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璨苦笑了一下,这真是讽刺!他堂堂昂藏七尺的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落在一群女人手裹二逗真是他生平的奇耻大辱。他几乎可以想见,当这消息传到威远大将军帐下,或是传回京城时,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恐怕会笑到下巴都歪掉了。
包荒唐的是那个叫什么心黛公主的,居然要他当她的丈夫?!听说番邦的女子不守礼教、乱七八糟,果然是名不虚传!
要命的是,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还可以当笑话来看,该死的却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
般什么嘛!弘璨在内心诅咒着,那个叫什么心黛公主的一定是个秃顶、斜目,外带扁鼻、歪嘴、麻子脸的丑八怪,所以才需要整天用面纱包着脸,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吓人。说不定她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所以才要全身上下洒得香喷喷的,深拍流浓长疮的恶臭不小心被别人闻到,当场掩鼻而逃。
对,一定是这样!否则以她公主之尊,怎么可能全珍玛尔族找不到一个人肯当她的丈夫,害她公主小姐还得亲自在荒山野岭中布下陷阱,抢一个敌对的人当丈夫,真是悲哀!想到这裹,弘璨竟有点可怜起她来。
呸呸呸!弘璨大骂自己,怎么可以同情敌人、婆婆妈妈的呢?他用头猛力撞着石门,对自己大喊:“你清醒清醒吧!”
没想到石门突然被打开,他撞了个空,往前踉跆跌了数步,扑倒在一个软绵绵的身躯之上,宛如一头撞进千株梅树的花海中,一股清柔优雅、甜美难言的馨香立刻温柔的将他包围。
被他压在地上的心黛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弄得不知所措,柔馥的娇躯在他强健的身体底下奋力挣扎着,露在面纱外的美目恨恨的瞪了弘璨一眼,这真是她有生以来最糗的一刻!克娜雅这个死丫头居然还跟一旁的侍女掩嘴窃笑!真该死!
弘璨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接触到的是一双比黑夜繁星还要粲然炫目、比任何碧波秋水还要漾人心湖、盈盈间流泻了千言万语的眼瞳。有那么一刻,他几乎不能呼吸,无法思想,以为自己已经在她的一汪明湖中没了顶……
“喂!一她的娇嗔惊醒了他,“你还不快给我起来!还有你们,”她转头去骂那些窃笑的侍女,“别光站在那儿,当心我剜了你们的眼、撕烂你们的嘴,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侍女们连忙扶起双手被缚、根本站不起来的弘璨,将他押回琅歼室内。
心黛公主气呼呼的爬了起来,也走进室内,示意侍女们将一个托着碧绿五壶的白玉盘放在案上。她挥了挥手,一瞬间所有的侍女、包括克娜雅全走得一干二净,石门再度阖上,整个封闭的琅歼室只剩下弘璨和心黛公主两人。
她想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她想……弘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想到自己好象变成三贞九烈的节妇——不!是“节夫”,被她粗野蛮横的逼奸之后,第二天早上哭哭啼啼地要她负责,不然就要咬舌、上吊、服毒……
“哈哈!”弘璨放肆的笑着。
坐在石椅上的心黛公主却是满腔怒火。这家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但也是最难缠的混蛋,她恨不得刚刚向克娜雅要了皮鞭,狠狠的抽他一顿,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要克制、要忍耐!心黛不停的对自己说。这个混蛋可是自己月兑离阿布罕魔掌的唯一希望,人虽然可恶,但也比阿布罕色迷迷、口水像要流出来般,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样子要来得好。
她走了过去,想要解开弘璨手上的绳子,反使得弘璨停止狂笑,向后退了一步,露出一副戒慎恐惧、深怕她真的要伸手剥他衣服的模样。
心黛瞪了他一眼。这白痴!难道他不认为自己是全回强最聿运的男人吗?别人就算跪在吟雪山庄门口三天三夜,求她碰他一下,她还嫌会弄脏自己的手呢!
“喂!”弘璨受不了她的步步逼近,受不了那股幽幽的甜、冷冷的香,还有那对嗔怨间会令天下男人的心不由自主绞痛的眸子。“你到底想做什么?”他费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喊出声:“我……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别打我的主意。”弘璨被她逼到墙角,在她深邃的眸光中,他彷佛看到全天下的男人都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白痴。“我……我怕了你可以吧?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再过来了!”
“咱”的一声,弘璨的面颊印上清晰的指痕。她居然掴他一掌?!
弘璨跳了起来,“喂!你这个疯女人、丑八怪,你到底想怎么样呀?!”
心黛一怔,她没听错吧?居然有人骂她丑八怪!她气得全身发抖,呼吸急促。她受够了,她绝对要他付出代价!
意念飞快地转动着,这个代价绝不只是弄伤他或是杀了他那么简单,她非要他疯狂的爱上自己,跪在地上摇尾乞怜,像只哈巴狗似的舌忝她的脚趾头,她才甘心!
打定主意后,心黛翩然转身,一股香气轻袭过弘璨,她倒了一杯充满诱人的芬芳、闪着浅黄色光泽的液体,捧到弘璨面前。
“这是什么?”虽然这东西的颜色看来有点可怕,但甜美的香气令饿了半天都没有进食的弘璨垂涎欲滴。
“毒药。”心黛公主将玉杯凑近他鼻尖,晃了一晃,“眼前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不就答应娶我,要不然……就得把这杯毒酒喝下去。”
心黛公主清澈如水的双眸在他俊逸不凡的脸庞上打转,她仍希望不要透过炙情丹的魔力收服这个桀骛不驯的冤家……
她左手一扬,卸下面纱,一张只有在梦中才可能出现的容颜出现在弘璨面前。霎时间,他聋了、哑了、呆了,仿佛三魂七魄全被眼前的冰雪仙子所摄去,再也不臘于自己了。
心黛嫣然一笑,轻解开缚在他手腕上的绳子。弘璨的选择如此明显易见,不是吗?谁需要波斯女巫那颗化在梅花酿里,唬人的炙情丹啊!
没想到弘璨却一把夺去心黛右手的玉杯,仰头将杯中的“毒酒”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你……你……”心黛简直气怔了。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弘璨后退两步,转过头去不敢看她。第一眼看到她,弘璨就心摇神驰、不能自己,那浅笑如醉、美目粲然,令他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的神志,怕再多看她一眼,就会向她屈服,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父皇、对不起婉慈,所以他宁可选择一死!
“我宁愿死也不能答应。”弘璨心慌意乱,他恨这种“毒药”发作得太慢,转身冲到桌前,抓起玉壶,一口气全灌下去。
“你这个笨蛋,喝死算了!”心黛双手横抱在胸前,气呼呼的道。
美人轻颦薄怒,竞都有一种诱人的魔力,弘璨又瞥了一眼,觉得心裹像绑了一条细绳般,不由自主的被她牵动着。
“这毒药……怎么还不发作?”弘璨将下唇咬得发白,奋力抗拒着心中一股莫名其妙、却如万顷波涛般奔腾不止的街动,“你……你有没有匕首?借我……借我……这毒药不够毒,毒不死我,我……”
“你这个大混蛋!”心黛实在是忍不住,泪水在眼眶中漾了出来。他竟宁可自杀,也不愿和自己多相处一秒钟,难道自己真长得那么可怕吗?
她冲过去掐住他的脖子,“你想死是不是?我成全你好了!”
未料,她一靠过去,那股清雅如梦的芳香令弘璨拚命克制的理智,在刹那闾全被欲念的巨浪冲得崩堤。他抱住了心黛,也不管她是在掐他、打他、或捶他,用力撕开了她胸前的薄纱,混合着少女体味的芬芳花香立即奔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