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洞内,心黛连忙生了火,将弘璨拖向火边。经过大半夜的折腾,还有拉着弘璨走了数十尺的路,早就将一向娇生惯养、随时有人服侍的心黛公主给累得不成人形。她坐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气,看到弘璨的唇角不仅冻得发紫,头发上还结了一颗颗的冰珠。
糟了!得赶紧把他的湿衣衫除去,换上干的衣服才行。这山洞内多得是野兽的皮毛,给他换穿不成问题,但是……她得亲自替他换?
想到这儿,心黛的脸就一阵阵发烫。虽然自己和他早有肌肤之亲,但是那毕竟……毕竟是迫不得已时的权宜之计,自己怎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
可是看到弘璨被冻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令她十分不忍。算了!她把心一横,救人就要救到底,不然放着他不管,不用几个时辰就没命了。
心黛红着脸剥除他身上又冰又湿的衣裳,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一具强壮健美、结实修长的男性躯体展露无遣。看到弘璨的双目仍然紧闭着,心黛比较敢放胆正视他,他浑身上下结实有力的曲线充分展现了男性的阳刚之美,原本英挺蒲洒的面孔在此刻却宛如渴望母亲拥抱的稚弱婴孩,是如此的脆弱且亟需保护。
唉!心黛在心中叹了口气,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吧!一向任性、高傲、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她,在遇见弘璨以后竞渐渐失去了傲气舆冷漠,千方百计只求能够得到他。而他呢?却视自己如蛇蝎,避之犹恐不及,好象她是什么瘟神似的。心黛不禁心中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冷……我好冷……好冷……”弘璨不住的申吟着。
心黛拿了一块紫貂皮毡覆盖在弘璨身上,他仍然不住的喊冷。于是她将手烤得火烫,放在他胸口搓揉着,却依然不见功效。
“我好冷啊……真的好冷……”弘璨不断的喊着,竞一把抱住身边的心黛,似乎在她身上才能得到一点温暖。
“你……你快放开我啊!”心黛又羞又急,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虽然他昏睡不醒,但双臂仍旧孔武有力,就算想推也推不开,更何况他轻声的在她耳际唤着:“不要,别离开我……求求你……”更令她不忍推开弘璨。
许久,心黛也累了,昏昏沉沉的倚在他渐渐回温的怀中睡去。火堆噼哩咱啦的燃烧着,两人借着彼此的体温相互取暖,度过了相识以来最平静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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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弘璨迷迷糊糊的醒来,却发现怀中的软玉温香,娇鼾细细。他心中一怔,原想推开她,但见她睡得十分香甜,淡雅的芬芳在自己身上萦绕不去,他的心突然疾速跃动,一缕情愫竟不知何时已与她纠缠不清。
看她仍睡得深沉,弘璨微一动念,将她脸上的薄纱卸了下来,一张宛如芙蓉初绽、朝露映彩般秀丽的脸蛋露了出来。弘璨尚不知炙情丹的效力早就让他的一颗心牢牢缚在她的裙下,理智虽然不断说服着自己该逃离她,不该跟这个可怕的女人纠缠不清,但他怎么样也舍不得趁此刻抛下她独自离去。
如果她不是珍玛尔的公主就好了!弘璨心想,如果她只是名普通女子,也许自己第一眼看到她,就矢志非娶她不可了!
但他们各是交战双方的重要人物啊!弘璨告诉自己,这是他们的诡计,打不过我军就打算用美人计,他可千万不能上当!
弘璨胸中思潮起伏,不断转着各式各样的念头,此时心黛嘤咛一声,缓缓的苏醒过来。
“你……”心黛睁大了俏眼看他,“你已经醒了?你……”她突然警觉到自己还在这个赤身的男人怀中,双颊不免渗出红晕,转身想逃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
不!他不是抱她,而是反手将心黛的手扣在身后,牢牢的抓着她。
“你……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经过一夜的休养,弘璨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精神,要对付一个孤身女子是绰绰有余了。“我只不过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算将公主带回我军帐营,当作谈判的筹码。”他将脸凑近她气得发白的俏脸,笑嘻嘻的道:“不过你放心,我可不会像你一样,随便逼人成亲的,我早就有妻室了,公主的美意在下心领了!”
“你……你这个背信忘义、反复无常的家伙!你根本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心黛公主气得都快哭出来了,她万莴没想到自己救了他,他不但不言谢,一觉醒来还要捉她回去当俘虏。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软,干脆让他冻死算了!
弘璨抓了衣服,撕下一块布绑住她的双手,穿上衣服后,拉着心黛就要出洞。
心黛一坐在地上,倔强的说:“你休想带我到你们的军营裹,我才不走呢!”
“这可由不得你做主了!”说着,便一把抱起心黛,将她举在肩头上,任她再怎么挣扎反抗,一概相应不理。
“我才不替你领路呢!走出天山之后,四周都是沙漠,任你怎么绕也绕不出去,让你在半路上冻死、渴死算了!”
“是吗?那可就是你自己找罪受了!”弘璨故意吓她,“我有一堆法子可以将你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不然……”
弘璨扛着心黛一面说话一面拨开洞口的藤蔓,却被迎面而来的一阵狂风席卷得几乎站立不稳,忙不迭的退了回来。
“哈!蔽大风雪了!”这下换心黛乐了,“我看你要怎么出去!你的脚只要一跨出山洞,包管被这山谷的风卷得无影无踪,说不定这风愿意成全你,将你刮回贵军的营帐裹呢!”
“哼!”弘璨悻悻然,只得退回洞内,将心黛抛在地上。“这风什么时候才会停?”
“那可没个准了!”这下换心黛优闲的看他着急。“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风暴,越往后还会有越多的风暴,有时候连刮个三、五日,长一点的,甚至一、两个月都有。”心黛故意夸大其辞,要气一气他,“咱们就在这儿平平静静的待上一、两个月,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两国早巳订下和平盟约,我们的亲……”她本想说“我们的亲事也订下了”,但终究不好意思,没说出口。
弘璨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深觉和心黛多相处片刻,自己就越心软,舍不下她,于是他转过头去不理她;但心黛却偏要同他说话。
“喂!你绑得我好痛,既然我们都走不了,你先放开我嘛!”
“别人犯过的错误,我可不会犯!”弘璨意味深长地说。
“你还好意思提!真是不要脸,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说话不算话。你既然答应了克娜雅不逃走,就应该言而有信才对,中原的蛮子果然都是奸诈狡猾的家伙!”
“哼!你们偷偷设下陷阱把我捉来,还教我非娶你不可,你们珍玛尔人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英雄好汉!”
“不光明正大就不光明正大,反正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才不希罕当什么英雄好汉!我……我是逼你娶我没有错,可是你……你已经沾辱了我的身子,难道不必负任何责任吗?”心黛眼眶一红,泪水盈然,“那件事可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非做不可的吗?你……你欺负了我,现在又打算始乱终弃、死不认帐,教我日后还有什么脸活着?一说着,泪水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