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宛龄以右手中指用力弹了严孟寒的右耳根一下。
“别以为你说出这种恶心巴啦的话就可以瞎混过去,为什么永青她们那样刺激我,你却要禁止我反击?!”
“我没有阻止你啊!”他坚决否认到底。“只不过当时,刚好我想叫你的名字又刚好想模模你细白的小手手而已。”严孟寒探出手,再次抚模着她的左手臂:“就像现在这样——”
罗宛龄羞着脸,拍掉他黏人的苍蝇手。“你正经点行不行呀!”
趁着停红灯的空档,严孟寒便偷袭了下罗宛龄泛着潮红的左脸颊。
“有你在旁边,我正经不起来。”
罗宛龄整张脸都熟透了,透过后视镜,她看见了后座的妹妹正在偷笑。
“别这样,孟寒,佩青会看见的。”
“不会。”他压根儿就忘了罗佩青的存在,现在,他只想吻遍他宝贝未婚妻绯红的俏脸。
“会!”罗宛龄双手捧着严孟寒的面颊,强迫早已浑然忘我的严孟寒注视后座:“因为她就在后面。”
严孟寒这才记起罗佩青的存在。
“你有看见什么吗?佩青?”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孟寒,绿灯了。”罗宛龄拍着他的手臂提醒。
他回头,继续开车。
“刚才我一直都在看车窗外的景象。”罗佩青回答:“姐夫亲宛龄那一幕我完全没看见。”
严孟寒以眼角余光注视身旁鼓着腮帮子的未婚妻。
“听见了吧?佩青说她没看见。”
是啊!她没“看见”,却“瞧见”了!。
“你行!不但永青她们把你当神一样的崇拜,连佩青也对你唯命是从!”想起她们对她的态度——她就有气。
罗宛龄的语气不禁让严孟寒扬起嘴角:“你在吃醋吗?宛龄?”
罗宛龄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一会,她挺直背脊。
“对,我吃了十大坛醋!”她高傲地质问:“不行吗?”
“行!”他开心极了。“不过,要是你再多吃十大坛,我会更高兴。”他迅速又在罗宛龄面颊上偷得一吻。“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严孟寒不目觉放柔了语调:“很可爱。”
这回,她整个人都红了。
“龄儿,我想吻你。”严孟寒直视前方,正经八百地道。
罗宛龄羞得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孟寒根本无视于佩青的存在嘛!
“不到五分钟前,你才刚吻过而已。”说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佩青肯定又在偷笑了。
“那不一样,这次我想要——口对口。”严孟寒双手紧握着方向;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但是不行,待会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严孟寒愈说不要,她偏愈要跟他唱反调。
“孟寒?”她唤道。
严孟寒不明所以地侧头凝视她,罗宛龄见机不可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自己的唇刷过严孟寒微张的嘴。
“偷袭成功!”她得意地朝严孟寒比出胜利姿势。
严孟寒迅速将车开到路旁,喃喃自语:“反正也不差这一、二分钟的时间。”
“什么?”罗宛龄和罗佩青异口同声。
罗宛龄以白眼瞪视后面的妹妹,无言地说着:关你什么事?
“龄儿。”严孟寒唤道。
就在罗宛龄回头的同时,严孟寒便密实地覆上了她的唇,结实地给了她一记热吻。
罗佩青在后座看得口水直流,不亦乐乎。
“佩青,你看见了什么?”严孟寒微喘着气,问。
“激烈的‘人工呼吸’。”罗佩青茫然地月兑口而出。
“哈……哈……哈……”严孟寒爽朗的笑声在车内回响。
“严孟寒!”罗宛龄忿然捶打他的胸膛。
握着她的手,严孟寒好不容易止住笑。“我们该回家了。”
罗宛龄忿然扬脸,注视窗外,不再理他。
严孟寒则欣然驾着车,对罗宛龄的态度不以为意——不理他也好;要不然再这样下去,等他们回以家里,恐惧已经要吃午饭了。
☆☆☆
夜晚的罗宅,聚集了众多企业名流及各报章杂志记者,人声鼎沸,道贺的声音也此起彼落。
霎时,鸦雀无声?聚集在大厅的一干人等,纷纷将目光焦点放在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的女主角身上——米白丝质长袖衬衫、咖啡色低腰西装长裤、一双与裤子同色系的平底皮鞋,一身中性打扮出现的罗宛龄。
真是打破在场所有人士的眼镜了,若不是亲眼看见严孟寒上前牵她下楼,他们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纯然中性打扮,只有靠那头齐耳的短发才能勉强辨识其性别的这个大女孩,竟然会是严氏总经理——严孟寒的未婚妻。
严孟寒满意地欣赏罗宛龄别出心裁的造型、穿着;反正又没有明文规定,准新娘一定得穿裙子或晚礼服。事情只要是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不论龄儿做什么他都会尽量顺着她的意。
罗宛龄任严孟寒牵着下楼,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我以为订婚是我们两家的事,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劳师动众。”刚踏出房门时,她还着实被楼下的景象给吓到了。
严孟寒暗中摩挲着罗宛龄的手。
“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笑,龄儿,楼下有很多记者。”他的笑容可是一直没有消失过。“就这么一次,体谅一下老公和爸爸们的立场好吗?”
罗宛龄配合地扬起唇角。“你保证,我们结婚时不会有这些不相干的人?”
他紧握住她的手。“我保证。”
两人一同步下最后一个阶梯。
站在楼梯口中央,为彼此套上戒指,订婚仪式便告完成。在阵阵快门声与震耳的掌声中,他们一面接受记者的访问。他们一面接受众人蜂拥而至的祝福。
“怎么这么多人啊?”在人群稍退,逐渐将目标移到两位主角的父亲后,罗宛龄忍不住轻声抱怨,她笑得整张脸都快僵了。
严孟寒轻柔地搂近她,让她紧绷的身子靠着自己。“再忍耐一会儿就好。”
他知道龄儿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并没有通知记者和商业人士,但,不论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他都可以确定一点——绝不是严、罗两家的人,因为他们都跟跟自己一样关心龄儿。或许真是树大招风吧!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人注意着。一位微胖、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带着诡谲的笑容朝他们而来。
“罗雨岳这招可真高啊!”两只狐狸眼不断在罗宛龄身上溜转着,别有含意地道:“只可惜我没有女儿,要不然……恭喜你们。”在严孟寒凌厉目光的瞪视下,他连忙闭了嘴,改口。
“谢谢。”严孟寒平淡地虚应。
罗宛龄疑惑地看着中年男子离去的身影。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完全有听没有懂。
严孟寒不着痕迹地换上笑脸,低头,凝视她。
“人家是在惋惜自己没有女儿,否则非把她嫁给我不可。总而言之,就是老爸挑对了好女婿,而你……”爱怜地轻咬罗宛龄倨傲上扬的鼻尖:“则嫁对了好老公。”
罗宛龄抚着微疼的鼻子。“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严孟寒得意得尾巴都翘起来了。
罗宛龄都还没来得及反击,便陆陆续续又有人过来向他们道贺,这会儿罗宛龄不但脸僵了,脚也开始疼了。
一阵刺痛猛然贯穿她右半身。罗宛龄下意识地捉紧严孟寒的手臂。
这突来的动作让严孟寒惊觉,侧首凝视她,关切地询问:
“脚痛了吗?”
他也不等罗宛龄回答,俐落地抱起她,毫不迟疑地走向被移到大厅角落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