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她余睨着她。
鹰扬把玩着手上的短刀,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看情况母后差不多要变脸了!
“好!”她口气加重,“那我问你,除了你那小妹妹外,—些官商的女儿,一些来自全国各村落的平民女子,你全安排来见我,一周送一个进来,全都是依依软软的女子,我无异议还绞尽脑汁地向她们发问问题。结果?除了几个受过教育外,其他人大都是文盲。后来我才想到,原来儿子是体恤我,不让我过于操劳,所以也未费心思地教导那些文盲来应付我每周都相同的问题,对不?”她的怨气一发不可收拾。
丙然!没撑几分钟。他瞟了一下墙上的时钟,二分四十五秒,他摇摇头,母后的耐心愈来愈短!破纪录了!离上回五分钟才发难的纪录差多了!看来,离母后与他妥协的日子已相距不远!一旦她无耐性,他就可气定神闲地过日子!除非她还想继续忍受那每周一回接见软骨女人,而后全身起鸡皮疙瘩的罪,那他还是有耐性跟她玩。反正这场拉锯战比的就是耐心,谁耐心强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见他沉思不语,安琪怒不可遏地拿走他手上的短刀,“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最近几个月,你更是得寸进尺,从那什么地方找来的女子?一个个全都是以花为名?太阳花、桔梗花、百合、莲花、荷花、紫星辰、铃兰……还有今天叫什么?”她一一回忆那一串花名。
“玫瑰。”他无聊地应了她一声。
“对!玫瑰!你也知道她们是从哪来的?”
“母后一—”他露出难得一见的神情。
“人口贩子!”她不悦地斜视着儿子。开始时,她还隐忍着怒气,看他要玩到什么时候,结果几个月过去了,他根本没有罢手的意思。
他腼腆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回视她。怎能怪他?事实上,他指派佞克代找软调女子进宫接受母后的审核,一开始还挺好找的,但一星期一个,“消耗”实在过快,到最后根本就找不出了,在佞克向他请示只能找人口贩子的途径后,他也只能说
“YES!”他总不能输给母后,若随便找些女子假装软调,一定极易被精明的母后识破,到时她又想出什么计策来对付他,他不就更累,反正佞克到现在都还交得出人,他也懒得伤脑筋。
“鹰扬!”安琪按振住最后一丝耐心道,“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的话?还是只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那些花名的女子全都来自人口贩子!”她气呼呼地大吼。
“我知道,母后。”他扒了扒头发,“这事不需要这么怒气冲天吧!”
“不需要?我不是看不起那些女人,”安琪想到自己,当年自己也是在人口贩子被国王看上买走的,“但是你是否也该找些有水准的?全是一些豆腐脑儿的女儿!”
“可是我一直遵照那些条件在找,她们骗我是从某某著名大学毕业,你也明白,这些女人既会被捉来卖,哪有可能随身携带毕业证书让我核对?”
“你随便问一个问题,她们就蒙骗过了!你根本就心不在焉!”
他耸耸肩,那不太累了!要应付的人是母后,又不是他自己。“儿子!”见他仍无动于衷,安琪起身倒了二怀冷饮走了过
来,她哀叹连连,“我们选的是你的新娘、你的妻子,不是交易,这事关你自己的幸福,你不该这样漠不关心、随随便便地。其实我并不真的在乎条件台乎否?我在乎的是你对她的感觉,只要让我感觉到你们二人之间有爱意,我就无异议,也不需要测试,你明白吗?我可不是你心中认为的那头笨驴!”
鹰扬饮下的一口茶水马上喷了出来,母后连这点都知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儿子是怎么看他母亲的?”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她,“母后,你真令人讶异!不过,”他顿了顿,“母后,我认为婚姻只是各取所需的玩意儿,其中有爱与否并无关系!”
“什么?”她臼瞪口呆地看着他,“准告诉你的?你看到我和你父王——”
“非常地幸福美满!我知道,你们是唯—一对因爱结合而幸福的,相信我,母后,我看太多了!”他一副专家的口吻,“你和父王是异类。”
“你也可以找到那种的女异类和你结合,儿子。”她自己亦常以异类自称,所以对儿子的这项描述不觉不妥。
“母后,”他扬起嘴角笑道,“看!”他指着挂在墙壁上的世界地图,“这世界-早变了!现在的离婚率有多高?你也知道嘛!所以我认为结婚的最好方式就是选择—个完全陌生的女子结婚,不熟悉又不;会人在乎对方的,否则当你想月兑身或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另—方—定以爱为藉口,将你绑得死死地,哪里也去不成,这不是太累了?”
“什么?我——我真怀疑自小将你送出国接受西方教育是错的,你这样子教我死后怎么去面对你父王?”她眼角微湿。
“母后,我明白嘛!”他笑嘻嘻地拥住她,“可是我不是父王,而天下再也找不出像母后一样的女子,这可怎么办?”他状甚无奈。
“你哦!就只会油腔滑舌地。”她无奈地摇摇头,“可是我相信一定有那个女人存在的。”
“好吧!”他挺直腰杆,“那我就加入佞大臣的阵容寻找,下周一事实上带一个最好的女人来给你看。若是找到像母后一样的女子,我就马上拉她支教堂结婚,好不好?”明知自己说的是反话,不过母后能开心,饶了他不再叨念下去,这一切都值得了!
“儿子——”她语塞,他这样一说,她倒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好吧!她吧!”她啜了口茶不悦地瞪了鹰扬一眼,“不过,我可慎重地警告你,若下次给我找来的仍是什么花,我就先宰了你。”
“遵命!母后,那我可以走了吗?”
“去去去!”她朝他猛挥手。
鹰扬暗暗地松了口气,呼,又一星期安全过关!下星期的事,届时再说吧!他可以好好地放松一礼拜了!
书香◎书香www.bookspice.com书香◎书香
“爹地!”艾玲怜悯地走到爹地身后,帮他挺打后背,“那个玫瑰也阵亡了?”刚结束三天巡回的诊疗回来,一进门就见到这一脸病厌厌的爹地。
“玫瑰?”他撑起身子道,“哦,你说上星期的那个啊?”他都老糊涂了!才过三天就忘了?体力不如从前,连记忆都不如从前,他会不会得老年痴呆症了?
肯定是阵亡了!可怜这无精打彩的爹地,艾美一记记地捶打那邻近肩胛、恢复精神的穴道。
脑袋清醒多的佞克苦不堪言地细数那天的遭遇!而这星期的女人,他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人!人口贩子那里也没货,他真的头痛死了。
“爹地,你到现在还不肯相信女王是绝对不会让那些软肢动物,呃——不是,那些女人入宫的。”由于她和女王私交甚笃,亦常听她称那些女子为“软肢动物”,不知不觉中,她竟也跟着这样称呼.
说真的,谁会让那些只有身材、没有知识的软调女人入主皇宫?何况还是厌恶软肢动物之极的女王?当然除非她真的是十全十美,非常得女王缘才有可能了。
他瞥了可怜的爹地一眼,怎么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女王处理任何一件事情绝不拖泥带水,因此她也耐心去听那毫无元气的声音!而鹰扬这次这样对付女王,女王也真的很可怜!由于女王的个性和她几乎相同,因此易地而处,艾美怀疑自己是否还有那么多的耐心与鹰扬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