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拥有了五分的爱恋,便够了?
嘻……
“嗨,小姐,这怎样卖?”
她真的一点也不贪心哟!
“喂,小姐,这只猪多少钱呀?”
她——呃?
“小姐!”
“啊,对不起,对不起!”长安连忙收回思绪抬起头,扬起笑脸,“你们要问哪个?”
“这只小胖猪啦!嘻,长得好像你。”美丽的女孩冲男友摇摇可爱的小猪布女圭女圭。
“哪里像呀?”帅气的男孩耸耸肩,“它有我长得帅吗?它有我这么仪表堂堂吗?”
“喂——”美丽的女孩一下子笑出来,“不要吹破了牛皮哟!”
“牛皮?前天最后一张不是才被我吹破吗?你上哪又找来一张了?”帅气男孩左找找右找找,望向女友的眸中,满是宠爱。
多美的—幅画呀!
她赞叹地扬起笑,“这只小猪送给你们。”
“真的吗?”男孩扬起笑脸,“那太谢谢你了!我正愁该拿什么来向你买呢!因为我所有的钱全被她洗劫一空了。”点点身旁的女友,有些可怜兮兮地道。
“喂!明明是你没带钱出来吧。”女孩朝男友瞪瞪眼。
“好啦好啦!我们要吵回家再吵,不要让这位好心的小姐看笑话嘛!”
“谁要跟你吵?”女孩不依地打了男友一下,有点害羞地朝长安笑一笑,“你真的送我们?”
“送你们。”
“谢谢哟!”
欢喜的他们扬着笑与她道别,慢慢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中。
如此美丽、如此青春洋溢的恋情,是她一辈子也模不到的吧?
耸一耸肩,她不舍地收回视线,开始收拾她的小小地摊,快十二点了,再不回家,恐会被唐大哥发觉。
两个月来,远在千山万水之外的唐大哥,确实忙得不可开交,每日只能挤出几分钟的时间匆匆与她笑谈几句,没等她回应,便又匆匆挂断了电话,去赶开他的会,或累得睡着。
唉,每每听到那强振精神的笑语,她总是好心疼,可却没有能力去帮他,只能任由他独自一个扛起所有,辛苦打拚。
有时候,她想,如果有一个孩子该多好!至少,二十年后,可以分担唐大哥的重担,让唐大哥可以休息一下;至少,她不会一个人寂寞地待在空旷的家里。
想拥有一个孩子,拥有一个她和唐大哥的孩子,是她心底深深的渴望。
只是,唐大哥却总是对她的小小渴望笑而不答,总说再过几年再说。
唉,还要再过几年呢?算一算,她也快迈进三十岁的门槛了。
时间过得真快,在她沉溺在唐大哥臂弯时,她便已从二十三岁飞跃到了三十岁,将近七年哪!却没有留下多少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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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驻在熟悉的雕花木门前,按下密码锁,门缓缓开启。
才转身关好门,便有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猛地响起,吓了她一跳。
急忙瞄一眼墙上的挂钟,午夜十二点整!
天哪!应该是唐大哥打来的。
奔过去,深吸一口气,缓一缓急促的心跳,拿起了听筒,“喂——”
“你去哪里了?我从八点钟开始打,打了四个钟头的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我出国前是怎样告诉你的,你忘了吗?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听筒的那一边,从她拿起听筒时,—大堆的咆哮立刻如海潮般狂涌过来,几乎将她淹没。
“你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了?你为什么总不听话?你到底要我讲多少次,你才肯听?”
她抿紧唇,静静地听着千山万水之外的人怒斥。
“长安,你——长安?”终于,那个暴躁的声音静了下来,“长安?”
“我在听。”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她瞄一眼扔在门旁的布偶袋,轻轻开口:“我今天晚上头疼,所以吃了两片药,睡着了。对不起,没听到电话铃响。”
“你在哪里睡的?”浓浓的质疑立刻传来。
“卧室啊!”
“床头有分机,”
“我、我把电话线拔掉了。”
“真的?”
“真的。”
“下次不许任意拔掉电话线了,知不知道?”
“嗯——唐大哥,你有事吗?”他通常打电话来,时间应是在美国时间晚上十点钟左右,像今日这样上午打电话过来,是从没有过的,顶多在他午餐前,会抽一、两分钟与她说上两句。
“没、没事。”听筒的那端有片则的沉默。
“哦,没事就好。”
“长安——”
“嗯?”总觉今天的唐大哥有几许烦躁,似乎有心事。
“没事。”几声浅笑,沙哑的嗓音里含有几分紧绷。
“你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工作太晚,多多休息,知不知道?”长安心中即使有些疑惑,也不想去追问些什么。
相处这些年来,她早已明了唐沂泱的脾性,他想告诉她的,自然会自己开口;不想让她知晓的,他会只字不提,而且,绝对不允许别人对他进行探询。
霸道的人哪!
“长安—!”
“嗯?唐大哥,你有事要忙是不是?那我就不打搅你了。”含着笑,她想挂电话。
“长安!”
她一愣,复又将听筒贴到耳旁。
“谁准你挂我电话的!?”
“我——”她不想让他为难,更不想令他不悦啊!他最为痛恨的,便是别人探询他心事的啊!
“你什么你,我说再见了吗?”
“啊,唐大哥,我是怕你忙。”
“不,今天我休息。”听筒那端有片刻的犹豫,“长安,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休息一天吗?”长安摇头浅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是休息的事!”烦躁立刻烧过来。
“啊。”她只无声地叹一口气,静静听他说。
“长安,我……昨晚没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喝醉了。”
“没关系的。”这才忆起,其实,他已有好几日不曾打电话给她了。“我知道唐大哥很忙。”
“不!长、长安,我……”
“唐大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吞吞吐吐?
“没,没事,只是最近……有点忙。”
“你要多保重身体。唐大哥,工作可以延后,但身体一定要照顾好。”她心里有些明白,唐大哥一定有事瞒她,但他不说,她便不问。
“我会的。”
“那我就放心了。”
听筒的两端,隔着千山万水,却同时沉默了下来。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同样的无言,异样的心思。
“唐大哥……”除了轻轻喊他,她找不着话题。
“长安……”他轻轻应声,却不知该回应些什么。
六年来的第一次,他和她,有了沉默以对的时候。
“长安——”终于他又艰难开口,
“嗯?”
“我、我马上要回去了。”
“真的吗?什么时候?事情办完了吗?”她立刻轻快回应,想打破长时间的无言。
“大概这两、三天吧!要我带什么礼物回去吗?”他的话语也轻快了许多。
“把唐大哥带回来就好。”
“你还真不贪心哪!”
“我贪心吗?那你什么也不要带好了。”
“什么都不带?不要唐大哥啦?”
“不要了、不要了!我现在一个人多逍遥自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人管东管西,没有什么不准这、不准那,我高兴得很!”
“哦?猴子逃出了五指山,对不对?”
“对呀——”她笑声拉得长长。
“你呀!看我回去怎样收拾你。”无可奈何地一笑,暖暖的热流从心间淌过。
“等唐大哥回来再说啦!反正你现在打不到我。”
“找打是不是?长安——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