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一迟疑,就往楼下奔出,追出了客栈。
白敏儿直跟著前面的小偷,出了城门一直向东走去,直到四周全是杂草丛生,她著实跟得有些烦了,于是一个提气,双脚一蹬,跃身飞过小偷的头顶,站在他的面前。
“哎唷!”小偷被白敏儿突然“从天而降”在自己的面前给吓了一跳,急急的停住脚,他差一点就要撞上了白敏儿。
“你要去哪?”白敏儿好奇的询问小偷。
“我去哪关你的事吗?”小偷口气不是非常和善的回答,一双大眼也充满敌意的盯著白敏儿。
白敏儿笑了一笑,“是不关我的事,但是刚才我救了你一条小命,那我问你一下事情也不可以吗?”
小偷盯视著白敏儿,“哪有人是这样子的?施恩不求报,你这个大小姐都不懂吗?”
白敏儿沉吟了一下,“那我总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吧?”
小偷看著白敏儿那张甜美的笑容,实在也不忍心再拒绝回答她的话,皱皱自己的鼻子,“真是受不了,娘儿们就是这么□唆!”停顿了一下,“风怜乞,知道了吧?”
“风怜乞?”白敏儿微微一怔,“你的名字?”
“怎么?这不可以是我的名字吗?”小偷——风怜乞气呼呼的瞪著白敏儿,“我最痛恨别人看不起我的名字!”
白敏儿急急的摇摇头,“我可不是看不起你的名字,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特殊。”她解释著自己的反应。
“是啊?!”风怜乞白了白敏儿一眼,根本不太相信她的话,“好啦,你别再跟著我了。”说完,她转身离去。
“喂!”白敏儿急急叫住她。
“我不叫喂!”风怜乞转回身看著白敏儿,叉起了腰,“我有名有姓!”
“对不起嘛!”白敏儿立即道歉。
风怜乞看著她一副还有话要说的模样,“你还有事要跟我说?”
白敏儿甜甜一笑,“我想——跟你做个朋友,然后请你到我家住。”她说出自己的意思。
“做你的朋友?到你家住?”风怜乞睁大了眼,“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脑子烧坏了吗?”
“我没有病的。”白敏儿摇著头,“只是我平常一个人待在堡里无聊得很,都没有人跟我聊天,所以,我很希望有一个人陪我玩,陪我说说话解闷啊!”想到自己一个女孩子,每天面对堡里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让她几乎都快发狂了,陪她的丫环也不和她谈心,让她根本无处可以发泄自己的情绪。
“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去堡里当你的出气筒?”风怜乞眼睛直直盯著白敏儿,看她的年纪应该和自己一般,顶多十六。她虽然知道白敏儿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说话带刺,因为她就是看不起有钱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的,真的,我只是纯粹希望你能当我的朋友。”白敏儿撇了一下嘴,“其实,我已经跟踪你好些天了,我觉得我——”
“你跟踪我好些天了?”风怜乞提高了她的音量,“你竟然跟踪我好些天了?!”
痹乖,难怪自己这些天都感觉身边好似被人盯著,本以为是见鬼的疑神疑鬼,原来,她不是见鬼,而是真的有人跟踪。
“是啊!”白敏儿愈说愈不好意思,“那天我一下山便看到你到处偷人的东西、钱包,好奇心一起,便跟著你了。”
“你!”风怜乞气翻了,哪有这种人的?“你是不是连我拉屎撇尿都跟著后面看啊?你简直是得了失心疯!不不不,应该说是见鬼被鬼附体了!”
白敏儿不语,她一直盯著风怜乞看。
风怜乞被她看得全身很不自在,不自觉地伸手模模自己的脸,没好气的骂著,“看什么看?我有什么好瞧的?”
“我知道你是个女孩儿家。”白敏儿淡淡的轻说。
风怜乞一怔,这次换她傻呆呆的看著白敏儿了。
“所以,我才会想要你当我的朋友。”白敏儿未理会风怜乞的惊讶,迳自说著。
“你……你这个偷窥狂!”在一阵惊愕之后,风怜乞火大的叫骂,“你真的连我拉屎撇尿都看?你这个疯子!眼睛该瞎掉才对!”
“我是无意之中跟著你到河边,我还以为你只是要喝水洗脚,没想到你就月兑衣服跳下水去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你是个女孩儿家,所以才会想找机会和你说话,要你当我的朋友的。”
风怜乞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还真想一刀杀了面前这个女孩。
“怜乞——”
“别叫我叫得这么亲热!”风怜乞立即打断她的话。
闻言,白敏儿真的就不再说话了,但是她的眼眶却愈来愈红,泪水也在里面要凝聚成瀑,准备大肆奔流而下。
风怜乞看著她这副模样,活似给人欺负的样子,其实,想想,她也真的是真心想和自己做朋友,而且,听刚才客栈那个肥肉满脸的张员外叫她白小姐,应该准是骆家堡的当家大小姐没错,那当她的朋友,跟她回骆家堡,有得吃穿,倒也不错。
“好吧、好吧!”她挥挥手,蚀本的生意她是一向不做的,“我就跟你回堡里,但你可是要负责我的食衣住行,不然我一定马上拍拍走人。”
白敏儿一听到风怜乞的答应,本想哭泣的脸,马上露出了笑脸,“没问题!”
***
“无求居”前,站著一个高大俊挺的男孩,正挥著汗水练功。
“靖儿。”一个叫唤声传来,随即,骆迎水从屋内走了出来。
“姑姑。”男孩顺了气,停止自己的练功,转身看著骆迎水。
他就是当年骆迎天被抓走的儿子,骆子靖。当年,骆迎水到骆家堡救人时,找了半天,只找回子靖,她见不到骆羽双那孩子,而且,当时她还跟白隐川交上手,差一点就没有办法带著骆子靖离开。
“累吗?”骆迎水微笑的询问著骆子靖。
他摇了下头,“不会。”
骆迎水点了下头,在骆子靖没有任何的防备的情形之下,伸手就是攻击。骆子靖微微一惊,便立即出手挡下骆迎水的招式,两个人就这般的打了起来。
“喂!你们姑侄俩又打起来啦?”此时,云袖手中提了一个小竹篮,远远的走了过来,脸上带著笑意。
“云姨。”在云袖的话声一落,骆迎水和骆子靖都同时收了手。骆子靖则是笑著唤云袖。
云袖看了骆迎水一眼,才将自己的视线转到骆子靖的身上,“靖儿,练得如何了?”
骆子靖也是看了骆迎水一眼,“还好。”
“还好?”云袖盯著他,“只有还好?那你可该打了。”
骆子靖调皮的一笑,“云姨舍得打我吗?”
“你这个孩子!”云袖被骆子靖给逗笑,“就是这般的调皮。”
骆迎水在一边也露出了笑容,但随即便收了起,脸色微微凝重的说:“靖儿,你进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骆子靖看著姑姑走进屋里的背影,又看看云袖,一脸的茫然,他知道似乎骆迎水有事情要对自己说。
“进屋去吧!”云袖大概知道骆迎水想对这个孩子说什么,微笑的催促著骆子靖,“没事的。”
“喔!”骆子靖应了声,便乖乖的走进屋内。
他看著坐在厅里的骆迎水,小心翼翼的询问:“姑姑,什么事啊?”
骆迎水凝视了骆子靖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靖儿,你也年纪不小了,今年也过二十了吧?!”
骆子靖微微一皱眉,“是啊!”心里却奇怪著姑姑为何会问著这个问题?
骆迎水似乎看得出骆子靖的心思,她只是笑笑,“姑姑想,该让你下山去见见世面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