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双双不敢置信的眼中出现的,竟然是一只浑身被澄黄灵气萦绕着的吊睛白额虎!
“闷了好久,总算可以出来透透气了!”敕甩着头道,一双琥珀杏眼盯向瞠目结舌的一干人等。
役鬼和伥鬼心中更加惊愕了,他们只知道当一个灵者修炼到某种程度,拥有相当的灵力时,即能驱使厉鬼精兽为己所用,称之为“式神”,但是这只老虎身上所散发出的惊人灵气,明显地昭告他并非一般的精怪,而这男人竟能召唤他,他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强大的力量?
这声音?碧瞇起眼,狐疑地看向那只大老虎。这声音好熟啊!她是在哪裹听过呢?
“我可不是放你出来玩的!”岑峄浓眉一皱,“敕!小喽啰交给你,这两只死灵是我的!”
敕?敕不是岑峄养的那只会说话的小猫吗?什么时候变成这只大老虎了?碧睁大一双丽眸,不知不觉看傻了。
“没问题!”语音方落,敕以超人之速跳到那一排黑影前面,准备来场“猫抓老鼠”的精彩表演,圆睁大眼中有着异常的兴奋神釆,可见牠之前真的是被闷坏了!
“算你们倒霉,大爷我闷了那么久,肚子实在是饿扁了,不得已,只好找你们当个点心兼宵夜,失礼啦!”蓦然一声虎啸直冲天际,挟着惊天动地之势,敕收起嘲弄嘴脸,利爪一伸,猛扑向那群小表。
平静夜空顿时成了修罗场,尖叫哭号充斥了整个空间,碧看着敕犹如闯入无人之境,凡所经之地,所有黑影皆被牠生吞下肚,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不只是她,役鬼和伥鬼也怔住了,眼看所带来的死灵军团即将全数被歼,一股恐惧也无声无息地向他们飘过来。
“看够了吗?轮到你们了!”
死亡的预告幽然传来,两人惊骇地望向岑峄。
不知何时,岑峄的手上已多了两个泛着莹光的轮状物体,锐利炯眸无言他盯着他们。
“千宝法轮!”役鬼惊叫。
“这家伙不但能驱使式神,还能操控千宝法轮,可恶!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吗?”伥鬼碎道,眼中出现了绝望。
“管他的,上了再说,千宝法轮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他能奈我何!”役鬼操起墨色大刀,攻向岑峄。
“役鬼!”伥鬼无奈,剑光一闪,直指岑峄,“妈的!我也豁出去了!”
岑峄凝神等待,法轮自手中飞出箝住两鬼的刀剑。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口中念诵着真言,岑峄双手合一,结出不同的手印,掌中闪光突现,射向两鬼。
役鬼和伥鬼被千宝法轮和不动缚咒制住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闪光往他们扑杀而来。
“恶灵,转生去吧!叱!”
千宝法轮离开两鬼的武器,伴着闪光激扬袭来,“啊!”惨叫声同时响起,役鬼和伥鬼的形体被法轮撕裂,在光束中渐渐消失。
“你……到底是……谁?”役鬼在痛苦中挣扎地问道。
岑峄收回千宝法轮,乌眸淡淡地扫过,“圣山灵使--岑峄!”
“灵使……怪不得!”悔恨的呢喃如晚风轻忽飘来。
而在同时,敕也收拾完了那些小表,牠回到岑峄身边,惊叹道:“哗!你这次下手挺重的嘛!”
“他们自找的。”岑峄不带感情地落下一句,千宝法轮消逝在他掌中,他带着敕回到屋内。
降落在阳台上,预期中的欢迎并没有发生,岑峄微觉奇怪地瞥向碧的所在,竟看到碧躺在地上,似正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岑医……生……”细如蚊纳的痛苦申吟传来。
“碧!”他急忙赶过去,检视碧的状况。
碧身上灿烂的碧绿光芒正在渐渐消退中,只剩下一层薄雾似的轻烟围绕在她身旁,她蜷缩着身子偎在岑峄怀中,已然失去了知觉。
“看来,时间已经剩下不多了。”敕道。
“不可能!据我的估算至少应该还有一天的时间。”岑峄将手掌平贴在碧的额头上,灌输灵力给她,希望她清醒过来,可是没用,碧身上的灵气仍持续地在消减中。
“看来,有人不希望她那么好过!”敕指着碧额上那圈不寻常的黑气。
“她的肉身果然被人操控着!”他早就怀疑她是生灵了。
“那么,你现在要怎么做,眼睁睁地看着她魂飞魄散吗?”敕问道。
岑峄不答,抱起碧走上二楼,敕尾随在后。
来到了二楼,岑峄将碧轻轻放至床上后,锐眸缓缓地环顾四周。
二楼除了是岑峄的卧室外,同时也是他的修炼之所,所以无可避免地放了些供养的藏传法器及佛像,床头正上方悬挂着唐卡(西藏语,类似中国佛像的滚动条画,不过色彩更为繁多艳丽,画面也更为琳琅满目),供其冥想静坐之用,两侧则是大黑天神的青铜雕像,大黑天在藏传佛教中是至高无上的神,有时是已觉悟的本尊神,为修行人观想的对象;有时则是观世音菩萨的的愤怒化身,是佛法和修行人的护法身,上一任望山灵使是藏传佛教的上师,岑峄自然而然地继承他的意念。
之前他不肯让碧上来二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岑峄深吸一口气,手中结印,额上五芒星光再度浮现。
“喂!你该不曾是要……”敕担心着,却不晓得该不该制止,看着他坚毅的眼神,牠放弃地叹道:“算了,随便你!”
五芒星的温柔光芒射出,照在碧身上,岑峄正前方唐卡上的佛像及两旁大黑天神雕像的眼中也射出相同的光芒。
四道光芒汇聚,形成一条刻写着“唵嘛呢叭哞吽”六字真言的光带,缠绕在碧身上。
“这样应该可以再撑一天吧!”岑峄拭去额上渗出的冷汗。
“再撑一天又如何?别忘了,天命是不可改变的,难不成你想破坏法规?”敕不以为然地道。
“我自有打算!”
“自有打算?”敕冷哼,牠实在是搞不懂当初自己怎么会承认这个二愣子是牠的主人的!
“敕!”岑峄转身面向牠,“帮我守着碧,我去办些事情。”
既是他的分身,敕哪不知道他想去办什么事,牠斜睨岑峄,“碧就交给我吧!你自己小心。”
“嗯!”岑峄瞥了碧最后一眼,伟岸身影倏忽消失在光亮中。
“还有得忙哩!”敕淡然道,望着窗外旭日东升,洒落无限光华。
又是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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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吗?”
从看似毫无止境的长廊一路行来,岑峄站立在终点,视线停伫于眼前的那扇白色木门上。
妖气明显地是从这裹头传来,他打开心眼,感应到一股邪恶的暗黑怨念正盘踞在这个空间中。
可是,为什么是这里?他拧起眉心。
他知道这间病房,住在这里的是院长的女儿,自从上次事故发生之后,这裹就成为禁地了,而姓范的老是叫嚣着这里归姓范的所管。
碧跟院长有关系吗?她是不是卷进了他极力想避免的无聊事件呢?
算了!就当是为了碧吧,也该是他为碧付出的时候了!
他抬手,大掌贴在门板上,木门呀然开启,紧跟着一道黑气猛烈窜出,岑峄手一挥,轻松的在身体周遭以灵力架起防护盾。
丙然!岑峄知道他找对地方了。
他道开步伐,不疾不徐地走进病房,第一个映入他眼中的竟是一个睁着惊恐大眼的美丽少女。
“你是谁?”少女问道,声音微微地颤抖着。
岑峄不语,巡查的凌厉眼神缓缓地扫过她,最后终止在少女面前的病床上,而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是他熟到不能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