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结束通话,衣绣眼又跌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还有多少葛青云替她做的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发现这样的感觉,真的还不坏。
真的。
***
坐立不安地等了快十分钟,明知道衣华容不会那么早到,衣绣眼还是忍不住先跑下楼去等她了。
到了楼梯口,当她将自己的右手放在感应板上的时候,还特别仔细地瞧了那具电子锁好几眼。
门应声而开,代表正常运作的黄色小灯规律地一闪一闪的——左看右看都像是一副功能正常的锁。
自己以前怎么会以为它是坏的呢?
她还以为那些红黄色的小灯是葛青云自己去电子材料行买来装着故弄玄虚呢!
“啧啧啧,六千万的锁?还真是看不出来。”
拍了拍那具昂贵的机器好几下,衣绣眼还是看不出来这个不超过三十公分见方的盒子要值六千万。
自己早下楼了十分钟,一向习惯迟到的衣华容又不会早到,衣绣眼一个人无聊地在偌大的一楼大厅逛了几分钟,索性从小房间抓了一大把香浓的女乃油糖,决定到院子里去喂狗打发时间。
“波吉、比比、宾宾!”
这几天都是葛青云在家的时候和她一起来院子里喂狗玩,再加上从前她时常在夜里“拜访”,狗儿早就对她很熟悉了,闻到了衣绣眼手上时女乃油糖香味,纷纷从院子的各处冲过来。
“哇!”闪避不及,衣绣眼当场被狼狗波吉一把撞跌在韩国草皮上,一转眼,身上全都是大狗们热情的口水。
“别抢嘛!我带了很多出来,够吃的。”一边把带出来的女乃油糖分给狗儿,衣绣眼还一边劝道。
不过,女乃油糖当前,平时一向训练有素的狗儿早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纷纷一拥而上,大把的女乃油糖顿时消失踪影。
正一边喂着糖果,一边和狗儿玩得起劲的衣绣眼,突然发现每只狗儿都停下了抢糖果的动作,纷纷竖起耳朵,抬头望向围墙的右方。
“怎么了?”围墙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狈群没有理会她,丢下嘴里的女乃油糖,全身肌肉紧绷,对着围墙不住低吠。
“谁?谁在那儿?”围墙边的草丛里似乎有什么在窜动,衣绣眼惊讶地开口问道。
狈群中带头的波吉率先朝着草丛冲去,其他的狗也纷纷跟在后头钻进草堆里,只听得草丛里几声哀号,一名孔武有力的大汉被狗儿追得狼狈地逃了出来。
有人闯进来了?
衣绣眼吓了一跳,直觉地就要转身跑回屋子里打电话给葛青云,却不料根本还没来得及转身,她的口鼻就被一块白布掩住,刺激的药水味窜进鼻子里,一阵头昏眼花,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抓到了,快走!”一名男子由后方抓住昏厥的衣绣眼,对着正被狗群围攻的男人说道。
“我也想啊……”哀号的男人勉强挣月兑了狗群的利牙,也拖着斑斑血迹,随着同伴逃走了。
***
衣绣眼被绑走后的十多分钟,衣华容才从容不迫地翻过葛青云家的围墙,一手拎着装满点心的塑胶袋,另一手拿着喂狗的女乃油蛋糕。
“绣眼?”
没人回应。
“哈罗?绣眼,我到罗!”朝三楼的窗户又唤了一声。
为了买一些从前两个人都爱吃的卤味和蜜饯当零嘴,自己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十分钟,衣绣眼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绣眼?”
还是没任何回应。
一楼的大门是开着的,大厅却没有任何人……
院子里的草丛有些混乱,一旁的土地上还有些微的血迹。
“惨了!”绣眼八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衣华容伸伸舌头,掏出了身上的大哥大开始拨号。
这下子,她真的会被葛青云骂死!
第九章
“不见了?”葛青云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也吓了一跳,连忙由公司赶回住处。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没看见绣眼了。”衣华容耸肩回答,心里也是毫无头绪。
“早就叮咛过她,没事一个人少到院子里来,果然是出事了。”一边观察着凌乱的草丛和斑斑血迹,葛青云一边低声说道,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悔恨。
如果自己再小心一点、如果自己今天带她去公司或留在家里陪她,如果……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到底是谁……是谁?”越想越心烦,葛青云抬脚胡乱踢着院子里的花草,忍不住吼着。
“青云,我看你是心里全都乱了,冷静一点……”衣华容也慌了。“我看绣眼一向没什么仇人,是不是你的什么仇家找上门来了……我们回去请族里的大老找找看……”
“我已经打过电话回去了……”葛青云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口袋里的大哥大就响了。“喂?”
“葛青云?”冷冷的男人声音从电话的那一端传了过来。
“我是,你是谁?”葛青云对这样的声音完全没有印象。
“你的女人在我们手上。”简短说了一句,男人开始嘿嘿地阴笑起来。
“放了她!”
“如果这么简单就放了她,我怎么可能还会打电话给你?”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另一头的男人又笑了起来。
“你……你为什么要抓走绣眼?”听到这句话,葛青云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连一旁的衣华容脸色也跟着变了。
“为什么?葛青云,谁教你们天手门得罪了我……”
“你到底是谁?”一边问着那名男子,葛青云一边朝衣华容使了个眼色。
衣华容立即由背袋里掏出了一只小型的精密仪器,开始哔哔哔地操作起来。
小小的仪器上开始出现几组对应的座标,衣华容快速地按着仪器上的按键,仪器上的数字也不住地跳动改变着。
“你想知道?”男人又笑了,“今天晚上十一点,到落阳道一百三十四号来。”
“你……”葛青云望向衣华容,看她沮丧地朝自己摇头,他连忙问道:“绣眼好不好?她现在人在哪里?”
“好,好得很,正高兴地唱着歌呢!”男人的回答很古怪。
“唱歌?”什么意思?“让我听听她的声音、我要和她说话!”
“说话不行,你想听声音……倒是可以。”男人似乎是迟疑了一下,又笑了。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几声骚动,不久,便听见一声声凄厉的女子尖叫和敲击声。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模糊,但那女子不停地尖叫、哭喊,似乎是接近崩溃边缘,声音中极度的恐惧仍然透过话筒清楚地传过来,要不是其中夹杂几声求饶的哀号,葛青云几乎不敢确定那是不是衣绣眼的声音。
“她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发出那样的声音?
“也没什么……”男人的语气有些故作神秘。“也不过就是找个地方让她好好『休息』睡个觉而已。”
“什么地方?”听到尖叫声中还传来好几下敲击声,葛青云越想越觉得不安。
“棺材,棺材你知道吗?”男人笑了,“小小的、黑黑的,一丝光亮也看不见……”
“棺材?不行!”听到这个答案,葛青云真的急坏了。
衣绣眼最怕的就是又黑又暗,空间小小的地方,甚至怕到连高领毛衣都不敢穿,她怎么能待在棺材里?
老天!她被关了几个小时了?
回想起刚才凄惨的哀号声,她一定是吓坏了!
“放了她!把她放出来,绝对不能把她关在棺材里!”葛青云要求着。
“怎么,你的女人怕黑又怕暗?”男人阴森森地笑起来。“这一点我们早就打听好了。我忘了告诉你,我们还在她的脖子上套了根绳子,她可真是吓破胆了,连自己拿下来的勇气都没有,真有趣!”说到最后,阴冷的笑声转变成为残忍的狂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