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场上一阵骚动过后,就见正对他们方向的广场前方出现了数名白衣人,当中一人白纱遮面,看身形应该是一名年纪较轻的女子。女子的左边是一名老者,而右边的人一一就是那个那日她和黑衣曾遇到过的白衣人。咦?那个白衣人手里捧着的是……灵牌?!
“面覆白纱的少女便是宫家新任少宫主之一。”黑衣将那排白衣人其中一个所说的转述给身旁的阿单听。
“不是两个宫主吗?”另一个在哪里?
“十七年前因宫家有事发生,另一位宫主不幸身遭不测。”黑衣一边收听底下人的所言所语,一边不忘继续转述,“好像是被人捉走,然后这十几年来一直没有消息,所以被认为已死。”
“好可惜,原以为可以看到两个宫主呢。”阿单有些泄气地翻翻白眼,“宫主?宫家之主?”
“不仅是宫家之主,更是这武林之主。”黑衣淡淡地一笑,“可不可笑,自己的命运应该由自己决定才是啊,而这些江湖人却愚昧地将决断权交与什么也不懂的外人!”只要是宫家之主;便可随意决断武林中的是非对错,而且绝对不会有人不服?哈,开什么玩笑!
“好羡慕哦。”阿单却眼红地叹了声。呜,为什么?为什么有人什么也不用做却可以成为比大英雄还要大英雄的大人物?
“我如果也是这什么宫家之主该有多好啊。”至少可以玩一玩嘛。
“你到底还要不要往下听?”黑衣也叹了声。
“听呀,我要听。”她马上认真往下听……故事兼看……戏。
“反正大意也就是如此了。”可是说故事的人却不肯详细往下解说了,“接下来这位新上任的宫家之主便要开始处置那些被抓的黑山弟子了。”眸微微一闪。救,还是不救?
“咦?”阿单突然睁大杏眼,“他们要干什么?”屋前的广场上突然一阵骚动,好像有几名少年从人群中走到了那宫家人之前,而立刻也有好些人抓起刀刀剑剑来一一要打群架了吗?
“意见不同。”黑衣伸手捂住几乎要大叫的嘴巴,有些头疼地再叹一声,“你是不是要被人家发现了才觉得好玩?”这孩子喊喊笑笑的从来不分场合。
“那个宫家之主说了什么?”还“主”咧,连这小小的场面也压制不住,简直是“猪”!
“杀一儆百,一劳永逸。”黑衣也皱起了眉。就算那些黑山弟子与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对立,却也罪不至死吧,“那些少年看来似乎是黑山一方,至于那些手抓刀剑的人则是要执行宫家之主的命令。”一群愚昧的人!
“杀人吗?”也太狠了吧?“看那个宫主年纪也不大呀,却怎这般的心狠手辣?”好讨厌!
“她为了树威,只得如此。”黑衣不再看底下如何,望向身旁的阿单,“你要怎样?”
“我要成为大一一英一一雄。”这还用说吗?阿单昂着首,很有惟我独尊的大英雄架势,“走啦,咱们该现身了呢!”耶,梦过无数回的大英雄梦想终于要成真了呢!
“不怕?”这孩子,行事一直是这般的冲动。
“怕什么?”杏眸朝他调皮地一眨,她有他保驾对不对?嘻嘻,她对黑衣很有信心啦。
黑衣也淡淡地一笑,随即听令行事,手依然搂在她的腰间,微微催动内息,便似一只展翅的大鹏般从屋脊贴着琉璃玉瓦,轻飘飘地滑向众人聚集之地。可是,众人的心神全聚在场中突然显出的五六个少年的身上,对于从身后出现的两人竟然是一点儿不知。
阿单尚未从黑衣的怀中跳下来,便听一少年正在说:“既然尔等自诩为正义之士,却为何是这般心狠手辣、草菅人命?黑山虽非所谓的正义之人,却也是行得正、坐得端的汉子!几年前江淮大水,是在座的哪一位英雄好汉广施银粮?去年曾有外夷入侵东南沿海,又是尔等中的哪一个领军解救那些遭受烧杀抢掠的无辜百姓的?哼,各位争名夺利向来不落人后,可除了名利,尔等还记得些什么?正义?到底何谓正义?!”一番铿锵之言,明嘲暗讽地将在场的诸位“正义人士”说得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正义?昨日那‘华山论剑’在下未曾亲眼见识,故有一疑问想问问诸位。”另一少年脸含讥笑地说,“在下虽非这‘污林’之人,却也是会几手拳脚的。曾听闻黑山内的各位当家都是怀绝顶武功的响当当人物,可昨日却那般轻易地被在座渚位绑成了粽子。所以,昨夜里,在下也曾与宫家立松公子戏耍了几招。啊,宫公子……”少年手一招,将埋头不语的宫立松拉人众人视线,“昨夜冒犯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哦。左臂可以活动了吧?”
爆立松的武功虽非绝顿,在武林中却也算得上是武功超群,昨日他曾与黑山一位当家力战,当时的确神勇非常.可不过转眼的工夫。却被这年不过二十的少年轻松打败。这个少年武功如何,众人的心里自然明了。
在众人、的低呼声中,宫立松将头垂得更低,捧在怀中的灵位几乎要掉落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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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崇拜哦!
阿单不由得感叹地深吸一口气,情不自禁地往前走去。
黑衣也不拦她,只笑着摇头,随在她身后也往前去。走过之处,便立刻有人认出他是昨日劫走黑山龙齐天的那人,以为他也是与前面的少年一伙,便纷纷退往两侧,让他与阿单畅通无阻地走到最前方。
“好啦,咱们也不多说了,只望诸位看在咱们的面子上,就此放过黑山的各位当家。”见黑衣与阿单走到前面来,那几位少年都微笑地点头为礼,而与宫家人站在一处的众人则是低语纷纷,而站在那宫家一旁的友梅道长则更是神情激动,一双眼只盯着阿单不放。
“今日论剑盛会乃我武林的盛事,各位少侠既非我武林之人,还是早早离开为好。”沉寂了一刻,宫家之主身旁的那位老者沉声道。“否则,就算我宫家有对不起各位少侠的举动,却也是迫不得已的了。”老者的身形高大,很是威严。
“宫家?这武林何‘公’之有?”原本笑嘻嘻的那少年不屑地一啐,“再者,宫家又有什么能耐可以自诩为这武林之主?”若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倒也罢了,但宫家却什么也不是,而胆敢妄想称主?呸,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数十年前,承蒙武林好友不弃,推举我宫家的宫主为武林之主,其意是为武林中的是非善恶寻一个公道之地。这数十年来,我家诸位宫主自认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一丝的松懈,而经诸位宫主裁定的大小事情更是无人指责过。”那老者眼望着在场的众人,神情威严,语气却很恭谨有礼,“若我家宫主有何不对之处,自然也不会受诸位好友们的拥戴。”言下之意,任何事情但凡经过宫家之主的裁定便是绝对的公允了。
“哦,原来如此啊。”那少年依然很是不屑地哼了哼,“但不知这宫主又是如何推选的呀?”
“凡接任我宫家之主的各位少宫主,皆是从幼年之时即被前任宫主亲自挑选出来,再经宫家的各位长老认定的,绝对是合格的宫主。”神情之间很是引以为傲。
“在下也听闻过,各位宫主均是宅心仁厚之人,从不轻易定人死罪。但眼前的这位宫主才不过刚刚接任而已,却要一口气杀这许多的人。敢问老人家,这位宫主是不是真的呀?”少年看着那始终不语的少女,再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