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邵景烨,动手换掉床单,然后又躺回床上,邵景烨也跟着躺下去,半偎着身子,一手支着下颏,目光熠熠地盯着她,又对她眨眨眼睛。
季诺诺才躺回床上,转头就看见他那有点暧昧的眼神,自然而然地拉起棉被来。“你想做什么?”
“我想再来一次。”邵景烨将她拉进棉被里,又一次的进攻。
“哇……不行,已经凌晨二点多了,明天还要上班。”诺诺大吼着,一边躲避他的进攻。
“明天放假。”
“是吗……”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她又被一阵温柔的攻势给迷惑了自己。
***
一阵敲门声传来,惊得季诺诺从床上跳起来,冲到门口锁住门,又回头轻声叫醒邵景烨。
“起来、起来,我爸爸他们回来了。”她用力摇着他。
“诺诺、诺诺,开门啊!”苏姨奇怪着房门怎会锁着?诺诺就算出去或去上班,也不曾锁住门啊!包何况门口玄关处的那双鞋……
邵景烨原本朦胧的双眼,也因苏姨的叫声而惊醒起来。“怎么办?怎么办?”他紧张地下了床到处找着他昨晚乱丢的衣服。
“快穿衣服啊!”季诺诺用最快速的动作穿好衣服,转头看见邵景烨还光溜溜地在地上那堆床单里找他的衣服。
“噢……真是笨。”她在床一旁拉出他的衬衫和西装裤。“那,快穿上,我阿姨要冲进来了。”
邵景烨穿上衬衫,随便扣了二个扣子后,又穿上西装裤,皱了一下眉头,又把西装裤月兑下。“诺诺,我的内裤呢?”“内裤、内裤,不见了。”诺诺四处翻了一下,就是找不到他的内裤。
“算了。”邵景烨又把裤子穿上,脸胀红得跟柿子一样,从来都没这么糗过,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景烨,我看到你的疤了,在背上,真丑。”季诺诺轻笑了起来。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被你爸爸发现了,我就不用活了。”邵景烨看看窗口,打开窗户。“我爬下去,你别太快开门。”幸好是一楼,要是二、三楼他就不用爬了,直接准备受刑吧!
“拜拜,要记得你昨晚说过的话哦!”季诺诺向他挥手,才关上窗户,走到门口打开门。
“阿姨,什么事?人家还在睡呢?”她假装打了个呵欠,一脸睡容。
苏姨一进门便四处逡巡她的房间一周,确定没人,才皱起眉头道:“诺诺,没人在你房间吗?那门口那双鞋……”季诺诺心脏大约急速跳了一百多下,但她还是很镇定。“那是景烨的,昨天我掉到臭水沟里,鞋子弄脏了,他借我穿回来的。”
“你……掉到臭水沟里去?”苏姨大约明白了一些,这小表,编故事也不编好些,哪骗得过人?
“没事就好,快下楼来,帮你姊姊写喜帖。”苏姨关上门,也不戳破她的谎言,心想也许邵景烨就快来提亲了。
季诺诺咋咋舌,幸好掰过去了,不然,她可有得解释,还好昨晚景烨曾跟她说过,因为是晚上,附近邻居的车子都停得满满的,因此他的车停得很远,他是走路过来的;不然,一定会被父亲看到他的车,到时候是怎么也不可能掰得过去的。幸好,她拍拍自己的心脏,走进浴室。
***
因为最近都在忙季吟吟的婚事,因此诺诺要邵景烨把提亲的事挪到等婚事过后再说,虽然等不及想把诺诺娶回家,也跟父母亲提过了,他还是遵照诺诺的意思,凡事急不得,台湾不是有句俚语——吃快会撞破碗的。
他也很期待季吟吟的婚期能快些到达,他就能赶快娶诺诺过门,终生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邵母从厨房走出来,儿子终于决定成家了,这让她和丈夫都非常的高兴,不过……
“景烨,最近常常有一个女孩子打电话给你,又不像是诺诺的声音,你最好确定一下是谁,别把婚事搞砸了。”
“女孩子?是谁?妈,是不是上次那个?”记得半年前也有一位女孩子一直打电话找他,他却一直没接到她的电话,而后,她也就没再打了。
“好像是,我也不是很清楚。”邵母又走回厨房,电话铃声响起,她在厨房吼着:“景烨,如果是张太太,你告诉她会钱我明天会拿过去给她。”
“哦!”邵景烨接起电话,脸色全变了。
“是你,什么事?”他冷冷道着。
“景烨,我终于找到你了,可以出来吗?我……我想见你。”
“可是……不太方便吧!”
“求求你,景烨,我快死了。”对方的语气饱含着请求意味。
“什么!你在哪里?”毕竟她曾是自己的唯一,如今听到这话,他的心不免抽跳了一下。
“我在‘巧’咖啡屋。”
“我马上过去。”邵景烨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将车子停好,邵景烨走进“巧”咖啡屋,吕岚芬清丽的五官使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虽然这么多年未见,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保有娇媚的风格和傲人的身材,即使是生过小孩,她还是一样保持美丽的清新气质和魔鬼般的身材。
“什么事?”邵景烨坐下来,才发现她旁边还坐着一位小女孩。
“对不起,其实我不想找你,但是我真的很苦。之前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你,但一直都找不到你,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她神情略为凄楚地苦笑了一下。
“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急着找我?”见到往日旧情人,心中还是带有一丝动容,虽然只有一下子。
“这是我女儿,你看看她的手。”吕岚芬卷起小女孩的袖子,一条条像是被竹藤扫过的血丝,好似毛毛虫一样,遍布整只手臂。
“怎么会这样?”邵景烨皱起眉头,其实不关他的事,但那伤口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是他打的,我也是。”她也卷起袖子,一处处的乌青瘀血,令人惨不忍睹。
“我只想找人救我,可是,我会怕,他是青龙帮的人,我怕他会对我及孩子不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泪流满腮,眼神无助地望着他。
“可是我想我也不能帮你什么。”他已经月兑离那种环境许久,要他如何帮她?
“现在青龙帮的老大是范老大,你记得吗?是你以前跟的那位老大,你去帮我说说,也许他会因此放了我,更何况,如果当年不是被你的绝情受到深深的伤害,我也不会被他的温柔所感动,下嫁给他;而他竟整天无所事事,只会喝酒打人,也从不拿钱回家,家里的两个小孩都吃不好、用不好,还会被他打得遍体鳞伤,我真的好心痛,我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她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嚎啕大哭。
“别这样,岚芬,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已经月兑离范老大太久了,他哪还会记得我,我又怎么帮你呢?你另选他路吧!如果不行就离婚吧!这种人你留得住他一时,也留不住他一辈子。”看到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子落得如此下场,他也顿时心痛不已。
“景烨,如果一切回到从前,你会选择我吗?”她吸吸鼻子,擦擦泪水。
“也许我会跟你现在的丈夫一样,一样不珍惜你。岚芬,是你当初的决然分手,让我彻底觉悟的,如果没有你,也许我现在还是跟你丈夫一样,整天游手好闲,但是现在已不是从前,我改变了许多,也改变以前那些不成熟的想法,都是因你提出的分手所改变的;现在你要我再去接触那些人,我做不到,是你把我救出来的,现在又要我再跳进去,我不会拿我自己去开玩笑。”更何况现在还有诺诺的存在,他已非自己一个人,做任何决定时,他需要考虑到诺诺。“是我救了你,而你现在却要眼睁睁看我淹没,难道你就不能救我一次吗?你就忍心看我这样身在其中,无法自拔。”她抱着女儿,刚擦干的泪水又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