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恶?”瞪大媚眸,只看一眼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刘丽华才不信。
“和咱们大老板根本没法子比嘛!”王亚莉也耸耸肩,“咱们老板待人和蔼亲切,斯文至极,优雅至极。”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假,可还是可以称之为绅士一名啊。“你们能想象咱们老板对人吼来吼去吗?”
想象不出来嘛!
“阿雁,你有奴性哦。”
“奴性?”她?
“对呀,身为一名新时代的女性,要有自己的行事风格,要独立,要自主,不能被强压的。你是他的妻子,不是一匹马耶。”
“马?”扯得上她吗?
“对,女人不是一匹被骑来骑去的种马,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张大小姐,你没常识呀?种马是指男人吧?”
“死亚莉,挑我语病呀?”
“你们别吵了。”刘丽华瘫在桌上,恨死离题万里的同伙,“咱们在讨论承雁的老公是不是比咱老板帅的问题。”
“啊,抱歉,离题了!”王亚莉拍拍头。
“不会生气吧,阿雁?”
“哪里会呢。”楚雁潮轻轻一笑,“我想你们误会了,我先生其实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内心而已。”
“不会用说的?”张晓颖贼贼一笑,“那么他怎样表达自己的情感呢?喔——”她拉长声音,我明白了,他是行动一振,对不对?哇,你好‘性’福哟,阿雁!”呵呵,脸上着大火了。
她惟一的感觉是,她要钻进桌子底下。
“晓颖,别逼阿雁了。”王亚莉也一笑,“阿雁要躲进洗手间了哟。”
嘻嘻哈哈的,小小的休息室塞满笑声,几个女人笑成一团,无人有心情用饭。
“阿雁,有机会将你老公拿出来秀一下啦!”
“对呀,咱们也好比较一下,看看你老公到底比老板帅不帅!”
“选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下午好了,反正今日事情不多,咱们集体逃班好了。”
“对呀,老板不在,咱们是老大嘛!”
众家女子顿时一拍桌面,大事底定,群雄激昂。
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不紧不慢地由敞开的门板上响起。
“老、老板?!”
四双眼睛一下子圈定在倚门而立的男子身上。
“好久不见哪,众位女士。”悠闲的清朗问候,不见一丝火气。
哇——被抓包了!四个女人,四种表情,一种心思。
“看来几位工作得很愉快,工作量不算大嘛!”男子哼哼哼,挺拔的身形毫无压迫感。
“哪、哪里。”王亚莉身为大姐大,只得硬着头皮挤起笑脸,“老板不是三日后才会赶回吗?怎么提前起驾回宫了?”虽说跟在大头目身边已非一两年,但这位总裁的心思,还是猜不透的。
“耳朵老是发痒,便回来了。”不轻不重,男子耸耸肩,带笑的脸庞上寻不出任何端倪。
“是、是嘛?”王亚莉扯起唇角,用脚踢一踢身旁的刘丽华,示意她接话。
“啊,总裁,吃饭了没?要不要我下楼去买一份便当来?”刘丽华只得接过话茬。
“不用了,谢谢。”武司敖点点头,“我很抱歉打扰了几位小姐的用餐时间,不过,我想问一下,前天那份关于马来西来投资案的文件,是谁传给我的呢?”
四人互视一眼,不明何意。
但发传真的人只能举手招供,“是我。”楚雁潮乖乖举手,心里甚是不安,她出错了吗?
“哦,是楚小姐呀!”武司敖又点点头,亲切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怒火冲天,“那么麻烦楚小姐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伸掌邀请。
“总裁,文件是我过目后请阿雁传真给您的,文件的内容她并不知情。”刘丽华立刻为楚雁潮月兑罪。
“是嘛?”武司敖勾唇一笑,邀请的姿势未动一分一毫。
楚雁潮低叹一声,将未曾吃完的便当盒放到桌上,站起身来。
“楚小姐,你可以拿着你的午餐,不用客气。”
拿着摆样子呀?王亚莉嘟哝一句。
“对了,王小姐,明天会议要讨论我此次澳洲之行的投资方案,麻烦你们几位在下班前整理好资料,今晚我想先看一看。”耸耸肩,武司敖笑得轻松至极,“不会太为难吧?”
“当然不会。”死定了!原以为老板三日后才能回来,是以资料尚未整理。天哪!半天,她们三个上吊比较快些。
再也顾不上受难者,三人急急跑回各自地盘,准备忙个昏天黑地。
“啊——”跑出小休息室的王亚莉又急急倒回武司敖身前,满脸希冀,“老板,等一下!阿雁——”
“今天下午我想我最好亲自教导一下楚小姐,看看传真机到底该如何使用。还有事吗,王秘书?”
“没,没,那就辛苦老板了。”看来不能找到帮手了。
“请吧,楚小姐。”依旧绅士地点头一笑。
楚雁潮抿紧唇,伸手拎起自己的便当,跟在武司敖身后,步向不远处的总坟墓办公室。
她,到底传错了什么文件?
努力回忆,却忆不起一点当时的情景,不知不觉地跨过那扇厚实的门板。
门在她身后缓缓关合。
她的身前,是像一堵门般的厚实躯体。
她抬首,窒息在火般的气息里。
一月多的分离,相思,早已成灾。
——***※***——
怎样的感受,才是幸福?
她低低一叹,将面庞埋进温暖的胸膛,闭目静静倾听那沉稳的心跳,怦怦,怦怦,怦怦——
啊——
忍不住将手环上那瘦劲的暖暖躯体,更加贴近她的眷恋,偷偷地扬起唇角,这——便是幸福吧。
下午那疯狂袭来的火热情潮几乎将她淹没,阿敖从没有那么急切过,宛如一位奔走于沙漠地带的旅人,疯狂地痛饮着甘洌的清泉,就在那偌大的办公室中,与她紧密纠缠了半天。
没有一句言语,没有一声问候,他只是将她霸占在臂弯里,与她十指交缠。
疯狂的最后,她累得昏昏睡去,一觉醒来,早已华灯初上,而她已置身在自己的家中。
天哪,他是怎样将她偷渡出公司的?!
她,笑起来。
“醒了?”惺忪的暗哑由她头顶响起。
“嗯。”她的头不敢抬起。
“还累不累?”紧贴在她脸旁的胸膛轻轻振动,使她心跳如鼓。
她摇摇头。
“那好,我饿了。”
呃?
“你没忘记我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粒米吧?”炙热的气息喷向她的耳,“我卖力了这么久,你连一顿饭也不想施舍给我吗?”
啊——
她恍然大悟,忙撑手坐起身来,“我去做饭。”随手披上散落一旁的衣衫,下床,奔向小厨房:
不吵,不闹,不互相刺探、嘲讽,这样平静的相互依偎,便是幸福吧!
他靠坐起身,黑炙的眸凝住那轻快奔出卧房的小女人,无声地一叹。
他的阿潮!
近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他从没经历过此时的幸福感受。
当他站在敞开的门外,望着揪痛他心的女人轻轻吟出爱他的天籁之音时,他几要兴奋得大声吼叫起来,他的阿潮哪,爱他!
他知道阿潮爱他,很爱很爱,他一直知道,可他从没想象过,他的阿潮会在人前明明白白地讲出来她——爱他。
那一刻的汹涌激荡,他无法形容。
那时,他惟一能做的,便是爱她,便是与她十指交缠,便是与她相依相偎。
忆起那半日的疯狂,他禁不住低笑起来。
冷静如他,从没有在公司中那般性情放纵,热情如火过。
但两个相爱的人,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是不是?阿潮爱他,他爱阿潮,不是吗?
下一秒又皱起眉头,脑中不觉闪现出阿潮那时的惶恐与不安——在讲出“他爱她”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