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对岑晨的气恼只是导火线,那么对自己的讨厌才是主因!他都这样对她了,她却还是忍不住会将他放在心里,真是该死透了!
“莫蕴凝!现在你马上给我上车!”岑晨无法抑制地想跳脚,现在他只希望能将那别扭的女人送回家,好结束他这一晚的噩梦。可惜的是,他的愿望很快落空,那个叫莫蕴凝的女人连头都没有回地将他甩在身后。
“好!”岑晨决定再也不理会那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了!他们现在最好不要在一起,否则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掐死她。重又坐回车里,岑晨以最大马力将车启动,然后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
正在被怒火控制着的两人都忘了抬头看看天上黑压压的乌云,否则两人大概都不会采用这种分手的方式,因为那即将要发生的事实在是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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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晨凝视窗外那大得已变成烟雾的雨帘,烦躁地将第四根烟捻灭在烟灰缸中。
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呢?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淋,没有雨具,穿得又少,就连身上有没有钱都不知道!只要一想到莫蕴凝被雨淋的样子,岑晨就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恼怒。他并没有忘上次她被雨浇之后发烧的样子。
上次还只是小雨,而这次这么大的雨那她岂不是要得肺炎?想到这个可能性,岑晨觉得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抓起车钥匙,岑晨毫不犹豫地冲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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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莫蕴凝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可是,莫蕴凝就像消失了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焦急的心变得更加易怒。窗外的雨像是在营造气氛一样,让岑晨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而远处晃动的流浪汉的身影则让那多年不曾有的恐惧感蠢蠢欲动。
他不想承认内心深的恐惧,但大脑中不停浮现的恐怖画面却又让他不寒而栗。岑晨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感觉,如果他不和她吵架,那么也许现在两人正在他的公寓里吃着她煮的面条!
想到此,岑晨感到胃在隐隐作痛,上帝,它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发作!一手按住胃,一手控制方向盘,岑晨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街上偶尔闪现的身影上。然而越是这样,那种发空的抽搐感就越强烈。直到最后,岑晨无法忍受地将车停在一个酒吧面前。
没办法,只好先喝点东西再去找她!岑晨根本没注意泊车小弟看到他那苍白面孔时的吃惊表情,他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手表上,他必须要抓紧一切时间,每耽误一分钟她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这是家装潢得十分优雅的酒吧,晕黄的灯光配上优雅的蓝调,一种慵懒舒适的气息充斥着空间内的每个角落。而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也是被雨耽搁在这里。
没时间打量别人,要了一杯热柠檬汁,点燃一支烟,岑晨努力让自己平稳下来。激动的情绪是不利于思考的。可是,总有些事会打乱他的思绪。有一位没有付款的客人正在引起侍应生的反感。
“都喝那么多了,还不走,不是没钱付账吧?穿得倒是很不错,看那件礼服,怎么说也得几千块!”
“那当然!她的那双鞋是今年米兰最新款,我前几天在电视上见过!就算她没钱付账,只要把那双鞋留下,就够了!再不然留下那些首饰也可以!真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却没钱付账!我要是男生,我一定抢着付钱!只要能看我笑一笑!”
“做美梦吧你!”
岑晨原本是不想管这些八卦新闻的,可总有声音会自动地钻进他的耳朵里。皱了皱眉头将杯里的水一口饮尽,他决定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
岑晨将钱丢在吧台上,目光流动间,突然有什么亮光刺痛了他的眼睛。岑展转头,原来那是高跟鞋上的亮片。拢紧眉毛,一个念头快速地闪过脑海。没有思考,岑晨走到那个一直隐藏在柱子后面,只露出一只脚的客人身边。
“莫蕴凝!”岑展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找到他一直为之担忧不已的人。而更想不到的是此时的莫蕴凝早已醉得随时都会摔到桌底下去,可手里却依旧紧抓住酒杯不放。
轻轻申吟一声。岑晨刚刚舒展的胃此时又纠结在一起。
“谁呀?不要叫得像岑晨一样!难听死了!”
“你说什么?”岑晨明显地看到双目的炽热,似乎随时都能喷出火来,这个女人说他说话难听?难道她会以为一个焦急、担忧了一晚上的人还会对她轻言细语吗?喝成这个样子,看他明天怎么对付她。不过,现在他的第一要务是把她运回家。
“现在别喝了!我们回家!”
岑晨抢过莫蕴凝手里的酒杯,想要把她架起来,结果却换来她狠狠的两脚。
“讨厌!我不认识你,谁要你管!你要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对你不客气!”莫蕴凝不知道是谁这么讨厌,不但抢了她的酒杯,居然还不怕死地想要抱她!哼,他不知道今晚她刚教训了一个叫罗玉成的老吗?还敢碰她,找死!
“莫蕴凝,你给我看清楚点,我是岑晨!”
“胡说!”莫蕴凝狠狠地放下酒杯,里面的液体溅到桌子上,“岑晨他现在不知道在哪个逍遥窝里快活呢!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路上,自己走了!你说你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说是他!”
岑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酒吧里的服务生都以疑惑的目光盯着他,几乎都把他当成了正准备拐带妇女的人贩,而莫蕴凝,那个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女人,还像个八爪章鱼一样死抓着桌角不肯起来。他这次是真的陷入困境了,看来他不使些特别的手段是很难将莫蕴凝搬走的。
“你给我起来!”岑晨将莫蕴凝的双手扣住,将她用力拖了起来,并且不停步地抱她往外走。
“不要!”莫蕴凝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先生……”一个见义勇为的服务生想出来主持正义,可惜被岑晨狂怒的眼眸封杀在起始阶段。
“她是我老婆!你最好少管闲事!”
“我不是!”
“闭嘴!”岑晨用大得吓人的力气狠狠地踹开那扇别致的雕花门。不理会莫蕴凝的喊叫,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他要回家好好教育一下怀里那个无法无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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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要!”
莫蕴凝觉得自己快死了!四面八方不停冲击过来的水流让她无法呼吸,而抓着她的手臂正大力地把她往下按。天啊,不会是有人把她丢到海里想淹死吧?那他的心肠实在是太狠毒了,居然想到用这个方法来折磨她!不要!新一波的激浪又将她彻底淹没。
岑晨直到认为莫蕴凝有足够的清醒度之后才关上了放水的龙头。
“现在清醒了没有?”那声音分明表明如果莫蕴凝再敢说一句醉话,那么他就一定会再将她丢到浴白里去冲浪。
莫蕴凝站在水中,好不容易才调准焦距就发现一件特别让她感到心碎的事,原来一直“虐待”她的居然是岑晨。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依旧有些昏眩的大脑在不受控制地闪现某些片断,搞得她现在头痛死了,而那柔软的身体如果没有岑晨的支撑,怕是已经滑到池底了。
“你做什么?为什么把我丢到水里?”
“很好,现在你总算知道问题了!看来这个方法确实很管用!我想我们需要好好地沟通一下。”
岑晨将莫蕴凝从浴白里抱出来,不顾两人身上不断下淌的水流,将她放在了那张大得有点离谱的软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