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一把“妖火”啊,,她泼了好几加仑的冷水,洒了好几公吨的冰块,依旧是弄不熄它。
不过,现在唐盼安总算有点成果了;虽然写作速度“奇”慢,怛总比成天躺在床上好吧。
只是,她还是害怕啊,,这么久没有消息,她到底进行得如何?真令她心里七上八下,好生担忧。虽说唐盼安饿死是一意孤行的结果,也不干她的事,可偏偏她的良心就是过不去。
唉!有谁料得到,只不过是介绍人看个小说也会闹出人命来。
盼安,你可要好好活着,别损我的阴德啊!
像是老天回应她的呼唤似的,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少女乃女乃,有你的电话。”
电话?
汤曦羽火逸地从床上弹起,颅不得因她粗鲁的动作而掉落地板的小说,赶忙拿起期待已久的电话,对着电话大喊:“盼安!”
不用怀疑,全世界知道她人在这儿的只有唐盼安。
“嗨!曦羽,好久不见。”电话里的声音轻松愉快。
“你成功了吗?”当然是指写作。
“宾果,猜对了。有空出来吃顿饭,聊个天好吗?”
当然,她等这天已经等了一个世纪;再等下去,她的“无聊癌”就没得医了。约好时间、地点后,她火速整装出门。
唐老师,病恩来向你报到喽!
汤曦羽坐在公馆附近的一家餐厅里,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表。
她们本来是要约在东区或西门叮的,不过两人对台北都不熟,最后干脆约在唐盼安的住处附近省得麻顷。
她对台北不熟情有可原,但唐盼安在台北六年了还不熟,这未免说不过去。光看唐盼安住饼阳明山却没去过国家公园,甚至连自己读了四年的大学有哪些学院也搞不清楚……就知道这女人对生活环境有多么漫不经心。
汤曦羽又看了一下表——到目前为止,唐盼安已经迟到十七分了。早知道连约在宿舍附近也会迟到,她就直接去接她了。
唐盼安是个迟到大王,打从她们两人认识至今的约会没有一次不是姗姗来迟,常常让一向准时的她等得冒火。尤其唐盼安的理由更是火上加油——不知道为什么就迟到了。
这也算是理由吗?她当然无法接受。不过,在终于了解唐盼安的时间概念后。她也只能释怀。
唐盼安的时间不是地球时间,而是土星时间,运转速度极慢,她的一分钟相当于常人的三到五分钟,甚至视她大小姐的心情好坏,倍数可增可减。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就迟到了”的确是她迟到的理由。
又看了一下表,唐盼安已经迟到二十分钟。没办法,她只能耐心地等,谁叫她要交到这个外星人朋友呢?
来了。
唐盼安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眼前,一脸歉意:“抱歉,我迟到了。”
唉,从宿舍边看风景边闲步过来也用不到十五分钟,她大小姐却依然“保持纪录”,真是败给她。
镑自点好餐点之后,汤曦羽开玩笑道:“真庆幸你还活着,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放心,祸害遗千年,我长寿得很。”唐盼安回道。
“你真的写出一本小说啦?”
虽然从唐盼安破关而出就可以证明,不过她还是不大放心。她记得她还有八、九万字没写。
“当然,如果到现在都没写出来,那你就真的见不到我了。事实上,在我拿到稿费那天,我全部的家当只剩下十九个一块钱铜板而已,所以这次算是惊险过关。”
真是非常惊险哪!她难道一点也不怕会饿死?
虽说唐盼安总算是孵出她那颗蛋,值得放鞭炮庆祝一番,但以她整整三个月才写一本书的速度,也只能苟延残喘而已。
“你确定要走这一行吗?”
“当然,我之前的努力可不是无所事事、白过的。”
“可是,你三个月才写——本……”
“好吧!反正小说已经写出来了,那我也就不怕你骂了。事实上这整整三个月里有写稿的日子——包括重新预写和一天只写一行在内,加起来没有花到一个半月啦!”
“那另一个半月在做什么?”难不成她又在“构思”?
唐盼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在取暖啦!”
“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到冬天我的手脚就会冰冷的毛病。偏偏今年寒流一波接一波,不只是手脚,我连脑袋都冻僵了,所以干脆偎人棉被取暖去。”
这……这女人在这种“火烧眉毛”的紧迫状态下居然还嫌“热度”不够?她分明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取暖也用不着一整天吧?”开玩笑,她的精明岂是简单一个藉口就可以搪塞过去的。
唐盼安一脸“被识破”的表情:“除了取暖,我还顺便做职前训练。”
职前训练!
“你知道嘛,从事一项新工作都要先实习一段时间才能胜任愉快,当然作家也不例外呀;在这段时间里,我充分地思考这项工作的远景,和对自己的人生意义。此外,也调整自己对这项工作的适应度,以及学习如何在脑力不足的状态下充电。总之,这是有备无患嘛。”
汤曦羽感叹地看着眼前摇头晃脑,讲得头头是道的唐盼安。
从来没听过职前训练是像她一样,整天躺在床上想些莫须有的问题;更何况这些问题不是早在三百年前就该想好了吗?
横竖她就是撑不下去,躺到床上快活去了,还敢理直气壮地说一堆歪理当藉口。啧啧啧,这女人虽名叫盼安,事实上却是对她的“盼”望根本“安”不了哪!
看来唐盼安能不能和饿死绝缘,恐怕要看她离不离得开那张床而定。
“你也知道这种情形会被我骂吗?”
汤曦羽半眯着双眼,语气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哈哈,哎呀,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干嘛还提它?而且我的职前训练已经结束,以后会乖乖按照进度写作的。啊!对了,你的新婚生活过得如何?”
唐盼安赶忙“趋吉避凶”地转移话题。
汤曦羽虽然不想就这么简单地放过这个打混的女人,但是说实在的,唐盼安要是打算一辈子做这种“离不开床”的女人,那她也没辙。
现在是她接受心理辅导的时候。
唐盼安离然常做些让人吐血的事,但是她依旧对这个社会有贡献,且无害。她是个懂得倾听别人说话的女人,而且擅长将别人的“情绪垃圾”转换成有益物质。换句话说,她是个没牌的心理谘询师。虽然没受过正统的专业训练,不过从她国小时代就已经在钻研心理学,而且对人性观察人微夹看,算是满可以信赖的人。汤曦羽甚至想建议唐盼安,若是小说写不下去,可以改行从事心理谘商,这样倒可以拯救更多人。
不过,现在先拯救她吧。
汤曦羽开始一一详述她的“病情”,把她这一阵子堆积如山的“垃圾”一古脑地至丢给唐盼安。
唐盼安听着听着,双眼亮起神采。
好棒的生活哦!这种坐监生活最适合她了。事实上,写作的生活跟坐监没什么两样,而且还不愁吃穿的,不像她还要吃土司、泡面,真羡慕啊!可惜人家那口“白马”不是看中她,真是可惜。不过,汤曦羽的生活的确不能这么无聊。
“好啦,我的新婚生活就是这样,你有什么建议吗?”汤曦羽照例灌了一杯红茶,还向侍者再点一杯备用。
看着汤曦羽一脸殷殷期盼的表情……唉!还真是看得起她。前阵子她在闭关,所以汤曦羽不敢吵她,如今她出关了,恐怕耳朵又要发炎了。不行,得赶紧指引她找点别的事做,别来吵她,她还有下一本书要写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