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体来赚钱,那小子挺精的嘛!难怪他不肯参加任何一个社团。”纪婷吹了一声赞许的口哨。
“哔!”第二场比赛结束的尖锐哨音扬起。
震人耳膜的欢呼声再度传来,基德以欺敌的三角攻击,漂亮地又赢得胜利。
沈蔚蓝感到既无聊又无奈,她看着观众脸上为夏天葵而生的疯狂与爱慕,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你们不觉得他很娘娘腔吗?”
听到这一句,纪婷和谭晓丽的嘴霎时张得像塞了一粒鸡蛋那么大,“娘娘腔?你说夏天葵吗?”这这这……这倒有趣了,跟夏天葵同班这么久,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这三个字套在他身上,而且还是由蔚蓝的口中说出。
“对啊!而且还是个跟屁虫。”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们非常的不苟同,可是她是实话实说啊!“跟屁虫!”两人齐声窃笑,难怪蔚蓝对夏天葵的评语会如此不堪,对她来说,夏天葵的确是不折不扣的牛皮糖。
“蔚蓝,这可就不是我们爱说你了,暴殄天物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喔,你没看底下那些发直的眼睛,她们多想被夏天葵沾惹啊!”
“或许吧!”沈蔚蓝耸耸肩,她实在是不懂那些女生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有人被黏还很开心的,尤其是被阿葵黏。
三人忙着抬杠,自然没发现底下的群众中似乎有着小小的骚动,且像涟漪般一波波往外扩散。“蔚蓝学姐!蔚蓝学姐!”
兴奋而尖锐的呼喊唤起三人的注意力。
沈蔚蓝低咒一声,“该死!她们以为是在开演唱会啊?”会这样喊她的当然只有国中部的小女生们,她已经不胜其扰了。
这些小女生不好好读书,竟然组了一个什么“拥蓝亲卫队”,整天追着她跑,这又是她搞不懂的一群怪女生。
谭晓丽和纪婷咧开嘴,亲切的挥手算是替沈蔚蓝回应。
身为基德另一风云人物的好友,有时也是挺累人的,唉!没办法,谁教蔚蓝的魅力和夏天葵一般无远弗届,想想,基德有一半以上的学生都是她的迷呢!
沈蔚蓝和夏天葵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偶像类型。
夏天葵呢,是那种典型的阳光男孩,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加上他待人亲切真诚,简直可说是老少咸宜,大小通吃。
而沈蔚蓝冷淡的外表,一开始或许会给人难以亲近的感觉,但她坦率、大方又爱打抱不平,浑身散发着一股男欢女爱(男的喜欢女的爱)的中性美,真是教人不疯狂也难啊!
亲卫队的呐喊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咏风楼这方向移来,当然,球场中那个最显眼的身影也看到她们了,他死命地向沈蔚蓝挥手,还露出比阳光更耀眼的笑容,完全不顾比赛开打在即。
沈蔚蓝见状,心中的叹息更深,“那大白痴!”
“什么大白痴?”纪婷和谭晓丽同时不解地问。
“哔!”比赛开始。
“哇!”
忙着挥手的夏天葵,没留神地竟被对方球员的开球打个正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顿时,欢呼变成了惊呼。
看着底下的一片混乱,沈蔚蓝动也不动,只是闲闲地说了一句,“看,这不是大白痴是什么?”
谭晓丽和纪婷早已笑倒在地,无法言语。
沈蔚蓝抓起竹剑,纤长的身影头也不回地往前方移去。
“时间到,开扁了!”
“砰!”
随着一声巨响,一个黑色不明物体自三楼窗口咻地飞进保健室。
保健室护土谷茱萸推推脸上的黑框眼镜,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茱萸姐。”
丙不其然,一道利落身影紧跟着跳进,她发出第一百零一次叹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像个小偷似的从窗口爬进来,万一哪天把我给吓死了,我可救不了自己。”
沈蔚蓝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从地上捡起刚丢进来的书包,随手甩了甩背上,极少离身的竹剑轻轻架上肩头。
“不从那里进来,我根本靠近不了保健室大门。”
保健室外的可站空间已经被某人的仰慕者给挤得满满的了,她是万不得已才会爬树跳窗进来。
比茱萸不苟同地摇摇头,“你啊,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明明是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女孩,她实在是搞不懂蔚蓝为何要把自己弄得像个小男生似的。
沈蔚蓝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个复杂的神情,涩声道:“我爸妈就把我生成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蔚蓝……”
见谷茱萸还有话要说,她忙问道:“阿葵怎么样了?”
茱萸姐也真是的,每次看到她和阿葵,都要来一段三娘教子,平常有阿葵挡着也就罢了,现在那个挡箭牌在病床上睡得正香甜呢,为免耳朵长茧,她还是早早转移话题为妙。
看着那双说着“求你饶了我吧”的眼睛,谷茱萸只得按下说教的,脸了眼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头上被打出了一个大包,不过没什么大碍,等会睡醒,又能生龙活虎地去泡妹妹了。”
沈蔚蓝俯,盯视那张在睡梦中依然帅得让人窒息的俊脸,“还好,脸没有怎么样。”
“看来你还是挺关心他的嘛!”不愧是相识多年的青梅竹马,即使嘴上说讨厌,脸上的担忧却是骗不了人的。
她皱皱鼻头,“才怪,我只是觉得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要是有了什么瑕疵太可惜了。”
阿葵全身上下惟一可取的就是那张脸,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她就以保护那张脸为职志,不然本想比赛完就直接回家的她,哪会又多此一举地爬窗进来探伤,她今天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待办呢!“是吗?”谷茱萸淡淡一笑,不作任何评论,“比赛赢了?”她转开话题。
“当然!我把那些混蛋痛扁了一顿,那些人只会拿着剑乱砍,不过学了几招,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她压根儿没将文强高中剑道部那些混混临走前撂下的狠话放在心上。“好啦!既然阿葵没什么事,我要先走了。”
她说着就要跃过窗台,谷茱萸忽地眯起眼叫道:“等一下!饼来!”
糟糕!沈蔚蓝心中暗暗叫糟,跨窗的姿势依旧保持不变,只是回过头含笑问:“这有什么事吗?”“问你啊!”谷茱萸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这是怎么回事?”在她的右手臂上,赫然有一条长达十公分的狰狞血痕。
她刚刚就一直觉得很奇怪,蔚蓝拿着书包遮遮掩掩的不晓得在挡什么东西,原来……
唉!还是被抓包了。“刚爬树的时候不小心被小树枝刮到了嘛!”沈蔚蓝收回跨出一半的脚,无奈地被她拖回椅子坐下。
拿来药品,她因她的不知爱惜自己,不悦地不发一语。
“这点小伤没什么,不用管它啦!”沈蔚蓝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开玩笑,她因为来看阿葵,已经耽搁回去的时间了,要是再被茱萸姐这样又是擦药又是包扎的搞,那她铁定赶不及回去。
“啊!痛!”
“你还知道痛啊?”谷茱萸毫不心软地在她伤口上抹上碘酒,之一点小伤要是不马上消毒擦药,就会发炎、流脓变成大伤,最后可能会截肢,你知不知道啊?”
“哪那么严重?”沈蔚蓝为她的夸大其词感到好笑,“茱萸姐,我……”
“你再不乖乖坐好,当心我给你打消炎针喔!”她威胁道。
沈蔚蓝一听,果然不再蠢动,“好啦!”谁教她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那细如牛毛的小针头。
见她安分了,谷茱萸满意地为她开始缠绷带,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见床上夏天葵紧皱的眉头,心中忍不住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