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这玩意儿的买主。”凌玥传递他所查得的消息。
“为什么?”映然拧着眉心问道。
“一定跟米兰时装大赛有关。”蓝斯笃定地道:“每年斯托卡都败在普拉达手下,今年为了洗刷耻辱,在大赛中动手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格鲁?斯托卡行事向来并不怎么正大光明,再加上还有一个索尔?关在身旁……”
映然的脸色更难看了,“嗯。”她虚应一声,努力在这个可能性上头转移注意力。唉!本来是不想拖蓝斯下水的,没想到他才是最重要的关系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该蓝斯回答的时候,他却抿起了嘴,吭都不吭一声,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凌玥开口,将这烫手山芋接下。
“你?”映然扬起弯月眉。
“谁教这是我最拿手的呢?”凌玥说得无奈,脸色却是一本正经,“虽然他们已经知道东西不在你手上,但这并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对你出手,由赤炼盟出马是最恰当的,我会让他们再也不敢动你一根寒毛。”
“你要怎么做?”映然好奇地探问。
“秘密。”凌玥绽出一抹神秘的诡笑。
“小器!”她不依地嘟起嘴。
“你真的有办法对付那些黑道份子和斯托卡?”蓝斯直觉凌玥的身分不同于常人,他的身手、锐利的眼神,以及面对恶徒的谈笑自若,再再都显示出他是大有来头。
“当然。”凌玥勾起邪笑,“因为,我也是混黑道的,而且比那些人混得稍微好一点点。”他故作谦虚,还对蓝斯眨眨眼。
蓝斯挑眉,不置一辞,既将凌玥当朋友,深究他的来历并无意义。
“汪!”蓦地,一声犬吠唤得三人转头。
凌玥笑开,“迅雷。”他走出大开的落地窗,拍了拍气喘吁吁的狗头,“辛苦了。”
“汪!”迅雷再吠一声,摇摇尾巴。
凌玥收起晶片,优雅地伸伸懒腰,转身对屋内的两人说道:“我该去斩草了。”
“拔干净点哪!”映然交代道。只要不是在映蓝小筑,凌玥要怎么处置那些人就不关她的事喽!
“遵命。”凌玥玩笑似地行了一个举手礼。
“我跟你去。”蓝斯终究是不放心凌玥一个人,怕他人单力孤。
“免啦!你伤成这样,还是安分点,好好休息吧!”他从怀中掏出适才为蓝斯疗伤所用的小瓷瓶,并抛给蓝斯,“这个给你,治外伤很有用的,这可是赤炼盟不外传的秘药,得来不易,省着点用。”
“谢了。”蓝斯接过药。
凌玥摆摆手,飘忽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我也该走了。”蓝斯道。
“你也要走了?”话—出口,两人愕然的眼光同时对上。这句话的语气听起来颇匪夷所思,好像地舍不得蓝斯走似的。“我只是想说天色也不早了,看你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映然呐呐地道,粉颊有掩不住的晕红。
“改天吧!”蓝斯婉拒。
“喔!”映然应声,转念又道:“蓝斯,那个……”她支吾其辞。
“什么?”听不清楚,他低下头。
“谢谢。”这句话是欠他的,不得不说。
蓝斯轻笑,揉散映然微乱的秀发,即抽手走人。
“这次你会从大门走了吧?”映然喊道。
“你说呢?”杳然的身影已远在围墙外。
好半晌,晚风中才传来带笑的一句——“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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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扰人的电话铃声响彻看似空荡无人的厅房。蜷曲在窗棂上的男人动也不动,一看就知道没有接电话的打算。
“喀嘟!”电话自动切换,答录机的声音继而响起,“哔一声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哔。”
电话那头的人忍不住先暗自咒骂一顿,这蓝斯真是懒,连他答录机的留言都没换过,陡然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出现,他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喂,喂……蓝斯,你在吗?在的话就接个电话。是我啦!杰洛,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窗棂上的蓝斯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将指间的香烟叼上唇瓣。
杰洛等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投降似地道:“算了,不管你在不在,你听好,苏菲亚不知从哪里知道你失踪的真相,硬是跟我要了你的地址去,大概这一、两天就会去找你了。你自己看着办,看是要离开还是跟她回来,这件事,我是没法子帮你了,如果可以的话,跟我联络一下,我再把详细情形说给你听,就这样了……”接着,是电话挂上的声音。
“哼!”蓝斯徐徐吐出一缕白烟,顺手拿起身旁的遥控器一按,流畅悠扬的乐音旋即充塞整个空间,窜入迟暮的山林中。
离开?是该离开了,毕竟普拉达现在有危机,他是该回去看看的,可是他就是不想离开这里,离开……映然,不知何时,他已改变对她的称呼,他在心中挫败地承认。
他无法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就这样抽身一走了之,正如她在危急的时候,他无法抛下她一样,这样的情绪,他无法明了也不想明了,深究的事实可能是他无法承担的,他只知道,照顾映然已成为他的一种责任,而他也欣然接受。
一双蓝眸无意识地流连在晴天碧海中,不经意的,眼角余光斜觑到围着屋子的绿篱外,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子半屈着身子,双手撑扶在那充当进出口的小木门上,一对美眸正看着他,见他目光投射过来,还含笑地对他挥了挥手。猫儿?不及细想,他直接从窗口跃下,一个翻滚,落定在草地上,看得来人是大摇其头。
“我真为你家的门抱屈,你简直是在否定他们存在的意义。”
蓝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有事?”
映然轻笑道:“我来结草衔环啊!”
他扬眉,讥诮道:“我这里可没织布机。”
“我也不是白鹤,身上可拔不出羽毛啊!”她笑意盈盈,“我只有这个而已。”她指指脚边的一袋东西。
“那是什么?”蓝斯有一丝好奇。
“谢礼啊。”
“西瓜?”他看见袋中有一颗翠绿的圆形物体。
“可不是。”映然一脸高深莫测。
蓝斯不再多说什么,“进来吧!”映然会来找他,明天太阳怕要从西边出来了。接过她手中的袋子,他领她进到屋中,随手要将播放中的音乐按掉。
映然忙阻止他,“别关,别关,我挺爱这首曲子呢!”
“流浪者之歌?”
“听过Sarasate不少曲子,就这首最深得我心。”
蓝斯莞尔,“你身上有流浪的味道。”早听说卡莱儿?黎的嗜好是浪迹天涯了。
映然闻言,故意凑到他身边嗅了嗅,“还好,比你的浓一点就是了。”
“这么爱流浪?”巧得很,映然今天的打扮就像是个以四海为家的吉普赛女郎。
“我可是为了流浪而流浪,不像有些人啊!为了一些不得已的原因而流浪,可怜得很。”她意有所指。
“哼!”蓝斯哼一声,不作任何评论与反驳。
映然总算知道什么叫自讨没趣了,她不以为意地吐了吐粉舌,“帮个忙,把这些东西提到厨房吧!”
“这些东西到底是……”他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所以然来。
“你忘了吗?前两天你救了我,说好要请你吃饭的。”映然这几天念兹在兹的就是欠他的这一餐,她平常可不会这么勤快,只是有前车之鉴,怕这匹狼又挟恩惠以求报酬,她才不想像上次一样躺在砧板上任人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