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凌没回答,只是恶狠狠地瞪了欧法康一眼,而欧法康则摆出一副谁教你刚才出卖我的模样。
“小凌,不是我爱说你,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家,在修车厂工作,已经不是很妥当的了,晚上还去收债,这……”林汝珍神色担忧地叨念着。
“院长,你就别担心我了!”乔凌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你要我怎能不担心呢?收债这种工作,弄不好的话,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何必要去找这些麻烦呢?”林汝珍担忧的说。
“哎!院长,没这么严重的!”乔凌口气满不在乎的,这可使得林汝珍更加着急担心了。
“什么没什么严重的?小凌,妳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乔凌打断林汝珍的话,一副不愿再谈这个问题的模样,心里却不断气着欧法康,不帮她瞒着事实,不过,没法子,谁教她自己爱多嘴,帮他泄了底呢?
“你知道还继续做?”林汝珍忍不住责骂着。
“钱好赚嘛!院长,你放心!等我一赚够钱,就会立即不做而辞职的!”乔凌找借口拖延,要林汝珍放心。
“可是……”
“院长,今天替你过生日,大家应该开开心心的,别尽说这些令人讨厌的事嘛!一乔凌试着转移话题。
“是啊!是啊!院长,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欧法康这时忍不住插口,他并不希望自己亲爱的院长,为了乔凌的事,在生日会上,闷闷不乐,为了乔凌穷担心。
见他们俩这份心,林汝珍也不忍再责备他们,犹豫了一下,也只好点点头。
乔凌吐了口气,心想阿康这老头还算有点良心,替她说了点话。
直玩到了十点钟,大家才收拾了会场,结束了一场盛大的生日会。
乔凌在林汝珍的百般唠叨下,才骑着自己的摩托车离开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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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尉贤坐在安和路上的一间PUB内的吧台前静坐着。他点了一杯马丁尼,轻轻饮啜着。
今晚,他下了班后,并未像以前那般,乖乖地开车回家。因为,他知道家里今晚有客人要来吃饭,是父母以前的好朋友,会带着他们的女儿到家里。柏尉贤心里可明白得很,这八成又是一个变相的相亲。
对于这种事,他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感到有些厌恶。虽然,他已经三十五岁了,一个女朋友也没有,可是,他也相信缘分这种说法,所以,他并不着急着自己的婚姻。所以就随便找了借口推托,说他无法回家吃晚餐。
他到公司附近的一间西餐厅吃了晚餐后,便开着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逛。最后,他来到这家PUB内。
看看手表,已经十点半了,家里的客人应该走了吧?他猜想着。
“嗨!”一只手突然从他身后一拍。
他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一个女孩满脸笑意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柏尉贤有些呆楞楞地看着她,觉得她很面熟,却又记不起她是谁。
“忘了我吗?我们在保龄球馆见过面啊!”乔凌提醒着他。
那个太妹!柏尉贤可记起来了!他的眼神迅速闪过一抹不屑和鄙夷。
“我一向对女人没什么记忆力。”他平淡的说。
“是吗?”乔凌可不相信他的话。
“小乔!”酒保此时笑嘻嘻地走至乔凌面前,向她打招呼。
“嗨!青蛙!今天你值班啊?”乔凌也是一脸笑意地打着招呼。
“是啊!喝点什么?”酒保亲切地问着,仿佛她是一个老朋友似的。
“随便!”乔凌笑笑的答道。
柏尉贤此时一句话也不说,就一口饮尽自己杯中所剩的三分之一的酒。他站起身,要走至柜台付帐。
“你要走啦?”乔凌立即叫住他。
柏尉贤不理会她,径自走至柜台前。
乔凌看着他的背影,自语着,“真酷的男人!”
“他何只酷,一整晚他都坐在这,除了点酒,他就静静坐着,连姿势都未改变过,十足像个雕像。”那绰号叫青蛙的酒保说着。
“真的?”乔凌夸张的瞪大眼。
“是啊!他整整坐在这三个小时,真服了他,可以呆坐在这儿这么久,动也不动,我跟他说话,他连理都懒得理!真是怪人!我看他八成不是老婆跑了,就是失业了!”
“别乱猜!”乔凌看了青蛙一眼。
青蛙此时调了杯酒,递给了乔凌,乔凌接过喝了一口,眼光又不时地落在柏尉贤身上。
而柏尉贤这时已付完帐,往PUB大门处走去。
而跟着他之后,有四、五个人也付了帐,走了出去。
乔凌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好面熟,她再喝一口酒,突然她整个人一楞,要吞下喉咙的酒,也差点要喷出来。
“怎么了?小乔。”看到乔凌的脸色大变,青蛙关心的问。
“青蛙,你先帮我结帐,我改天有空再还钱给你。”乔凌将手中的酒杯一放,便急急地要往大门外街去。
“小乔,你去哪?”青蛙不解问。
“救人!有人快死了!”说完,乔凌已经一溜烟地跑走了。
“有人要死了?!”青蛙一脸的不明白,但却也无从问起了。
乔凌冲出PUB外,四处张望着。
终于,她在前方不远处,看到刚才在PUB内跟着柏尉贤出去的那群人。他们正围着柏尉贤,似乎要对他动粗。
“天啊!懊死的!”乔凌自语地暗叫不妙。
就在她暗叫不妙时,那些人从身上各拿出了把蝴蝶刀和登山刀,在柏尉贤的车上用力划着。有两个混混,甚至用刀柄,硬敲破车窗玻璃。
“你们住手!小心我报警!”柏尉贤生气地对他们吼。
“有本事,你去报呀!看你有没有本事去报!”其中一名男子,持刀抵住柏尉贤的脖子,威胁着他。
“你……你们为何要这么做?我惹到你们了吗?”
“那就要问你了!上个礼拜,你在保龄球馆内,做了什么事?”
柏尉贤一经提醒,便知道面前这几个人,八成是那天在保龄球绾,那个叫天哥的手下。
“我自认我并未做出什么事。”柏尉贤坦白的说。
“你敢说没有!你让我们老大受到如此大的耻辱,敢说没有?”那人可是更火了,手中的刀也就更使劲了,使得柏尉贤的脖子,被刀子抵出了一道血痕。
“我做人一向光明磊落,是我做的,我会承认,可是,这件事根本不关我的事,我绝不承认,也没什么不敢说的。”柏尉贤忍住脖子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他宁死也不肯低头。
“他妈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待那人想给柏尉贤一点颜色看看时,一部机车速远地逆向急驶了过来。
机车上的骑士,头戴着越野机车安全帽,右手控制着油门,左手却拿了根铁棍。当机车急驶过来后,骑士顿时紧急煞车,人仍坐在机车上,左手的铁棒,却狠狠地往挟持着柏尉贤的那人手上捶下去。
那人刺痛,手一松,刀子掉落在地。
“上车!”那骑士对柏尉贤喊。
柏尉贤想也没想,立即冲上前,坐上了机车后座。
其他三人这时也上前来要打骑士,骑士也没打算恋战,用铁捧狠狠地捶打其中一人的头,顺势棒子一丢,加足油门,车子急驶离开此地。
柏尉贤紧抱住骑士,因为车子实在骑得太快了,甚至闯了好几个红灯,穿梭在车阵中,好几次,都差点撞上汽车,但却被骑士技巧性地避过。
他的心可快跳出来了,这是他第一次坐这种型的机车,而且,骑得又如此不要命。他紧闭着双眼不敢看。
约莫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