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晋城点点头,“对了,说不定那位身分成谜的馨妍王妃正是苏州人。有地方就好办了,我替妹妹去查一查,看她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来历,为什么要躲到回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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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璨。”他一踏进长佑宫后侧的碧芝馆,心黛立即扑进他的怀抱。
“心黛,我好想你……”他将头埋进心黛乌亮柔顺的发际,狂嗅着那股属于她的独特馨香。“一闭上眼,脑里、梦裹都是你的人、你的影,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半夜翻过宫墙来找你。”弘璨托起她如玉琢般的下颚,凝视她似水晶莹的眼波,“你说,想我不?”
“你真是个混蛋,竟然问人家这样的话。”心黛大发娇嗔,“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心、有感情,人家就一点心肝都没有吗?我待在这儿多闷呢,得打起笑脸应付所有的人不说,还得……”她不敢说还得躲着随时找机会和她“不期而遇”、老用不正经眼神瞧着她的皇帝。
“是是,都怪我不好,让你委屈了。”弘璨忙哄着她。又搂着心黛的腰,说了许多情人间的甜言蜜语,方让心黛转怒为喜。
“对了,”心黛向门口的克娜雅使了个眼色,让她在门外看守着,才拉了弘璨坐在窗下。“弘琰的话我已经替你传到了。但是有关弘瑛的事,咱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才行。一
弘璨皱了皱眉,“这件事……难啊!我探过父皇的口风,父皇是不可能改变旨意的。还有,我曾经藉祝贺的名义去看过曹秀祺几次,他的情况也很令人担心——郁结在心,终日藉酒浇愁;上朝述职时,要不迟到、要不心不在焉,父皇对他很不满。若非看在怡额娘的面子,还有也曾经下旨召他为永安公主额驸的面子上,早治他的罪了!”
“坐以待毙是不行的,叫他振作点,还有希望呢!”
“怎么,你有什么好主意不成?”弘璨笑道:“你该不会叫弘瑛也学你的样儿吧?”
“我的样儿有什么不好?”心黛鼓起腮帮子质问,“每个人本来就应该争取自己的幸福嘛!”
“是是是!”弘璨在她的粉颊上啄了一下,“我还得感谢你呢!幸好你聪明机智、武艺高强、又不嫌我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愿意委身下嫁……”
“你还说呢!”心黛白了他一眼,“那时候差点没把我气死,如果你不知悔改,当心我跑到蒙古去。”
“你跑到蒙古作啥?”弘璨紧张的问。
“去找喀达拉汗啊!”心黛半开玩笑、半威胁道:“你别忘了,我可是对他下过迷药的哟!”
“你敢?!弘璨将她抱得更紧,咬着她的耳朵呢喃道:“别忘了你是我的俘虏,这辈子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两人嬉闹了一会儿,才谈正经事。心黛将自己想出的办法告诉了弘璨。
弘璨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样做……非闹得满城风雨不可。牵涉到怡额娘他们傅家、还有容额娘的父亲纳图庆,这两家非大打官司不可,而且倘若真闹到了御前,父皇会原谅吗?”
“这就得靠你罗!”
“我?”
“是啊,你现在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到时候自然由你出来打圆场,替他们多说两句好话啊!”
“到时候我也算是共犯,有什么立场说话?”弘璨苦笑。心黛把这件事看得太简单,没有考虑到做了以后的严重性。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你可是答应弘琰要尽力的,不去试试怎么算尽力?又怎知一定不成?”
“好吧!”弘璨勉强答应,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说:“只希望天从人愿才好。”
“还有一件事,”谈完别人,该替自己打算了。“咱们还得多久才能在一起呢?我真怀念在吟雪山庄里的日子,与世隔绝、无忧无虑,就只有咱们两个。在这襄人多、麻烦也多,我真怕……”
弘璨抚模着她的发丝,柔声安抚道:“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心黛想到皇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还有兰妃由热转冷的态度,不禁忧心仲仲。“唉!我只盼能同你在一起,就不知道老天爷愿不愿意成全咱们。”
其实这也是弘璨心中的隐忧。庆贵妃有意做主将心黛改配弘璧之事,他已有耳闻,只是他相信父皇绝不会将心黛嫁给一个不论人品、仪貌、文才、武略都不及自己的弘壁。
“你放心,咱们是夫妻,谁也斩不断你我脚上系的那条红丝线的。”弘璨极有信心的说。
第六章
弘璨恋恋不舍的别了心黛,甫出宫门,立刻驱车前往曹秀祺的住处——风华园。
曹秀祺是怡妃傅玉萱的外甥。傅家家大业大,一座风华园更是冠盖京城,听闻愉郡王爷亲自登门造访,傅家上下自然立刻迎人,大礼参见。
和傅老爷子寒暄过后,曹秀祺即将弘璨迎入自己的书斋。
“秀祺,”弘璨拍拍他的肩膀,兴致勃勃的道:“我刚由宫中前来,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相对于弘璨的神采飞扬,原本俊秀文雅的曹秀祺越发显得伤心落寞、意兴阑珊。他拱手道:“有劳王爷亲自奔走,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只是……唉……”
“你别再长吁短叹的,告诉你吧,你和弘瑛的事,心黛已经替你们筹昼出一条路子来了。”
“真的?!”曹秀祺精神一振,原本黯淡的眼睛终于出现了光彩。“对了,心……心黛,噢,就是那位珍玛尔公主,她想出什么法子?还有,她为什么会替我们想法子?”
“瞧你高兴的,一下子问这么多,教我如何回答?”
“是是……”曹秀祺搓着手,热切的说:“王爷教训得是,只是在下……在下……”
“好啦!谁跟你计较这些?告诉你吧……”接着,他便把办法告诉了曹秀祺。
办法很简单,说穿了就是将新郎掉包。容、兰二妃要好,所以早说定了,婚礼当天的戒备事务,交由弘璨全权负责;而弘璨的福晋婉慈更要全程陪伴新娘,直到人了洞房。只要当日在新房内外安排好,趁弘瑛的额驸长棱独自进入洞房时,将他绑着,新娘再悄悄逃出,与在外等候接应的曹秀祺一起远走高飞。
即使不能远走高飞,几天之内便被捉到,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老天也无可奈何啊!
就算事情再怎么不济,皇上龙颜大怒,下令斩了违旨的曹秀祺与弘瑛好了,他们一个是怡妃娘家承继香烟的唯一指望,一个是容妃的独生爱女,而她们两位都是皇上面前得宠的爱妃,绝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曹秀棋盘算着,这计画虽然冒险,但为了他和弘瑛的将来,也只有放手一搏了。“好,就这样办吧!我和三公主同生共死,总比两人痛苦一辈子强。”
“好!”弘璨赞了他一句,没想到外表斯文柔弱、一派书生模样的曹秀祺这么有气魄。
“总算弘瑛有眼光,我一定尽力帮你们。”
“多谢王爷!”
“不必客气,我也是受弘琰之托,非办好这件事不可。”
“对了,提到二公主,她果真如传说的到了回疆?”
聊到弘琰,两人一谈便谈了许久。
还有一件事,曹秀祺觉得须事先交代才行。三刚两日皇上宣我外祖父人宫,说他是久管内务府的老臣,修葺皇室园林均由他一手调度负责。皇上有意在太后颐养的禧恩园旁那座梅林间再添一座行宫,问他可识得任何能人异士,能替园子巧设构图。我想到了我的一位父执辈,想将他推荐给皇上,”他顿了一下,忧心的说:“我这位陆伯父才气纵横,但也是个脾气极怪的人,诗书画样样精通,偏偏一生不肯入朝为官。这次他肯答应人京,虽然给足了颜面,但我担心我和弘瑛的事爆发后,会连累到他老人家,”他向弘璨长揖及地,“到时还得仰仗王爷从中全力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