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主人哼哼一笑,将“客人”从头看到脚地扫视一番,同样鄙视到极点,“你还剩什么面子呀?我以为你只有一身肥肉了哩!”
“柯慎桓!”不能恼,不能气,不能火,不能怒,不能——见鬼的不能!“你不要太过分,不然小心我——”孟天佑歹毒地嘿嘿一笑,“告诉那位小妞——哦。”
“你敢!”主人家柯慎桓的大块头威胁地往孟天佑的身前一站,偌大的铁拳用力地一晃,“有些年头不曾尝过它的滋味了,哦?”他是已经金盆洗手,承诺左手不再动武,但右手小小地练一练沙包,也不算违背誓言吧?浓眉一挑,方正的脸庞上血腥的杀气霎时涌现。
“喂,银手环,银手环!”孟天佑立刻躲到沙发之后,大声提醒某人左手腕佩戴的饰物有何用途。
“哼,胆小表。”瞥一眼左手腕间银亮如水的手环,柯慎桓很快地恢复正常,“好了,不陪你玩了,有什么事赶快讲出来,我的耐心有限。”柯慎桓高大壮硕的躯体随意地靠上宽大的沙发。
“没什么大事,只是出差来这里,所以顺便来看看你罢了。”见他收起了杀气,客人家很知趣地坐到他对面,嘿嘿地笑了起来,眼中的企图却瞒不过人。
“不要笑了,好难看。”柯慎桓叹口气,有些无奈,“你这尾狐狸有几个心眼,哪里能逃得过我的法眼?说,到底有什么事?”他若是无事,才不肯来登他这阎王殿。
“真的没什么要紧的事。”见他又要瞪眼,立刻飞快地招供:“好,好,我招,我招!”仔细地看好友一眼,孟天佑小心翼翼地咳一声,“慎桓,你逍遥了这么些年,有没有兴趣重回公司?”
“没兴趣!”柯慎桓想也不想地拒绝好友的邀请,“我现在过惯了无所事事的清闲日子,不想再去锳浑水。”现在多好,不用烦那些讨厌的事,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很逍遥。
“浑水?”孟天佑翻翻白眼,“那趟浑水也有您老大的功劳哎!你忍心就这样丢下它不管?”
“有什么不忍心的?”他柯慎桓向来不是吃回头草的劣等马,“你们现在不是很顺风吗?有我没我又有什么区别?”他若真的回去,只怕他们还不欢迎哩。
“话不能这样讲。”孟天佑耸耸肩,“公司如果还有您老大坐镇,会少许多麻烦的。”
“哦,原来是将我当做了看门的小表呀。”就知他们没安好心。
“柯慎桓,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呀?”可恶,他们是一番好心哎,“大家是不忍心放你一个人自生自灭,所以才派我来你这茅庐走上一遭的。”没道理他们合家欢,却放慎桓一个人自我放逐。
“真的?”柯慎桓才不会轻易上当,“我还以为你们是眼红我独自逍遥,不用操心什么有的没的,所以才踢你来拉我重新去锳那趟浑水的。”呵呵,若他们没这份鬼心眼,他就不是柯慎桓!“好了,我没力气再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也不用再白费口水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开心你们没忘记我这个只会扯你们后腿的柯慎桓。”若说没被伙伴们的用心感动,他也不是柯慎桓。
“真的是不想去锳浑水,还是舍不得这里的某人呀?”孟天佑偏偏不肯轻易放过他。
“你也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柯慎桓翻翻白眼,实在受不了好友的无事生非、捕风捉影,“谷小姐只是对我手腕上的银手环感兴趣而已,才不是你们瞎想的那样!”
“哦?是吗?”只可惜一点也不具说服力,“其实你如果烦了她的整日纠缠,就将另一个银手环送她得了嘛!何苦硬要‘勉强’自己整日面对不喜欢的女人呢!”他老兄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备用手环好不好?“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再搬一次家,来个眼不见为净嘛!”摆月兑纠缠的法子多着呢。
“你管我!”他的东西为什么要平白送人?“好了,我困死了,不理你了!”起身,要回卧室大睡一场去。
“喂,我今晚睡哪里呀?”不会真的要他睡洗手间吧?
“随你!”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什么真的客人,休想让他去为他安排。
“真是的,还大言不惭修身养性了呢,可我看这些年是白白浪费了。”还是一点礼貌也不懂嘛!不过——
孟天佑颇觉有趣地挑眉一笑。
这些年,柯慎桓似乎也不算是一事无成,至少,他的火爆脾气稍稍收敛了那么一点点。
银手环?
嗯,或许真的拘禁了这家伙的凶残本性呢!
又或许,他应该抽空去拜访一下那位爱环成痴的谷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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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充满朝气底气十足的响亮招呼,在视线瞥到非预定目标时微微减弱,“对不起,我似乎走错门了。”这位笑得十分甜蜜的年轻男子是哪一个?
“没错,没错!”孟天佑很热情地连连点头又摆手,“你就是那位谷小姐对不对呀?请进请进!这里的确是柯慎桓的地盘,只是他有事外出了,但很快就回来,请你先等一下!”呵呵,没等他上门拜访,可爱的娇客不请自来,他当然十分地欢迎。
“不必了。”治安警觉性很高的,对眼前这位太过热情的陌生人有点适应不良,“我先告辞了,很抱歉打扰了您。”转身,准备撤退。
“喂,谷小姐!”孟天佑一大步上前拦住了退堂的娇客,“我长得不算丑吧?我的样子也不算凶恶吧?我的待客之道也不算冷淡吧?”他的模样,不是他自夸,就算不是最帅的,但也绝对比那个不在的主人要好上十倍;他的礼貌,也绝对比那个柯慎桓要强上百分——“喂,喂!比小组,你不要走嘛!”当他是毒蛇还是猛兽呀,干吗逃得这样快?
才不理会身后的叫喊,治安见前路不通,立即转身冲往身后不远处的楼梯通道。结果,只顾埋头冲锋,一个没留神,和大步奔过来的人一下子撞到了一块,一个站不稳,她险险地往地板栽去!
“你小心一点!这么大的女人了,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手中的大小袋子随手一抛,被撞的人反应迅捷地扯住她下栽的身子,及时地救她免于同地板的亲吻。
“哎哟喂!”被紧紧拉住的身躯不稳地在原地跳了几跳,治安龇牙咧嘴地大叫一声:“你轻一点啦!你抓得我好痛!”她不是石头,禁不起他的千斤力道啦!
“麻烦!”救人一命反遭被救之人嫌弃,自诩为“愚公”的人显然十分的不爽,紧握在谷家姑娘肩上的大手如被火烫一般地又迅速松开,“不知感恩的女人!”
“谁说我忘恩负义呀?”治安站稳了身子,立刻反驳回去:“谢谢!行了吧?可以了吧?您老大满意了吧?”她又不是故意要撞到他——他?瞪大的眼眸在看清对面的大人物后,立刻笑眯眯地弯成了月牙,“啊,是你呀!谢谢你救我于水火哦!罢才我没看清楚,抱歉哟!”任何人她谷家姑娘都可以得罪,但只有眼前的这一位“伟大”的人不能开罪!弯弯的月牙眼偷偷溜到“伟人”的左手腕间,忍不住吸一吸口中再一次开始无边泛滥的口水。呜,好想占为己有!
丙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变脸如作戏。
“惺惺作态。”柯慎桓无奈地叹一声,深感无力,“你的身后有歹徒还是老鼠呀,跑这么快干什么?难道是——终于有不长眼的人肯对你伸出魔掌要劫你的色了?”他戏谑地扫过谷家姑娘的上上下下,开个小玩笑:“难得哟,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吧?”二十四五的女人了,竟然还没有男朋友,他都替谷家姑娘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