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不是只对他——手腕上的银手环感兴趣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她对谁都这么的有兴趣?他是她的——男朋友了吧?可为什么被冷落在一边的人会是他?
或许?
他怀疑地瞅着与他那些所谓的“好朋友们”很快打成一片的治安,心中微微一动。或许,或许——这小妮子也有着他从来不晓得的另一面?唔,若果真如此,他们看来是半斤八两嘛!
闷闷不乐的抿直唇角,忽地悄悄上弯成弧。
然后,嗯——
在他听到治安石破天惊的一句笑谈之后,他一下子又沉下了凶神恶煞的黑脸——
“我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被众人作弄的治安脸红起来,开始努力地为自己辩解:“我是……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银手环啦!所以才跟柯慎桓来你们这里的!”
她什么意思?
“真的!不信你们可以问孟先生啊。”治安眼尖地寻找证人,“我真的还没有答应柯慎桓做他的女……朋友啦!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她是女孩子,该有的矜持一定会有的啦!
“是呀,我可以作证!”孟天佑先生果然不负谷家姑娘的期待,勇敢地出庭作证,“你们不知道当时的爆笑情景!哎呀,那时候的柯慎桓大爷真的是……”早已堆积了好几天的口水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他立刻开始比手划脚十分详细地大述特述那一天晚上柯慎桓豁出一切大胆吐露爱意的所有经过,不愿意稍有遗漏。
呵呵,百年难得一见的柯慎桓“不知所云求爱记”岂可草草错过?!
于是乎,说的不亦乐乎,听的更是兴致勃勃。只有那个勇敢的“主人公”,脸色越来越黑。
他是不是高兴得早了一点?治安根本还没有回应他的——求爱!治安只是说“先好好了解他一番”,其实根本还没有决定到底是不是要答应他!
哦噢,他似乎真的高兴得太早了一点儿!
懊恼的大男人蹲在兴高采烈的人群之外,开始重重申吟起来——
唉,为什么他的情路这般的坎坷,这般的好事多磨呢?
第六章
“哪,给你。”柯慎桓眼见门一开,立刻先伸出大手,将手心的某物满不在乎地硬丢到治安手中,强悍的眼神不容她一丝拒绝。
“啊——你……你……你终于舍得了?”蹬着被塞到手上的“某物”,治安不禁呆了一下,“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过,这手环你永不会摘下来的吗?”这么快就“言而无信”啦?
他的银手环!她缠了他一年也没模到手的那个银手环耶!
“我不是说过吗,我或许某一天会将它送给我的妻子的呀!”柯慎桓先生回答得很是理直气壮,大咧咧地推开堵住门口的治安,不等人家允许便边步登堂人室。
哦,他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
治安点点头,有些欣喜若狂地将手中的银手环翻来覆去地看得不亦乐乎,而后却越看越觉得奇怪,不由得歪头瞅一瞅瘫进沙发里的大男人,竟然皱起了眉头。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她终于梦想成真了,干吗还摆出这副怪里怪气的丑样子?“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它了哦!”她应该兴奋得大声尖叫才对吧?
“喜欢啊!我当然喜欢!”话虽如此,治安脸上却依然没有柯大先生预料中的“尖叫”征兆。“可是……”好像不太对劲哎。她仔细地端详手中的东西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被捧在她手心的银手环,确实是她肖想了一年有余的那一个“原版”,娇媚的重重花瓣、肥厚的鲜灵叶片——的的确确是柯大先生左手腕上的那一个银手环呀!可是,为什么她却愈看愈不顺眼了呢?
“有什么好可是的!”柯大先生不高兴了,“我终于肯摘下来送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真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呀?他望着谷家姑娘,有些忿忿地哼了一哼。
“可是——”治安依然送他“可是”两字,眨巴着黑白分明的杏眼,望一望手中曾经奢想了许久的银手环,再瞥一瞥他空空如也的左手腕,眉头渐渐地越蹙越紧。
她是应该开心,应该大声尖叫几声才对,可是她望着手中的银手环,心底的那股不对劲却愈发地严重。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喂,你再这样‘可是’下去,我可是就要收回我的东西了!”柯慎桓简直不满意到了极点。他送了他从不离手的手环给她,是为了什么?他是为了郑重地向她表明心迹,正式地承认他要她成为他柯慎桓的妻子!他不否认,他今日的举动或许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而硬将银手环塞给治安,也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恶劣、恶霸——呃,好吧,他承认,他是有一些强行的霸道。
但,这却是他埋头苦思了好长时间才想到的最佳法子!谁叫这位气得他牙痒痒的谷家姑娘不愿意明明白白地表示同意、赞同、向往跟他柯慎桓交往的!他只好先下手占住比家姑娘,然后再等她慢慢来“了解”他了。
再有,治安才是可以封印他的真正“手环”啊!既然真命天女出现,他手上的手环自然没了一点的用处。没用了,送一个顺水人情也不错呀!
“你还要收回去?”“可是”了半天的治安听到威胁,竟然又没有如柯大先生所料想的那般紧张起来,而是似乎、好像、真的——松了一口气!
“谷治安!”他真的要火了!“货已售出,概不退回!你休想将它再还回来!”柯慎桓不由得变脸了,“你不是肖想它很久了吗?你不是为了它厚着脸皮缠了我一年多吗?如今我好不容易肯将它摘下来给你,你难道又想反悔不要它了!哼,休想!”他拒绝收回!
她是想要啊,可是——
“谷治安,你不要再做梦了!我是不会将它收回来的!”他向来是出手无回的!
“你干吗这么暴躁?”治安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我说什么了,我有说过我不喜欢它了吗,我说过我要将它还给你了吗?”她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并没开口说还给他好不好呀?
“意思是你收下它了,对不对?”刚刚暴躁的大男人闻言即刻又开始喜滋滋起来,再也不复见几秒钟之前的火冒::丈,“哦,治安,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得意洋洋的模样简直欠扁。
“你刚才不是说过了?我肖想了它许久啦.我厚着脸皮缠了你一年多啦——既然如此,我干吗不将它收下来呀?”死柯慎桓,竟然如此笑她!哼,你死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嘿嘿,你知道的,我怎么町能会是这种意思?对,我才不是这种意思!”情形好像有点不妙,再白痴的人也察觉到治安脸卜的黑云意味着什么:柯大先生壮硕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开始干巴巴地笑,“治安,我今晚好像喝多了—一点,对对,我和那帮家伙几年不见面了,所以一时兴奋就多喝—了一点!若是我刚刚说了些疯话,你千万不要放到心上”宽阔而光洁的额头,竟然快速地冒出细密的汗珠子来。
“是吗!”治安冷眼地看他语无伦次地比手划脚,实在不屑至极、哼,盂大佑他们刚才在为他俩举行的接风宴了,对她大肆吹鼓!”柯慎桓——番,什么“不喜烟酒、不贪美色、不爱赌博”,绝对的“爱妻子、疼老婆”,将这位柯先生捧为“绝世新好男人”哎!
哼,才不过暌别了短短两个小时又二十分钟,这位“绝世新好男人”就开始“喝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