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迅速钻入总经理室,深怕再出现第二个沈时军,他吃不完兜着走了。
时军踏出公司大门,内心像卸去大石般轻松,他下定决心将一切不愉快全抛在脑后,永远不再独碰。
忽然,休蒌出现在他面前,他停下脚步,望着站在骑楼的她,没有一点高兴,仅有些微惊讶。她朝他微微一笑,他不予理会地匆匆走过。
休蒌赶紧追上。“为什么躲开我?”
“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还能说什么?”他刻意不看她。
“时军,我一点也不爱他,跟着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爱的是你呀!”她拉住他的衣袖。
时军冷笑,“井休蒌小姐,无得还不够吗?玩完了有钱的老头,现在想换换年轻男人?很抱歉,井小姐,我可没有功夫陪你玩了,请另寻他人。”
“不,你听我解释,等听完了一切再下你的结论,好吗?”
“解释?我看是故事吧!你这种女人,专门编故事诱骗男人的感情、金钱,我看多了。我也老实回答你,我的感情、金钱全是一片空空!不值得你多花宝贵时间来钓我,你还是省点力气去对付其他多金的公子哥儿吧!”他忿忿地厚骂,说完便甩开她的手,快步走开。
休蒌不死心地追上,与他齐步并走,口中叨唠着,“我知道你恨透我了,可是我今天一定要向你解释,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爱你的。总经理他……他是我父亲朋友的朋友。三年前,我爸生了一场大病,无法工作也就罢了,庞大的医药费欲使我们岁担不了。这时,他愿意伸出援手;我他素不相识,而他竟愿意……总之我们一家人都很感激他,也因此相当的信任他。”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他说乡下工作不好找而且工资低,要带我上北部工作,我欣然答应了。就在北上的第一晚,他说他家中不方便招待客人,于是将我安排在宾馆住宿,没想到他竟……竟强暴了我。事后,他警告我不得张扬、不得离开他,否则他将马上切断我父亲在医院的一切经济支缓;为了父亲,我认了。”
休蒌一阵哽咽,强忍住泪水,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他在外头租了间公寓,等于是将我金屋藏娇;我没出外工作,而他每个月固定给我一万元零花。
这样持续了两年,等我父亲病好了,我便要求离开他。
他打了我一顿,骂我忘恩负义,利用完他就想跑,我……我不得已又继续留在他身边;他许时间久了,我也看破了,反正已是残花败柳,出去也没男人要了,便乖乖地待在他身边。最近,他钻我更紧,说每天上班都想看到我,就安排我到公司当会计;这一切安排我都没吭声,反正由他左右惯了。直到遇见了你,你的好、你的真情,让我决定抛开他、抛开一切,反正我父亲的病已完全康复了,再也不用看他脸色过日子了。要说偿还,这些年当情妇的本也该足够了,是不是?可是,我竟忘了自己早已非什么纯洁玉女,我根本配不上你这般好的男人。时军,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说这些话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想让你有受骗的感觉,不想在你心里留下一道伤痕。时军,我再认真地说一次,我是真的爱你的,唯一的爱。”
说完,她站在原地,不再跟上,望着他远远地走开。
时愈走愈慢,一步一步,慢了又慢,终于,他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过头。四目交接,他快速奔向她,拉起她的手往前跑,跑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自己也快速钻进。
两人对看了数分钟,她流下喜悦而感动的泪,他怜惜地为她试去。
“时军。”她柔情地呼喊,紧紧拥住他,沉醉在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安全感中。
“你愿意跟我走吗?”他深地吻着、问着。
她大力地点头,躲在他怀里撒娇。
“你要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吗?”
“不了,那些东西都是他的,我不想拥有任何一件有他阴影存的东西,我要忘掉这个人。时军,你可以吗?你可以与我一起忘掉吗?”
“当然,我们一起遗忘这段记忆,一起重新开始。”
两人又深情的拥在一起。
傍晚,时军载着休楼驱车直下喜义水上乡——休蒌的故乡。到达喜义时天色已晚,两人索性在市区小玩一番,在车上过了一夜。
一大清早时军便至井家拜访。两人才一进门,便瞧见井家一大家子及脸色铁青、横眉竖眼的总经理方文详。
时军细声叮咛休蒌保持镇定。
“阿爸、阿母、我回来了。”
井父显然已受到方文详的影响,脸色怪异。
“回来了?说!你哪里去了?害人家方叔找不找你,连夜赶来通知,还担心了一夜没睡。你倒好,一脸春风地带了个男人回来。说,你失踪了一天一夜是否跟这家伙有关?”井父大声责问。
“阿爸,我要结婚了。”
“结婚?跟谁?别跟我说跟这混小子。”
“他叫沈时军。阿爸,你先了解他再下断语嘛!”
方文详站起身走向休蒌,她豁怕的躲到时军背后。
“休蒌,你对公司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方叔呀!用不着陪着这个被公司撤职的职员做这种无谓的抗义。
你在公司一向表现优良,公司上下都很赏识你,方叔正准备把你凋来做我的秘书呢!你这样无故离职,教公司同事笑话,方叔将来在公司就难担护你了。老实告诉你,我不答应你和这不懂事、没前途的家伙来往。”
“方叔。”休蒌刻意提高音调,饶富讽刺。“我与谁交往还轮不到你来批准,你和时军公事上的恩怨也别拿到秘下算帐,这样可就有损您总经理的风度了。还有,我也决定不到公司上班了,至于什么会计小姐、秘书小姐的职位,就请您另请高明吧,我再也担当不起这种责大任了。”她刻意地加重“重责大任”四个字,讽刺方文详。
井父拍桌怒瞪休蒌,休蒌有点怯怕,但绝不降服。
“你这死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太久没修理你了,好大胆子跟你方叔大小声,我今天若不把你打死,枉费我身为你阿爸。”
井父举起布满岁月烙痕的手,朝休蒌挥去,休蒌躲开,方文详前去拦阻井父。
“井大哥,别这样,为了一个浑小子伤了父女和气多划不来,而且这也不能怪休蒌,她年纪小难免容易受诱骗,要怪就怪那个诱骗她的人。”方文详怒视着时军,充满敌意。
“要嫁也找个有事业、有经济基础的,找一个没工作的无业游民,你准备养他呀?”井父依然恼怒未休。
“阿爸,他刚辞职而已,不是无业游民,他会再找工作的,你别一直骂人家啦!”休蒌嘟着嘴抱怨。
“阿爸让你是为你好,希望你嫁一个好丈夫,不是不让你嫁。小孩子听点话比较好,不然吃苦的还是你。”
“阿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二十好几了,不会教您失望的啦!你相信我,时军是好青年,他对我很好。”
“是不是好青年就要问你方叔啦!他待在你方叔公司这么久,你方叔一定很清楚他的为人。”
休蒌怒视方文详,恨不得咬死他,喝他的血。她在内心叫骂着: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在人家面前摆出一副高尚、关心的模样,私底下根本是一个纠缠不休的大色魔!
“方叔,我想和你谈谈,出来一下好吗?”
时军担心的欲跟出,教休蒌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