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这么做完全是想拥有你,并不想折磨你。”
“我好恨你啊!”她盈满泪光的眼中透露着恨火。
仇天昊上前攫住她的身。“不准你恨我,你可是我最爱的人。”
卓竹翎用力地推开他。“闭嘴、闭嘴!别再对我撒谎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她竟认为他爱她是谎言,她怎能不相信他。
仇天昊愤怒地大吼:“你怎能不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
卓竹翎已被仇恨给蒙蔽了心智,怎么也听不进他的话,她没命地朝他狂喊:“
我恨你、我恨你!”
情绪过于激动,她整个人昏厥过去。
“夫人因一时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动了胎气,不过,已经无妨了,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大夫将诊断结果告知仇天昊。
“来人,送大夫。”
“仇教主,那我告辞了。”
大夫提了药箱便与人步出门外。
仇天昊望着床榻上的苍白容貌,头一回,他自问着:我做错了吗?
一向目空一切,以我为尊的白鹭教教主,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真做错了!“你知道吗?我是因为爱你,才会不计一切地要你留在我身边。”
好不容易两人终于能亲密的相处,若因此而再度疏离,那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当他的黑瞳罩上一抹忧恨时,她的眼皮也张开了。
他笑脸迎向,却接触上她那冷淡的眼。事情好像又回到刚开始的阶段,她对他始终有敌意,恨不得能杀他千刀的表情。“你感觉好多了吗?”他还是关切地询问她。
她回给他一句既残忍又无情的话。“杀了你,我才会感觉好多了。”
杀了你,我才会感觉好多了。这句话从自己心爱的女人口中说出时,是这样叫人绝望。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绝望的仇天昊,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觉到心淌血的滋味。“要不你就现在杀了我,否则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手刃你的生命。”
仇天昊扬起双手在她面前。“这辈子我这双手只可能有天下人的血,但绝不会有你卓竹翎的血,即使你要杀我,依然不变。”他原本锐利的鹰眸没了迫人的气势,有的只是一个男人深情的坚决眼神。而她回给他的却是漠视。一个人深情的付出,却得不到回应时,是何等心痛的感觉,尤其是他——仇天昊。他怅然地转身而去。
卓竹翎望着他的背影,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这一次的伤害实在太大,大到她无法再容许自己被他感动。正邪终不两立,这乃是恒久不便的道理。
一切又回到刚开始的阶段,卓竹翎又搬回百花楼居住。
仇天昊每天都来看她,但得到的都是她的漠视。
这一天,他依旧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不悦的心情全宣泄在属下的身上。他坐在鹰座上,睥睨着底下的日恩,逐一听着属下报告各项大小事宜。
“关于意图反抗我白鹭教的几个帮派可查出来了?”
他这一问,底下的人个个噤口无言,一看就知道尚未查出来。
仇天昊用力的拍了一下椅把,喝声一斥:“饭桶!我白鹭教是白养了你们这些人了,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每个人的视线全移到苏言冠的身上。一向他跟教主最谈得来,当然抚平教主的怒气,自是要靠他了。面对数对投射而来的眼光,他有着被迫的“任重而道远”的使命。
“教主——其实——”他仔细推敲着话该如何说较合教主的意。
仇天昊突然从他的鹰座上站起。“左护法,你陪我出外狩猎吧!”
“啊?”
每个人都被仇天昊突来的举动给搞昏了头,全然模不着头绪。
其实仇天昊并不真的很迫切想知道有关反抗帮派的问题,纷扰的情绪一直占领在他的心头。他需要一向足智多谋又跟他年纪相近的苏言冠给他个建议,好让他解解心中的恶劣情绪。“今天就到此结束了。”仇天昊挥挥手遣退了众人,独留苏言冠。
“教主何来狩猎兴致?”他故意问。
仇天昊瞥了他一眼,脸上有些不悦。“几时本教主要你陪我去狩猎,还得跟你报告原因了。”“属下不敢,只是关心教主。”苏言冠好生地回答着,他并不担心仇天昊脸上的怒火,因为只要有事情烦恼了仇天昊,他火气就特大。在广阔的草原上,一个英姿勃发的男人,手拉长弓,盛骏马追捕山禽飞兽。仇天昊完全是将心底的坏情绪发泄在狩猎上,他马不停蹄地追捕着一只又一只的山禽飞兽。直到他耗光了所有的精力方才罢休。此时早已是月亮高挂,星云满布了。他跃下骏马,毫不拘泥地率性往草地上一躺,唤了声:“言冠。”
他与苏言冠躺在草地上观看着天空,任马儿一旁食草,此刻,他俩没了主仆之分,像是朋友般分享着心事。“言冠,你可有过爱人的经验?”
“教主,你怎会突然这么问。”
他像是在吐露苦水,又径自地说着:“也不知道是谁规定人都得走那么几遭?若是顺利也罢了,不顺利搞得心情烦躁……但奇怪的,又偏偏执意去犯惹那个要命的玩意儿。”“教主,你可是在说夫人?”苏言冠明知却故问。
“除了她,还能有谁?”一提起卓竹翎,他完全没了那股霸气,有的只是一个为爱不知所措的男人。苏言冠侧头凝望着仇天昊的面庞。仇天昊的唇再度开启:“我爱她的程度,简直超乎我想像的深。”经过这段被她再度漠视及仇恨的时日里,他发现非常难受,难受得令他极欲发狂。纵使他可以掌控所有人,却掌控不了她,反倒是自己的心受困于她。
“为什么偏偏爱上的人是她呢?”
“若不是她,你也不会爱了,教主。”苏言冠一针见血地嵌进仇天昊的心里。“我足智多谋的左护法,你便为本教主出个主意吧!”
苏言冠突然有所认知,他帮不了为情所苦的教主,不能像以前那样为仇天昊提才建言。往往深陷在情海的人,即便有着救生的浮木,也不愿伸手出抓,就算会灭顶,也不后悔。
一早,卓竹翎便听见百花院里有着喧哗声。
她在百花楼上推开窗子,瞧瞧外头是怎么一回事?
百花院的管事在一旁吆喝:“教主有令,在下午以前全种上桂花树。”
卓竹翎看见外头有着十来位壮汉,个个扛着桂花树,准备将桂花树种在百花院里。
接着又有两名壮汉抬着一块扁额走入百花院。
他们动手拆了百花院的扁额,改而挂上那块新扁额。
啊!卓竹翎乍见扁额时吓了一跳,扁额上写的是——翎桂院。
女婢端了盆水,准备伺候她起床更衣。
“夫人,你起来拉!”
卓竹翎重新合上窗子。“让外头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女婢将面盆放在架上,盈满笑意。“教主可真是有心人,知道夫人爱桂花,便命人清了百花院的花圃,全都种上桂花树,而且还改了百花院的名,以后就脚翎桂院。”她将拧吧的毛巾递给卓竹翎。
“哼!”她不以为意地接过毛巾,擦拭着脸蛋。
“其实夫人,教主他——”
“哎呀,一早你别在我的耳根子旁喳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个清净,你就先下去吧!”她不想再听女婢在她耳旁说着仇天昊对她如何如何的好。
一旦放下真情后,却发现真底谎言,纵使再有更多的奉承,她的心再也波动不了,因为她的心已负荷过多的仇恨,所以不能再容许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