办公室里,的的确确只有梁雪一个人,没其他人了。
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错?江冷娃感到浑身冰冷。
“寒疆在开会,我正在等他。”梁雪疑惑地看着江冷娃忽青忽白的脸色。
“冷娃,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坐下来喝口茶?”她拿出手帕倾身向前,想要擦去江冷娃额上冒出的豆大冷汗,却被江冷娃一掌拍掉。
“不要碰我!”江冷娃激动地喊道,小脸一片惨白。
梁雪也被她的表情骇到了,愣愣地收回手,水汪汪的大眼惊吓地眨了又眨。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江冷娃不敢置信地摇摇头,脚步一转,打算回去追问老师缘由。一回头,便见到江严面无表情地挡在门口。
“江严,我要回去问清楚这一次的任务。我的目标不可能是她。”她强自镇静的美眸中有一丝慌乱。
“没有错,你的目标就是她。”江严伸臂拦下她。
“怎么可能?你让我回去向老师问清楚。”江冷娃用力地摇头否认。
“不必了。老师要我跟你来,就是要确定你是否能完成任务,杀了她。”江严的声调不带任何感情。
“冷娃,你……你是来……杀我的?”梁雪一见到江严这个气息不善的陌生人,眼中才真正的露出恐惧。
从他们争执的言谈间,她终于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心里突然感到一凉,慢慢地退到办公桌之后。
“怎么可能?老师是不是在开我玩笑?江严……老师是不是在开玩笑?”江冷娃几乎崩溃,表情脆弱得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
原来她所期待的自由,只是个让人玩在指掌间的笑话!
江严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江冷娃,她绝望含泪的表情不知触动了什么,令他静漠的眼神忽然波动了一下,随即隐没,不见踪影。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帮你杀了她。”江严突然说道,举起枪对准了梁雪。
“不……”江冷娃惊喘一声,还来不及开口制止,便突然被低沉平稳的嗓音截断。
“你要是敢开枪,你的头上肯定会先开花。”无非语气凉淡地开口,一手握住枪,闲适地抵住江严的头。“唉呀,我们这个画面还真熟悉,好像前不久才发生过嘛!进去!”他调侃地推了推江严。江严毫无反抗的缴械投降,半举双手任无非将他推进角落。
“雪雪!”突然,无非身后闪进另一道人影,焦急地寻找着受惊的人儿。
“寒疆,我在这儿。”梁雪微颤的嗓音,将赵寒疆迅速引至办公桌后,将她紧紧地抱了满怀。
“你快让我给吓死了。”赵寒疆的嗓音,微微泄漏出不稳的音调。
“无非……”江冷娃盈满水雾的眼眸凝视着他,小脸上的表情好脆弱、好脆弱,像是对所有的事情已经死心绝望了。
“笨女孩。我说过,你要学会信任我。当有困难的时候,为什么不开口向我求救?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等着保护你。”无非一面盯着江严,一面宠溺地分出一只手,轻刮她女敕白细致的小脸。
手指下,尽是一片冰凉潮湿的触感,让无非心疼极了。
她一定又在内心折磨着自己。
“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江冷娃握枪的手无力地垂到了身侧,眼里的泪水也滚落下来。
让人从天堂打入地狱的感受,竟是如此的难受!
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