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学请安静,我们现在就开始来分组。”指导老师阻止大家的窃窃私语。
展欣吐吐舌头,乖乖站好,眼睛直视着眼前这个不太熟的男同学,等老师做进一步的分组。
老师先数数男、女各有多少人,却发现女生有十个人,男生却只有九个人,这该怎么办才好呢?“怎么办?男生人数不足十人,凑不出十组。”指导老师也烦恼,他明白台湾男生保守,大家宁可去玩球类活动,也不愿意来参加土风舞比赛。
这时候一群男生拍着篮球,挥着汗,说着刚才那场斗牛有多激烈,愉快的走进活动中心,正准备投贩卖机的饮料来解渴。
其中有一人正是展欣班上的张孟乔,他一进来看到展欣站在一排女生当中,他的眼光就没离开过,虽然同伴们仍大声的喧哗,但是他还是密切的注意着那群人的一举一动。
“这怎么办呢?班代,班上还有没有其他男生可以来跳土风舞?”
“没有,很多男同学都不愿意参加。”班代也显得无奈,一上了大学,大家的自主性强,所有活动都采取自由报名参加,对于一些费时费力的活动,自然也就乏人问津。
“这可怎么办?少了一个男同学,就凑不出十组人了。”指导老师很伤脑筋。
这时候张孟乔走过来,他开朗的在指导老师和一群同学面前笑了笑。
“老师,我对跳土风舞很有兴趣,现在参加会不会太迟?”
“不会、不会!我们很欢迎你。依照你的身高,请你先到那边排队,我们现在正在搭配舞伴。”指导老师笑得嘴都阖不珑了。
张孟乔很自然的就往展欣的面前走过去,他想排到展欣的对面,但是展欣对面那个男同学坚决不肯让位,反而是右边的同学让出一个位置让张孟乔插进去。
这么一来,张孟乔就排在刘筱瑜的对面。
“哇!他排在我的对面,我就知道,他一定对我有意思,我真是太幸运了。”刘筱瑜好像跌到梦幻当中一样。
但是张孟乔却不死心,他千辛万苦来跳这土风舞就是想和展欣有多一点机会可以相处,现在这个机会竟然被旁边这个理着三分头的男生给霸占!
“喂!我比你高,应该是我排这边的。”他在三分头男生的耳边说着。
“哪有这回事!我先排这边,凭什么要让你!”
眼看指导老师按照身高高矮依序排列,就要排到他和三分头男生这两个高个子这边,自己虽然比他略高一两公分,却不明显,老师一定不会帮他们对调位置的。
“你真的要和曲同学跳舞吗?你不知道她家可是黑道世家,她老爸要是知道有哪个男生牵了她小手一下的话,马上就用黑星手枪来学校扫射,到时候你家的人都会遭殃!”张孟乔为达目的,随便扯了个谎。
“我才不信,那么可怕的话,你怎么敢和她一起跳舞呢?”三分头男生也不笨。
“那你就太不了解了!我老爸和她老爸可说是生死之交,我们两家结为亲家也是迟早的事情,你还是别和我抢。”他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的露出手臂上那一小块刺青。
想来这三分头男生从南部上来,头脑简单,纯朴有余,历练不足,禁不起他这种城市小孩的拐骗,三言两语就被骗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和他换位置。
“真讨厌,都排好了还换来换去。”张孟乔一边移位一边说,一副他不是主动要追求展欣的模样。
这也是他追女朋友的一个小伎俩,如果一开始就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有意思的话,那么女生多半会恃宠而骄,难伺候得要命。
但是展欣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对于谁是她的舞伴也不怎么关心,她只在惋惜常常要排舞的话,她就更少时间和克南相处。
“啊……真讨厌!你那个三分头换给我了啦!他怎么这样?人家又不喜欢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换位置呢?”刘筱瑜挺不满的。
但是无奈,指导老师看了看大家的位置和身高比例,大家的配对也就底定,没有翻案的机会。
“好了,我先教大家一些基本的舞步,我们这次比赛的指定舞曲是俄罗斯方块舞,大家先听一段音乐……”
张孟乔死命的盯着展欣看,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音乐和舞蹈上面。
“跳舞首先要和舞伴培养默契……”指导老师这么说着。
张孟乔一转就连忙握着展欣的手,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展欣则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你在干吗?”她一边说,一边想把他的手给甩开。
“别动,我们要培养默契。”他将她的手捉得更紧。
“克南,你真是太不幸了!上次那个大工程竟然会被绑标,你们公司损失可真是不小,不过人没事就算了,台湾这年头治安不好,凡是有赚钱的机会,黑道都要插上一脚。”
“那也没什么,反正冯氏企业少了那笔生意也不会怎么样。”克南对于前阵子那件倒霉事也看开了。
“别再谈那些扫兴的事了,我们今天来这就是要放松心情,谁也不准再说生意上的事情,否则就要罚钱。”韩星卉在一边打着围场。
“是啊!你们男人就会说一些无聊的事情,别忘了,我们今天出来是要打槌球的。”
这个晚上,在一家高级会员制的俱乐部当中,克南和几个好朋友偕同各自的女伴来这边吃饭、聊天,顺便打打上层阶级的高贵运动槌球。
槌球是一种甩木槌子去敲打一颗木球的运动,如果木球推进了木门当中,那么就算得分。这种活动不怎么激烈,很适合一边聊天、一边进行,而且所需的场地也不大,非常适合在室内进行。
但是克南向来不太喜欢这种运动,他喜欢比较剧烈的运动,像是打打壁球、上健身房、打网球等等,可是他那些商场上的朋友、以前的同学,却都对这项高级运动着迷不已,所以他也只能随着大家的喜好,一起来进行这项活动。
可不知怎么回事,他今晚的精神尤其不佳、注意力没办法集中,就连朋友们的对话也常常没听清楚。
他的脑中不时浮现他被绑标的那一晚,展欣靠在他背上的那种感觉,至今想起展欣的手指曾在他的臀部上写过字,他就会觉得一阵灼烫袭了上来。
可是他没和星卉说过,他明白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和女伴说,况且他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很可能是当时的情境造成,等过一阵子之后,他对展欣的感觉应该又会回到以前那个样子。
至少他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克南?克南?”韩星卉在旁边叫唤着他。
“啊?怎么了?”克南回过神来问。
“该你打球了,怎么在发呆呢?”她不高兴的推推他,自从发生绑标事件之后,克南常会这样心不在焉的,真不晓得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克南老弟是不是被绑标之后就吓得人都变呆了?你看起来不像是那么不带种的男人啊!还是你在想着别的女人啊?”商场上的朋友不带恶意的取笑。
克南一笑置之,对于这些男人的玩笑话,他一向不太在意,随手拿过木槌,非常专注的看着那颗木球,准备让它一槌进门。
但是那话听在韩星卉的其中就非常刺耳,大家都知道,她爱克南比克南爱她要来得深,而克南又是一个事业至上的男人,他从来都没给过她承诺,虽然她知道自己目前是他惟一的交往对象,可是她的心总是不安稳。
“哇,不错!”槌进门,不愧是运动健将,不像我们其他这些老同学,平常疏于保养,小肮、游泳圈都跑出来,只有克南还是保养得宜,身材还像个年轻的小伙子一样!”克南的一个老同学不免感慨,出社会多年下来,长期的交际应酬、坐办公桌,身材早已经发福,而克南还保持着学生时代的身材,难怪他身边总是会有数不完的女人等着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