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乔峻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啜了口咖啡。
只要赵贝茹不在,他就是百分之百的乔峻。
“否则你以为我们为何只敢在公共场合的你见面?”赵君吟的语气颇为无奈,但也显示出弱女子不得不从的顾忌。
“我们俩只被你吓一次便怕到现在,何况是从未见过世面的贝茹?话说回来,你想达到什么目的就直说无妨,不必拐着弯以她作为对赵家的要胁。”
他愣了一下,敢情她竟把他想成这么无耻的人?
见他脸色瞬间下沉,两姐妹立刻噤若寒蝉,心想若非为了赵贝茹,也不必和这种人打交道。
乔峻看了真是有口难言,想到赵贝茹昨天还正义凛然的教训他,就不由得叹气,只是碍于面子,他是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我没有这么下流,你们不必因为担心激怒我而拖累她,不伤害赵贝茹是我对你们最基本的保证。”乔峻仍然是那副死鱼脸,他给了合理的理由,“对于你们没把我底细泄漏出来的决定,这算是优待。”
好傲慢的男人!说话的语气竟仿佛是君临天下的王。
两姐妹才松口气,乔峻的开口又使她们陷入神经紧张了。“不过,我们这种不问黑白,只懂得拿钱办事的人,再怎么说也还是要给雇主一个交代。”
“雇主?到底是谁出钱?要你办什么事?”思绪一向灵敏的赵婷芳脑中闪过几许联想。
“优待和免费是两回事,你最好学着把嘴随时闭上,别问一些我不可能回答的问题。”乔峻冷冷的斜睨她一眼。
“真是流氓作风。”赵婷芳忍不住小声嘟哝着。
“我本来就是,而且从来没否认过。”他还她一句。
这种坏得彻底的恶人,最叫人招惹不得。
“唉,算了,趁现在有什么来意就直说吧!”赵君吟摆摆手。“我真想不通,像贝茹这种小时候听到虎姑婆的故事都会哭的人,怎么能和你处之泰然?”
她猜他并没有完全老实,但看来他显然是不会欺负贝茹的了,所以她也没有追问下去的必要。
“W&”可是你们赵家名下的企业?”他正有意结束恼人的话题。
“对,这件事是我经手的。”赵婷芳终于有开口的余地。“几个月前因为经营不善而将公司结束营业。”
“问题就出在这里。”乔峻往椅背一靠,不顾众目睽睽,公然在禁烟区点起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这件事使得数百人失去生计,你们别问我是谁,但就是有人出钱要我代为讨回公道,所以我来了。”
赵君吟对此并不熟悉,所以直觉望向小妹。
“八千万哪!我们已经没钱了,连自己都救不了,怎么救别人?如果另有办法可想,我会这么残忍吗?”
对于作这种委实不得已的决定,赵婷芳感到相当委屈。
“你们不必作戏给我看,见过你们家的人不可能相信你们已经穷途潦倒。”
乔峻瞪了想过来阻止他抽烟的服务生一眼,立刻吓碍对方赶紧缩回去。
“事实就是事实,没什么好辩解的。”赵婷芳毕竟比较年轻,敢出口顶撞他。“自从我爸妈不幸突然去世之后,不仅庞大的事业无法接管,连遗产至今都悬而未决.我们根本不像表面上这么有钱!”
乔峻闻言不禁狐疑,但却觉得她们不像是骗人的。
难道看来富丽堂皇的赵家,竟成为几个可怜女人惟一的安身之所?既是如此,就算是他以性命相逼也于事无补了。
最令他不解的是,偏偏出钱的人几乎不计代价的要找赵家的麻烦,如果真有天大的仇怨,两百万美金尽可能请到一流的杀手直接解决这些老弱妇孺,何必还对他强调这件事不必急,难道对方有所顾忌?
重重疑点着实让他的思绪陷入胶着。
“现在你知道事实了,只不过相信与否在你。”赵君吟打断他的沉思,“我们无力拿出八千万,你打算拿什么交差?”
他发觉自己的资料太少,正考虑是否该提出来和她们讨论,或许能理清这隐隐然的阴谋也说不定,但是赵君吟的话却提醒了他,他一旦站在赵家这一边,这趟任务肯定无法完成,消息若传回美国,他要怎么混下去?
别人的事还是少管的好!
“今天我只是来了解情况的。”乔峻还是留了余地。“至于我会怎么处理,就不劳过问了。”
“总之我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只能接受命运。”赵婷芳别有心机的盯着他充满犹疑、失去气势的表情。“就是不知道倘若三姐发现他原来是登门找麻烦的大流氓,心里会作何感想?”
“对呀!听说流氓都是六亲不认、穷凶恶极的。”赵君吟也会意的开始一搭一唱。
“哼!我看敢威胁流氓的也只有你们了。”他终于领教赵家姐妹的厉害,乔峻难掩神色不安的重重放下咖啡杯,暂时认输般的转身走人。
看着他走出店外,赵婷芳才再度开口,“二姐,你看到了没有?我一提到三姐他就变了个样子,还狼狈的逃走。”
“嗯,连杯里的咖啡都洒出来。”赵君吟看着桌布上的咖啡渍。
“我有种预感。”赵婷芳看向窗外。“这个大坏蛋的天敌出现了。”
“我有同感。”赵君吟瞥她一眼,深表赞同。
***
安安分分的上过两次课,乔峻没想到自己还满能进入状况的。
赵贝茹为了他这个“特殊学生”煞有其事的指定了练琴时间,他心想反正急也没用,干脆就当这次是度假而安排了和她相近的居所,顺便接受她慷慨借出的最心爱钢琴,认真的练习起来。
他常常在想如果卡森知道他在台湾每天都忙些什么,恐怕会笑破肚皮。
彼此住得近,生活起居也交叠在一起,自从她一次以突击检查为由探视他是否在练琴,却发现他正吃着泡面,便不由分说的要求他到她家搭伙,而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孤男寡女老是黏在一起总有点奇怪,刚好纪采岚的父母出国二度蜜月,赵贝茹便又一次自告奋勇,收留了暂时无人照料的纪采岚。
“三人份的菜量我自己提不动,拜托啦!”
乔峻初听到时,还真有点不相信,但她可没有说谎,以前三姐妹在家时,买菜的事就是由二姐一手包办的。
于是,每天陪着她到超市买菜,成为他例行的工作。
有次他在尝她的手艺,才正要再次称赞时,她却皱着眉,喃喃抱怨超市的种类太少,无可挑选,才会做得如此普通,让他完全看在眼里,跟着作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来赵贝茹住所接她的变成一辆休旅车,而乔峻则笑嘻嘻的坐在驾驶座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疯狂,也无法解释为何如此想要宠溺她,反正他就是认为值得,即使这时他像个呆子股的傻笑也不要紧。
绽放笑容的赵贝茹立刻作了他意料中的联想,
“咦!有了车以后,我们就可以去较远的大卖场买菜,那里的菜色种类齐全多了。”
相处了几天,变得和他比较熟稔的纪采岚也蹦蹦跳跳的开门上车,她兴奋的搂住乔峻脖子,“以后的假日也可以开车到比较远的游乐园去玩了,叔叔好棒喔!”
“别的不会,就会撒娇。”赵贝茹受托管教,不得不板起脸数落她。“不可以这样强迫叔叔答应带你出去玩。”
虽是低声喝叱,听来却一点威严都没有,纪采岚顽皮的朝她伸伸舌头。
“我看你还是上来吧!这么乖的小孩子偶尔调皮一下不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