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还是没把电子锁修好?什么人来都开……”口中叨念着,衣绣眼还是认定那把电子锁只是装好看而已。
二楼,迎接她的仍然是走廊上的两排房间。
“是哪一间呢……”又从小背包里找出一本小小的笔记本,衣绣眼小心地研究着。
依据她前几次惨痛的教训,右手边第一间是地牢,第二间有很吵的红外线警报器,第三间是超级恐怖的鬼屋,里面还有会吐舌头的鬼脸飘来飘去,第四间则是什么也没有的空房间……
“好,就这间吧!”既然右边的运气都这么差,那她这次何不从左边试试看?
挑中了左间第一间房,衣绣眼如同前几次一样,大踏步地走进去。
“咦?怎么这么黑?”这间房间不若前几次都点着灯,她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中,衣绣眼觉得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随即整个人一阵摇晃。
“啊——”
依照往例,她还是只能选择惨叫。
***
“你又失败了,这是第几次?第七次?”
房内灯光大亮,门口的葛青云含笑望着像只小动物一样被吊在半空中的衣绣眼,语气中满是骄宠。
“才没那么多,第六次而已啦!”被网子网住,衣绣眼根本动弹不得,索性坐在绳网里对着葛青云翻白眼。
“是是是,第六次。”葛青云笑着应道,将衣绣眼由半空中的绳网中解救出来,搂进自己怀里。
“你好像瘦了。”抱在怀里的感觉不太对。
她变得轻了些,那原本美丽的瓜子脸也消瘦了,一双媚人的凤眼显得比平常还大。
“被你们这么虐待,不瘦才怪!”在葛青云的怀里撑起上半身,衣绣眼赌气地捶着他宽厚的肩。
白天要顾她的宝贝咖啡馆,晚上则要接受衣华容的特训。没有特训的日子,她就要出来偷东西,这么日夜操劳,不瘦才怪咧!
这两个星期下来,她已经瘦了五公斤了。
“那就别偷了,乖乖嫁给我。”顺势抓住她的一只手,将五根青葱玉指拿近嘴边吻着,葛青云劝道。
“不行,我要为了我的爱情奋战。”抽回自己的手,衣绣眼还是懒懒的趴在葛青云的肩上。“打个商量,你可不可以放点水?”
早一点偷到二十一节铃,她就可以早点结束这样日也操、夜也操的日子了。否则再这么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累到只剩下一把骨头。
“不行。”他的话里有笑意,抱着她一路走上三楼。
走到床边,他放下衣绣眼,依往例将她翻转过身,人便进浴室里去忙了。
衣绣眼自动找到枕头趴着就定位,舒服地叹了口气。
梆青云这个人虽然个性古怪又难商量,但选择东西的眼光毕竟还算得上是有品味。
他的床又大又软,不论她翻几个身也不会掉下去,床单和被子也永远是软绵绵的,还透着一股男性的麝香味,教她心情和神经也跟着放松。
这几次闻下来,衣绣眼都怕自己快要上瘾了。
梆青云由浴室里准备好出来了,由背后开始月兑起她身上的绿色贴身T恤和短裤。
衣绣眼也没挣扎,全身无力地让他月兑自己的衣裳,只在口中喃喃地提醒,“我要草莓味道的。”闻起来又甜又香。
“草莓味的上次就用完了,我换了你一直想试的柑橘口味,味道应该会不错。”他答道。
T恤和短裤月兑完了,葛青云开始月兑她的内衣,衣绣眼还是没反应。
前几次她真的是有反应,还强烈挣扎抗议过的。后来发现葛青云的技术真的很好,又让她很舒服,衣绣眼就决定放弃反抗了,乖乖“享受”他的摆布。
月兑完她的内衣,葛青云拿起一旁柑橘口味的按摩精油倒在衣绣眼的背上,再用自己的手小心地将精油涂抹她的全身,轻轻推拿。
“好香,好好闻……”好舒服,衣绣眼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喜欢吗?”语气有些隐忍的激动。
“喜欢……”好困。
梆青云按摩的技术真好,难道他不偷东西的时候都在帮人按摩吗?
想到葛青云的那双手也可能在别的女人身上游移,衣绣眼心中闪过一波小小的醋浪,但仍然抵不住瞌睡虫的来袭,那抹波浪马上就消失了。
“你背上这块淤青是怎么回事?”他替她揉揉那块淤血,问她。
记得上次替她按摩时还没有看到。
“淤青?”衣绣眼的意识由浑沌中勉强抬起头,偏头想了好一会儿。“啊!淤青……是我和华容学爬树……摔下来……痛……”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但已经足够表达清楚了。
“小心一点……”葛青云心疼道。
双掌顺着润滑的精油由小腿、大腿一路越溜越上,越往上走,速度就越加缓慢,越是显得迟疑温柔,像是隐忍不住内心的慾望,却又怕打扰了她的休息和信赖,只能来回徘徊。
“小心……”她迷迷糊糊地随着他的交代低喃。
眼皮好重,好重……
见她真是睡得沉了,葛青云才停下手,将她的身子翻回正面。
鬈翘的长睫毛如扇,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菱唇雪肌,教他忍不住用自己的双唇好好地疼惜她。
夜,还很长,面对赤果的她,他的渴望仍然无眠。
***
“什么?你又失败了?”
坐在咖啡馆里,衣华容禁不住敝叫起来。
“这能怪我吗?”衣绣眼回望她,小小的脸上满是无辜。“谁知道葛青云每间房里都是机关啊!”
他是钱多啊!装那么多有的没的怪东西。
“说吧!你这次又遇到什么机关?”
那葛青云也真是的,好好的房间里什么不装,就光放些骗小孩的东西,摆明了就是要逗绣眼的嘛!
“狗。”衣绣眼仍然是一脸委屈。
梆青云真是料中了她的弱点,光是放些她怕死了的东西。
“狗?不是让你做了饭团和蛋糕带去吗?”
“那些东西早在我爬墙的时候就喂光了呀,谁知道里面还会有狗?”
“小姐,拜托一点好吗?”衣华容真的快受不了这个胆小堂妹了,索性隔着吧台拉着她的衣领大吼。“没偷到东西并不可耻,但你不能什么东西都怕呀!怕高怕黑又怕狗,你怎么当小偷?真是小偷之耻!”
被衣华容拉住衣领,衣绣眼只好拚命踮脚,一双大大的凤眼噙着晶莹的泪水。“我……我并不是喜欢当小偷呀!”
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婚约,她又何必这么辛苦?
衣绣眼张开嘴,还想再分辩些什么,却听见门上的铃铛叮咚响起来,有人推门进来了。
“你好,欢迎光临。”
一把推开衣华容的魔爪,衣绣眼努力让自己恢复营业用的淑女笑容,亲切地走到吧台前打招呼。
来客是一名年轻女子,染成红色的头发剃成小男生的发型,钉着铁饰的黑色皮衣和皮短裙,涂着白色的口红,眼角也黏着无数的七彩亮片和亮粉。
“请问要喝点什么……”
第一次有这么“新潮”的客人到自己店里来,衣绣眼心里觉得有些毛毛的,但来者是客,总不能赶她出去吧!
女子挑了离吧台不远的桌子坐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带着一股敌意上下打量着衣绣眼。
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被她这么看着,衣绣眼不由得也莫名其妙地低头看了自己好几次。
浅蓝色的细肩带连身裙,为了避免又被葛青云罗唆,她外面还特地搭上了一件蓝色衬衫,配上白色的休闲鞋。
略低的胸口没有曝光,短短的裙子也没有走光——一切都很好呀!
“小姐……”
在光亮的高脚玻璃杯里倒上水,见来人根本无视於她递出MENU的手,衣绣眼心中一阵纳闷。她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