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一点也不重。”严钧强调。将她与月复中胎儿紧护在双臂中,边快速奔跑下坡。
这一次,他一定要竭尽所能,好好守护他心爱的一切——她跟他们的孩子。
严钧双手谨慎地紧抱她,努力不让她感到太颠簸,迈开一双长腿奋力奔驰,豆大的汗滴从他额上一滴滴滑落,不多久便汗湿他的胸膛、背部。
温家绮试图阻止他抱着笨重的她继续狂奔,可他坚持而为,要她放心,他会保护她跟孩子。
她不再出声阻止了,偎靠在他胸膛,听着他激动的心跳声,她的心漫过一股温热,满是心安与感动。
靶觉豆大的汗滴从他脸庞滴落到她颊畔,她眼眶再度濡湿,跟着滑落滴滴水珠。
这一刻,她才深刻感受与相信到,他一直是爱着她、在意她的。
她怎会以为自己对他已是可有可无?怎会想将他推向另一个女人,做出退让的愚蠢决定?
严钧一路奔跑了三、四十分钟,即使来到小镇上,也不在意旁人目光,大声嚷问路人妇产科诊所的方向,边大口喘气地继续奔跑。
终于,看到了诊所招牌,他急奔上前,用脚将玻璃门给踢开,边大声嚷嚷着,“快!我老婆快生了!快叫医生过来!”
瘪台人员及护士被突来的音量惊吓到,又惊见抱着孕妇,神色惶惶、汗流浃背的男人,不禁更为讶异。
再度因阵痛而紧闭眼的温家绮,在听到他大声嚷叫,说出“老婆”两字时,心口猛地一震,张开了眼。
稍微冷静下来后,严钧才惊觉自己行为仍太过莽撞,幸好没颠着她。
在听到突来的嚷叫声,医生也忙出来探看,随后将她送进待产室。
接着他坚持陪产,在病床边紧握她的手,安抚她别害怕,边为她加油打气,可他神情看起来比她还痛苦,还惊恐。
当她因阵痛忍不住喊叫时,他脸色不禁更惨白,豆大汗珠滴滴滑落,一颗心惊惧不已,就怕她撑不过去。
历经六、七个小时的阵痛折磨,虚弱的她终于要被推往产房生产,而此时的严钧因一直绷着情绪,加上先前长途奔跑体力透支,身心都已是疲惫不堪。
医生建议他不需要跟进产房,温家绮也担心看见血淋淋过程,此刻的他可能吓昏,他却坚持陪到底,要将她承受的痛苦,清清楚楚的记入脑海。
稍后当他目睹她生产那刹那,果真被血淋淋的画面骇到差点晕眩昏迷。
尽避他知道这些生产过程,也不是真害怕血腥画面,可当那些汩汩鲜血从她身上流出,即使医生告知是正常血量,他仍无法不惊惧腿软,险些跪倒在地。
直到听到婴儿啼哭声,才将他几近茫然的意识给拉回来。
从极度恐慌中回了神,他忙上前探看好不容易出生的女儿。
一见那小小身躯,他顿时激动得心口狂跳,感动得眼眶泛热。
这是他跟她的宝贝女儿啊!
他双手颤抖地接捧过女儿,对躺在生产台上、虚弱至极的她开口说爱、说感谢、说抱歉。
而她则漾出一抹虚弱却满溢幸福的微笑。
尾声
惊爆!柄际巨星严钧惊传早己跟秘恋四年的女友登记结婚?!严钧秘恋对象,从未露面的女友温家绮,于十二日在南投一偏远小镇妇产科诊所为他生下一女儿。
严钧坦承两人早在去年便于美国登记结婚,将在女儿满月时,于台湾补办婚宴……
斗大标题、详尽内文,附上照片佐证,连日来各大报章的八卦头条,皆是严钧已婚、刚生女儿的大事。
那一夜他陪着她生产直到天亮,她被推往病房休息,他亦紧跟在一旁,完全忘了自己是公众人物的顾虑。
虽是山脚下的偏远小镇,但他终究被认了出来。翌日下午,己有媒体纷纷大老远跑来采访。
面对媒体,他态度从容,神情愉悦,直接坦诚他秘婚的老婆刚替他生了个可爱的宝贝女儿,甚至大方提供温家绮抱着初生女儿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让媒体去大肆报道。
当记者离去,她不禁诧异他的说词,质问道:“我什么时候跟你在美国登记结婚,为什么我都不晓得?你会不会记错对象了?”
“早上我打电话先向你爸妈告知你的状况,也打电话对我爸妈交代他们升格当爷爷女乃女乃了,我爸在惊喜过后臭骂我一顿,说我若没对你好好负责,让你吃亏受委屈,他会不惜再次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严钧看她一眼,神情故作委屈道:“看来我爸疼你,重视你,更甚于我这个亲生儿子。”
苞父亲赌气离家多年未返家的他,在三年前才第一次重返家门,那是在他首度接拍第一部电影之后。那时的他还不算家喻户晓的明星,若非先前对温家绮的承诺,他也许还会拖延返家期限。
当他一进家门,母亲就热泪盈眶地搂抱着他,而父亲只是默然无语地看着他。看见脸上增添岁月痕迹的父母,他心里非常愧疚,想开口道歉,却一时无从说起,还是温家绮笑盈盈地拉起他跟父亲的手,继而开启话题,跟母亲一起热络拉拢他与父亲的关系,才能让固执的父子两人,很快便化解多年来的隔阂。
之后这三年,他因持续拍片而忙碌,仅跟温家绮一起返家三、四回,每次皆因她的缘故,让他跟父亲之间的关系愈来愈和谐,且她每隔两三个月便回家一趟,除了探望自己父母,也会去隔壁代他探望他父母,并报告他的近况让他们知晓。
他知道,父母其实已将她当准媳妇看待了,只是他仍专注在演艺事业,尚无心结婚,才没将父母的想法让她知道。
“我不想再被断绝父子关系。”严钧强调。当年为梦想跟父母争执而离家出走,他其实心里一直不好受。
“若要表示负责且不让你受到委屈,最好的方式就是我们已有结婚之实。”如果被媒体爆料她未婚生子,对她及孩子都是一种伤害。
“我都不知道阿钧原来会撒谎。”她忍不住吐槽。
也许以他的能力,要弄个两人曾在美国办过结婚登记的文件并不难,但她没想到他会为保护她而对媒体及广大影迷撒谎。
“在现实人生中我不撒谎,尤其对你。但唯有这件事例外,因为,这是要保护你跟我们的宝贝女儿。”他薄唇淡扬,温柔地笑说。
“你是因孩子跟严伯伯的威胁,才要跟我结婚的吗?”即使确信了他对她的爱,她仍想再问问他的想法。
“这个答案,我三分钟后回来告诉你。”坐在病床旁跟她说话的严钧忽地起身,匆匆转出病房。
温家绮纳闷地愣望他离去。不多久,便又听到他匆匆返回的脚步声。
推开病房门,他走近病床,拉起她右手,在她柔白掌心放上一朵小小的粉紫色小花。
她抬眼,满是疑问。
她低头再细看了下,好像曾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只能轻摇脑袋。
“幸运草之花。”严钧直接公布答案。再度往病床旁的椅子落坐,打算对她解释这朵野花的含意。
“记得我们第一次谈论的舞台剧《双面桃花源》吗?”
她轻点头。忍不住先提起她之所以会来到这处名为“桃花源”民宿的机缘。
当她离职决定搬离租屋时,其实仍不知该何去何从,是突然想起两人最初谈论的舞台剧中所提的桃花源,于是网上随意查询,意外找到一处在南投山区以“桃花源”命名的民宿,且正巧在应征会计。
她又进一步详查,发现那地方虽偏远,交通不太方便,但离民宿约二十分钟车程的小镇上有一间妇产科诊所,对她的需求而言已算便利,她于是姑且一试,先传真履历并打电话面试,向老板娘坦然告知自己单身有孕,急需工作的难处,没想到顺利便录取,她因此很快确定了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