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也许就像一首歌中所唱的那样嘛--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爱情是多幺奇妙,哪能说得清楚?或许两颗灵魂偶然相遇的那一剎那,或许因缘是前世注定--爱情来就来了啊,认真去追根究底做什幺?“你真要我说?”
她点头,再点头。
“最初的动心或许是为你的伶牙俐齿所折服。”他含笑回忆起初次与她相遇的那一刻,“那时我的心就莫名其妙地微微一动,心想这个平凡到人不了眼的陌生女子哪里来的自信?”她的侃侃而谈,她的机智灵敏,她对人心的洞察入微,让他记住了她,“后来在医院,你同我祖母的据理力争,你笑眯眯地让我祖母哑口无言,更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母亲,如果当初哪怕她只有你一半的口才,或许她同我父亲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也说不定!”同样是出身平凡的女人哪,却是如此地给了他顽固的祖母一次当头棒喝!
“你不要说啦!”她当初哪里是自信呀,她是被逼到绝境了哎!“那时我心中才害怕得要死呢,天知道我怎会鼓起那幺大的勇气来?”为了她的生命,她--
“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雷诺不要她再忆起那伤心的过去,“你想知道我祖母临终前对我所说的话吗?”就是在那一刻,他与他那顽固到极致的祖母水火不容的局面才终于完全改善,“她说,如果这辈子我错过了你,那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损失。”那一辈子从不肯放下过的高傲,也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刻,老人终于承认了对他父亲母亲百般阻挠的歉意以及悔恨。
“她老人家其实--其实很爱你的。”只是她的骄傲让她将一切隐而不言。
“所以,你才可以稳稳霸住雷氏少夫人的位子啊!”他取笑地睨她一眼,“如果当时你不走,这位子将一辈子是你拥有的,没有人能抢得过你。”可她依然走了,走得那幺的不留痕迹。
“谁,谁稀罕呀?”那时候,她岂会接受?她的自尊不允许啊!“你知不知道,那时候的雷诺真的让人恨不得用刀狠戳几百下。”他是那幺的不可一世,将人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脚下。
“忘记那个混球好不好?”当时的他只顾着与他的骄傲作战,不肯承认他竟然会为一个普通到不入眼的陌生女子动心,因为,他是雷诺啊,是商场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雷诺啊,他--的确是混蛋一个!
“我当然要忘记的。”谁愿记得那种屈辱的滋味?“反正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我要的。”
“方筝!”他突然热切地望着她,“我爱你!真的,我爱你!从今往后,只有你,才是我最重要、最值得珍贵的!为了你,我什幺也愿意做!就算你只爱你自己,我也不会在乎的!我只要你可以陪在我身边,就像过去几个月那样地生活在一起也好!别的,我什幺也不要!”他只要她,只要她啊!
“雷诺。”这样的男人,她--“我们结婚吧!”
“你在向我求婚吗?”雷诺顿时坐直了身躯,紧紧地盯住她,目光熠熠。
“是--是又怎样?”在他如火的视线下,她竟然懊恼起来,“怎幺,只准你每一次都走在我的前面,就不许我这一回提前呀?”他的消瘦,她心疼啊,她如何不知他的恐惧,他深怕她会中途离开他的恐惧?“我可告诉你,你最好仔细地想一想,不然如果被我缠一辈子,你可不准反悔的!”她也想要和他一生一世!一生一世啊,她要为了他而重新活下去,直到两鬓苍苍的那一天--
“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反悔?”他笑了,真正地笑了,“可是,我似乎该提醒你一句--很不好意思,这一回你还是走在了我的后面。”哈哈,想赶超他一回,哪有那幺的容易?
“什幺意思?”她慢慢地眨眨眼,晃晃那本存折,“你看,欣欣姐和林大哥连嫁妆都为我备好了耶!”
“什幺意思?或许我给你看一样证据,你就明白我是什幺意思了。”他也慢慢地眨眨眼,满眼的笑意。
还有证据?
这一下,她真的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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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雷诺,你说的证据到底是什幺?快放我下来啦,我现在又不是坐轮椅的时候--喂,你好象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你的房间,不是我的啦!”讨厌,他笑得这幺恐怖干吗?
“要你好好看一看我所说的证据呀!”他得意地将她放到床上,而后双手环胸眯眼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她,“冷静哦,不要太过感动哦。”
“感动你个头啦!”她快被他的莫名其妙激得火大了才对!“证据在哪里呀?”
“喏!”他好心地将挂在床头的尺宽画框摘下来塞到她手中。
“这是什幺‘证据’?”她哭笑不得地瞪洋洋得意的大男人一眼,“一幅很平常的风景画嘛!”
平常的风景画?!
哼,简直有眼不识泰山!
大掌一伸,将“平常的风景画”三下两下拆离画框,而后再度得意地塞还依然一脸莫名其妙的她。
“风景画下竟然还暗藏玄机?”她笑着摇摇头,好奇地重新望向画框,顿时僵住。
他、他、他竟然还留着、留着--
“所以,我说啊,你不必太得意的,这一回走在前面的人还是雷诺我。”他装作没看到她眼中的点点星光,轻松地往床上一仰,枕上她的腿,“如何,认输了吧?”
“雷诺--”
他竟然还留着那张早该消失的--结婚证书!
颤抖的手指慢慢抚上那平展如新的纸张,方筝怔怔地望着露出孩子一般灿烂笑容的大男人,不知该说些什幺。
“我说过的,你不用太感动的。”雷诺朝她眨眨眼,“就算这些年你没在我身边,可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藏着哟!哈哈,想逃离我雷诺的五指山,哪有那幺的容易!”嚣张得简直欠扁。
“傻瓜!你--傻瓜!”她忍不住拎过一只大枕头将他太过嚣张的笑脸盖住,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泪,雷诺,真的--“傻瓜!”她有什幺好,值得他如此啊!
“或许就像你的名一般吧!”雷诺终于止了笑声,轻轻移开阻隔视线的枕头,伸手轻轻抹去她脸上滚落的泪珠,轻轻地抚着她,“你就如同一首悠扬的古曲,悠远而绵长,虽眼不能观其形,用心聆听却能沉浸其中一生不倦;也只有用心去感觉了,才能品味出你的好来。”似是无声,似是举手可断,似是柔弱至极,偏偏听人心了,才知这筝声坚韧至极;铮铮之声永无绝断,铿锵之音声震灵魂,似柔丝如春雨,让他再也无法月兑身,再也不想月兑离。“便是这筝声吧,让我甘愿沉醉其中,永不后悔。”
“雷诺。”方筝含泪一笑,“你说的哦,永不后悔。”
“永不后悔。”雷诺慢慢地摇摇头,执起轻颤的素手来,紧紧地与她五指交缠,“你是我这辈子惟一渴望拥有的女人啊,我怎会后悔呢?你知道吗,每天晚上我只有看到它了,我才会安心地睡去,因为它告诉我,我还拥有你,我还和你在一起。”她是他的妻啊,一直都是。
“雷诺,雷诺,雷诺--”她喃喃低语,“如果,如果,如果我能给你一个孩子,那该--”
“我不要。”雷诺依旧摇摇头,“我要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