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是真的不在乎,伤心难过的只有她,只有她……
舒璃想到这儿,眼眶一红。不,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绝不能被他看出她的矛盾与软弱。事已至此,那就……好聚好散吧。舒璃在心里不得已地作了决定。
舒璃把车停好,在车座上努力的调匀呼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才下车。
李惟西的视线一直盯在舒璃身上,始终没移动。
“你昨晚没睡好?”李惟西盯着她的黑眼圈问。
“我有习惯性失眠你忘了?”舒璃耸耸肩。
“我以为你已经好了。”李惟西的口吻亲切得像个家庭医生。
离开你之后,该死的失眠又回来了!舒璃在心里咒骂着,但嘴里告诉他的却是:“失眠算是我的老朋友了,昨晚特意回来和我叙叙旧。别谈我的老毛病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坐我的车吧。”李惟西说。
“好。”舒璃只觉得自己软趴趴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对一切已经都无所谓了。赴刑场受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而这一切还是她拚命“要求”来的,原来她还有自虐的倾向。
车子停在白秀水家门口。舒璃犹豫的看着那个红色大门,胃部突然涌上一种酸苦的汁液;她伏在车窗上对着外面吐了起来。李惟西也未免太狠了,竟然找白秀水来帮她作见证!她呕得泪水都涌了小来。
李惟西温暖软厚的大手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等她平静下来,递上矿泉水和面纸。
“你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家休息,这事我们改天再办。”李惟西眼里满是关怀。
“不用了,我们进去。”舒璃开了车门,径自下车去按白秀水家的门铃。
白秀水开门,见到舒璃,先是一脸诧异,等看到后面的惟西时,他了解他请她在家等候的原因了。
白秀水侧身等他们两人都进了屋,再轻轻把门关上。
回到屋里,为三人倒上热茶。
舒璃从包包里拿出她和李惟西的离婚协议书,仔细的摊平在桌上。
“白秀水,我们想请你当我们的离婚见证人。”舒璃勉强挤出话来。
像哭似的笑,秀水从没见过那么难看的笑容。
秀水心里有一种罪恶感;她抬头看着李惟西,只见他对她颇有深意的点点头,她知道他的意思,他要她遵守自己的承诺。
“院长,能不能请你让我们单独谈一下?”秀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惟西。
他理解的走出门去。
秀水确定李惟西将门关上后,便回过头拿起桌上的茶杯,眼睛望着茶杯里的热气,对舒璃说:“在签这张纸之前,我必须先跟你说一件事。从我国中跟你念同校以来,我一直非常讨厌你,到现在依然一样。”
秀水的口吻冷冷的。
“我知道。你把我当情敌,你喜欢李惟西少说也有十年了吧?”舒璃根本不在乎她对自己的观感,这个时候还提这些无聊的往事干嘛?
秀水拿出那张让舒璃每见一次就抓狂一次的照片搁在协议书的上面。
舒璃看着那张照片,不明白李惟西为何将照片交给了自秀水。
“这张照片是我拍的。”白秀水看着舒璃,认真的说。
舒璃愣了愣,仔细消化白秀水话中的意思。
“但这张照片是徽信社寄给我的。”舒璃喃喃自语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家徼信社是自秀水开的?
“我发现你找征信社调查李惟西的行踪,所以我就拍了李惟西的照片寄给征信社,让信社又把它当作证据转给你。”秀水有条理的解释着。
“你的心机真重。”舒璃带着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她竟然能设计并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睡觉,然后拍了照片来打击我。
“所以李惟西和另一个女人的一夜是你设计的?”舒璃虽然不敢置信,还是忍不住要问。
“那一天,我们其实是去信义乡替一位全丽珍女士的母亲出诊。她母亲有糖尿病,脚又受伤,我们送药过去,顺便帮老人家包扎。他们全家都很好客,夜里留我们吃饭,还请我们喝他们酿的小米酒。惟西的酒量欠佳,盛情难却下喝了几杯就醉倒了。他们家人口不少,再加上我们有两个人,房间不够睡,全丽珍的先生原本要扶惟西到他们房间去睡,惟西睡了一会儿又起来吐,所以他们就扶着不省人事的他到全丽珍的妹妹房里去,把他弄脏的衣服月兑掉让他睡下。事实上,那张床上除了那名请来跳钢管舞喝醉的半果女人外,还有全丽珍的妹夫.房里的沙发上也睡了两、三个人。上山时我都随身带着照相机,原本只是单纯取景娱乐,那天忽然心血来就挑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拍了这张照片。我想,既然你对李惟西的忠诚风到怀疑,索性就将照片寄给你委托的徽信社。后面的,你都知道了。”秀水平静的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仰头喝尽手里已然冷掉的茶。
舒璃气得站起来,一把拨开她手里的茶杯。“原来我和惟西会搞成这样,都是你一手导演的!”舒璃睁大眼睛,气得发抖。
“你说话啊!”舒璃又对她大叫。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并不后悔这么做.只是心痛,心痛李惟西最终选择的仍然是你。”白秀水抬头看着舒璃!这个李惟西第二次选择爱的女人,她输得无言以对。
舒璃想都不想,举起手直接对白秀水的脸颊用力挥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舒璃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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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李惟西医院里的病床上——李惟西就坐在她身边。
“她做的这些事,你都知道?”舒璃想起白秀水害她误会李惟西的事,看着他问。
李惟西点点头。
舒璃身上的血液全往脑门冲,气愤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拿照片给我后,我亲自去调查才知道的。”李惟西知道她有一肚子疑问,不问完绝不会罢休,于是蹲子帮她把病床的头部摇斑,协助她坐好。
“但你还是让她在这里上班,甚至要她当我的离婚见证人!”舒璃的眼神像是复仇女神。
“我已经原谅她了。她仍然是我的朋友。”李惟西无畏舒璃愤怒的眼神,坚定的对她说。
舒璃气得哭了出来,红着眼瞪他。“你无视于我的痛苦,竟然、竟然原谅那个卑鄙的女人。因为她,我平白浪费了三年的光阴;因为她,我冤枉流掉了一个孩子;因为她,我整整伤心绝望了三年!你竟然说她仍然是你的朋友?什么朋友可以让你这样宽容?你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秀水纵然有错,但是,你告诉我是谁给她机会的?如果不是你疑神疑鬼,如果我能让你全然信任,这些事全都不会发生;与其怨她,不如反省自己。”李惟西正视舒璃的愤怒眼神,希望自己的爱可以化解她满腔的怨恨。
舒璃看着李惟西,明白他说的并非全无道理,但她还是不服气——原谅那女人?想都别想!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的离婚协议!”舒璃话未说完,李惟西就不耐烦的用手势打断她。
“没有什么离婚协议,我已经把它撕了。你做的任何决定都草率冲动得令人发指,我不能任由你再闹下去了。”李惟西坚定的对她说。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口气,好像我还是十几岁的小女孩。”舒璃抗议。
“你根本一直都是。”李惟西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