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的淡淡烟味,渐渐平静了下来。
最后,她拾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要替我做这些事?”
他回望着她。“因为妳心里装了太多不如意和痛苦的往事,如果我不想办法清空它们,妳怎么有地方可以摆得下我?”
看着她那哭泣的模样,他俯身轻轻吻着她的唇;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充满爱怜和抚慰。
当他最后放开她时,她腼腆地对他一笑。
他用大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温柔地对她笑着。“哭累了吧?现在,我们去吃点东西?”
他牵着她的手到士林夜市去吃东西,聊聊彼此的近况,一直到晚上九点钟左右,尽避心里有些一不想走,但若鸿还是对他说道:“我明天还要上班,该走了。”
“好啊,我送妳回去。”
“啥?你要送我回去?”
“对呀,有何不可?”他对她眨眼,调皮的笑道。
“这么远,不用了吧,我自己搭车回去就行了。”她婉拒。
“这么晚了,我怎么放心让妳一个人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回去。上来吧,了不起明早我请个假就成了,上车吧。”
拗不过他,她只好上了他的车。
她静静的看着窗外远去的夜景,手里抱着好不容易得来的铁盒,看着他的侧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笑说:“这已经是妳第三次问我为什么了。”
“我已经问三次了?”
“是啊,我曾经想过,如果妳一直问为什么,我该怎么答。”
“那现在呢?你知道该怎么答了吗?”
“嗯。”他点头,接着转头看着她。“我现在郑重宣布,我要正式追求妳。”
“这……太突然了吧。”
“怎么会?难道我的电波不够强,妳一直没接收到我喜欢妳的讯息吗?”
她努力回想,只记得他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神。“难道真是我太迟钝了?”
“没错,妳真的是这样,太迟钝了。”他评论道。
好吧,就算她迟钝好了,可是她却觉得心里暖暖的,有种很踏实的感觉。
她开心而愉悦,觉得心里某处正在飞翔。
送她回到卧龙镇,吃了一碗她亲自为他煮的消夜,他们一起坐在她家的院子里看星星。
他转头看着她看星星的侧面。“妳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妈应该在天上过得很好吧。”
他一手将她圈住,让她靠着自己的肩。“一定是这样的。”他保证。
“要不要抽根烟?”她忽然问。
“好啊,如果妳不介意的话。”他宠溺的看着她。
她替他点起烟,闻着那熟悉的味道,两手托着下巴,有些贪婪地看着吞云吐雾的他。
“有时候想想,人的缘分真是奇妙。你就那么刚好和我老爸抽同一个牌子的香烟,连抽烟的习惯和拿烟的手势都这样相像。有时候我忍不住自问,这是老爸让你来到我面前的吗?可是,我又好怕,怕的是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胡思乱想,因为那种似曾相识,让我忍不住要记得你和你身上的味道。认真想想,我真是病得不轻。”她说。
“如果这也算是一种病的话,那我希望妳永远不要好,这样我们才可以天长地久啊,妳说是不是?”他说,宠溺的看着她。
“天长地久?我们……可能吗?”她不太确定的看着他。
他握紧她的手。“一定可以的。”
“但你明天就要走了。”
“是啊,那妳呢,得乖乖留在这里读书,每天晚上向我报告读书进度。等妳考上高考,如果妳想留在卧龙镇,我就请调到中部办公室。”他说。
“如果我一直考不上怎么办?”她问。
“我就一直在妳身边当拉拉队替妳加油啊。”他说。
“你为什么一直在意我是不是能考上高考?难道我没考上高考会让你没有面子吗?”
“在妳眼里,我有那么肤浅吗?”
“没有。”
“我始终都认为如果妳是一颗钻石,就没道理让它一直躺在地底下。如果心里有障碍,就该努力超越它,那是一种很快乐的事,值得去试试。”
“好,我一定尽力试试。”
“就等妳这一句话。”
“但是……”
“啊?还有?”
“要是我一直没考上怎么办?”
“那我就想办法把妳娶回家,严加督促啊。”
他的嘴太甜,说得她心花怒放。
“我又没说要嫁你。”
“那有什么关系,我想娶妳就够了。”
“你太狂妄了吧。”
“什么狂妄?妳呢,不但替我作饭,还帮我洗衣,连院子都替我整理了,甚至我生病了妳都不离不弃,我当然得对妳负起责任来。”他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
“讲得什么跟什么嘛!”她娇嗔的睐他一眼。
随即,两人不知低声说了什么,又一阵哈哈大笑。
屋里,躺在床上的莫妈妈听着院子里的噪音,一脸欣慰。
全书完
后记
必于卧龙镇
首先要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作者概不负责。
其次,因为这是一个公务员的爱情故事,一开始就有一个难题,首先,每个县市政府辖下都真的有很多间地政事务所,要真写哪个地方的地政事务所都会发生“影射”的问题。
可是,这真的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加上一些听来的、侧面观察和地政事务所的朋友说的,七拼八凑起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里面提到有关行政方面的疏漏,其实纯粹是“戏剧”效果,在现实面不太可能会发生那样的错误,在此提出澄清。
不晓得自己干嘛要写一本又得发表声明、又要提出澄清的书?
显然作者有自虐倾向。
最近天气忽冷忽热,请大家要注意保暖,不要着凉了。
只是一想到连天气都可以这样不负责任的耍性子,看着电视里的大官们一脸正经的发表声明和澄清,我忍不住就开始发起癫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些额头上泛着油光、头发少少的官员能年轻些、幽默些、好看些,不要这样政策讲了等于没讲,我就好心地许他们一个美丽的女人,一段美好的恋情。
但是,那真的需要一“拖拉库”的想象力。
一直到有一天,我在一个公务机关的电梯里,不期然地撞见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名牌、长得很斯文俊秀的男人,他点头对我微笑,空气似平瞬间变得有些不一样。
当下,赵秉勋的原型就那么当地出现了。
天气那么怪,都可以无所谓了。
那我也要耍耍性子,来写一个公务员的故事。
想到电梯里那位科长的微笑,嗯,就从他的微笑开始写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