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妤蔓看着两边的山崖,吓得直发抖。“你有病,跳车还活得成吗?”
“不然,我们作对亡命鸳鸯。”他用力踩油门撞上前方的车子。
“什么……啊……”随着叶妤蔓的尖叫声,车子被后方的追车撞上夹在中央。
江洛哲想倒车,没想到后面的车快了一步,然后又向他们的车子冲撞过来。
“他们真想置我们于死地。”前无门路,后有来车,看来只有自求多福了。“快下车。”
他才开启车门,后方的车便撞了上来,车子偏歪向山边,然后快速地滚下山去,他们还来不及下车。
“哎哟,我的头好痛,阿哲,快扶我起来。”叶妤蔓虚弱地叫喊着,全身上下疼痛得要命。
响应她的,只是夜里的虫鸣声。
“阿哲。”她慢慢从车子里爬了出来,开始找寻他的身影。
“阿哲!”她大声吼着,但依然只传来她的回音。
她忍着疼痛在车边绕了一圈,确定江洛哲并没有在车上,她朝车子滚落下来的山上看去,想起车子滚下山时,江洛哲正好开了车门,一定是摔出车外去了,这使她更加担心。
这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有性命的危险,会不会……想至此,冷风飕飕吹起,夜里宁静而又黑暗的山上,她发起阵阵颤抖,开始害怕了起来。
看了一眼那阒黑一片的山上,她实在提不起勇气爬上去找江洛哲,再加上她全身疼痛不已,她根本一步也走不动。
“江──洛──哲。”她缓缓轻喊了句,跌坐在泥堆上,开始感觉到冷风侵袭她全身和疼痛的伤口。
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滑落脸颊。想起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恐惧过,不管遇到任何事,家人总能出面替她解决,而现在独自一个人坐在这山上,没有人在她身边,又加上眼不见前方的黑暗山上和冰冷的寒风吹侵,冻得她心寒又无力。
心念着阿哲,不知道他的生死更加让她心寒,她害怕她还没和他在一起就失去了他,一想起她可能从此见不到他就更加难过,想着想着她真的忍不住嚎啕大哭。
一只大手突然搭在她肩膀上,吓得她尖叫了起来。
“哭得这么大声,难听死了。”江洛哲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勉强。
“阿哲,你还活着,你还好吧!”她又惊又喜地抓着他。
“还死不了。”他虚弱的咳了一声。叶妤蔓看到江洛哲全身上下的衣服破烂不已,手臂及那双修长的腿都沾满了血迹,右边的脸颊上也划破了一道伤口,正在汩汩地流血。
“你还好吗?你的脸上还在流血。”她伸出手擦去他脸上的血。
“我拷,这下毁容了,我这么一张帅气的脸就被这么给毁了。”他缓缓擦去脸上的血,气若游丝地道。
叶妤蔓原本停止的泪水在剎那间又成串成串的滚落了,看他满身的伤,却还神情镇定的说笑,让她心疼极了。
“别哭了,扶着我好吗?”他唯一的支持点就是靠着车子,否则他实在无法站起来。
叶妤蔓忍着全身酸痛慢慢支撑起身子,轻轻扶着江洛哲。
“看来妳也伤得不轻。”他瞧见她额头上也有擦伤的血迹。
“我还好,只是你的伤不轻吧。”她完全无法走动,因为他的身体重量几乎都落在她身上。
江洛哲深吸了一口气。全身都痛得要命,根本没办法走,可是如果靠在她身上一样无法走动,去他妈的,这下真的落难了。
“我刚刚滚下山时,看到前方有灯光,妳先去求救,再找人回来救我。”他放开她的手,在车边跌坐了下去。
“不行,这里这么冷,我不能放你在这里。”她伸出手将他拉起。
江洛哲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终于用尽吃女乃的力量又再度站了起来。“走吧!扶着我。”他靠在她身上,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将全身的重量靠在她身上,希望能快离开这里,结束这个噩梦。
深夜的山里冰冷无比,江洛哲拖着身躯实在无法支撑下去,他感到全身无力,他停下了脚步,要叶妤蔓将他靠在树边。
叶妤蔓抬起手来看看表。“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我们走了快一个小时,为什么还没看到你说的那个灯光?”
“我不知道,我……”他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他知道他快要昏倒了,便用手抓住自己的伤口,阻止他昏迷。“啊──”他痛得叫了声。
“阿哲,你怎么了?”她看他压着自己的伤口,急得拉下他的手。“血一直流出来,你别再压了。”
“我不能让自己昏迷,妳让我休息一下。”他闭上眼睛养神。
她看向前方一片阒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伤成这样,她深怕他无法再往前走。
冷风飒飒吹来,她冷得发起抖来。绝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他们已经受了重伤,不能再受风寒了。
“阿哲,你还能走吗?我们再走一段,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灯光。”叶妤蔓慢慢抬起他的头。
江洛哲勉强支撑起身子,他知道不能倒下,在这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们的情形下,他只能靠自己,休息够了,也该继续往前走,不能留在原地。
“我们继续走,这次不能停下来,否则,我真不知道可不可以再走下去。”他勉强自己站起来,靠在她身上继续往前走。
饼了一会儿,他们终于看见那个灯光。那是个小木屋,门外有一盏小小的灯光,在宁静的山上夜里特别明显。
他们一到木屋,来不及敲门便撞了进去。
江洛哲跌坐在地上,叶妤蔓模黑在屋里找到灯光的开关。
一下子灯光大作,她环视四周,只见到一些木柴及一堆破铜烂铁外,什么也没有。“这应该没有人住……”她无奈地回头看着江洛哲,但他已经陷入昏迷,无法做任何反应了。
费了一番工夫,叶妤蔓终于堆好木柴,在江洛哲身上找到打火机,生好火后就将江洛哲拖到生火处取暖。
见江洛哲脸色渐渐红晕后,她才到门外去提了桶水,为他和自己处理伤口。
温暖的火光,让江洛哲渐渐恢复意识,他一张开眼便见到了整屋的破铜烂铁。“这里是哪里?”
“大概是猎人打完猎后收成的木屋吧!通常他们都会在木屋外点个小灯,如果晚上上山来比较好找,有的时候他们会在凌晨来,因为一大早会有些动物出来寻找食物,或许等会儿天还未亮,就会有人来,那我们就得救了。”叶妤蔓一边说,一边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你别动,忍耐点,我正在帮你把伤口弄干净,你的脚伤得很严重。”她细心地为他擦去血迹,然后用破布包扎起来。
“什么时代了,还有打猎的人?”他想坐起来,但还是感到全身无力。
“在山上还是有很多可以抓的动物,只是,这里一向人烟稀少,我们要被人发现不太容易,更何况你伤得这么重,现在只希望打猎的人能早点来。”她担忧地道。
“别担心,我死不了。徐翊宾实在太狠了,竟然真想置我们于死地。”他咬着牙道。
“他怎么没想过,杀死了我们,他一样得不到大楼。”叶妤蔓在他身旁坐下来。
“他如果什么事都想得到后果,当初就不会毁了翷龙大楼,又间接害死了他的姊姊,让自己背债。”他举起手来。
“你要做什么?”叶妤蔓见他伸手模口袋。
“我想抽烟。”
叶妤蔓帮他从口袋拿出烟,为他点上。
他深吸口烟,舒服了许多。“小蔓,趁现在我想告诉妳一些事。”
叶妤蔓点点头,眼前燃起的火苗让她双颊红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