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一想到这,不只头皮发麻,并且学朱自清一样,“汗涔涔”了起来。
“别害我啦……”李奇急忙插手。
“阿奇,听我说。”田青正经起来。“我最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我老觉得小荃会离开我;我现在好像必须要抓住些什么,好像不这么做,我会失去什么似的……”
李奇全身打了个冷颤。
般、搞什么!怎么他心中会如此不安?李奇直犯嘀咕。
“别乱说话啦,你跟小学妹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别诅咒自己好吗?”
一阵奇异的沉默笼罩他们。
“我、我想把打赌的事告诉小荃。”田青突然开口。
“早该说了。”李奇斜视田青一眼。
“是呀,我早该说了。”田青苦笑道。“但我没有勇气说,我怕会伤害她。”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想你心中早有决定了吧?”
虽然可能会伤害到彼此,但诚实最重要,不是吗?
两人相视一笑。
“好啦,就破例帮你一次吧。”李奇站起身,拍拍。“给你一晚的时间吧,不过先说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啊。”
“哟,把我看得那么扁啊。”田青笑着捶李奇一下。
“不过别把人家带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哪。”
“谁像你,满脑黄色思想。”不屑!
“谁不知道你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再说嘛。”
“咧……”居然作鬼脸。
“哼,你会我不会呀,咧——”
幼……幼稚!
一反往常的,童净荃下课后并不往活动中心的体育馆走去,而是向人较少的西侧门前进。
今天早上,田青在练习完后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纸条上只写着在这碰面,要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呢!她好期待。
说真的,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很幸福,由于她的坚持,他们俩的奸情……喔不,是恋情啦,一直都没有让李奇之外的人知道。这样做,让她觉得很愧对于小阿姨,但……也是没办法的。
不要惊动别人,这种平凡的幸福让她很满足。
由于她的男朋友不怎么平凡,相对的,要如何不惊动别人,一直是他们所经营的课题。
当然,田青会有怨言,可她也有她的一套说法——
她一直认为,感情是很私人的,何必要昭告天下?如果只因这样,就被冠上某某人的所有物,那这样的感情不显得脆弱兼不堪一击?
这番话堵得田青哑口无言,SO,都随她去了。
她是感谢的,田青是包容她的,不会因这种小事跟她吵,甚至威胁分手。
得男友如此,夫复何求?
“对不起,我来晚了。”田青喘吁吁地跑来,可能是跑太猛了,脸上至是汗珠。
见他满脸汗珠,童净荃很自然地掏出手帕,替田青抹汗。
田青被这突然体贴的举动弄得脸居然红了。
“好了,别擦了。”口气虽不好,但心是窃喜的。“走,带你去个地方。”
“嗯?离冠军战不是只剩十天吗,现在要去哪?”
童净荃有点讶然。
“别管那么多啦,跟我走就是。”田青急切地抓着她的手,拖着她跑到离学校不远的便利商店。
“嘘,别跟别人说哦。”表情十足像个孩子。
掏出钥匙,田青牵出向友人借的机车。
“我们要骑这辆车?”童净荃呆呆地问。
不是她想问这种白痴问题,只是眼前这辆车只有五十C·C·耶,她一个人是没问题啦,但田青?!
标准长人身材,身高一米九五,体重至少有八十五,塞得下吗?
好啦!就算塞得下两人,也很难保证骑到半路她会不会被挤下去跟马路kiSS都很难说。
田青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抱歉啦,只有这辆车,虽然比较挤,但忍耐一下吧。”
“嗯……好吧。”
田青发动车子,坐在车上的姿势真是别扭到家。
因为腿长,所以要坐比较后面一点;但坐的太后面,童净荃又没地方坐,没办法,他只好委屈自己把身体缩在前面,让爱人有地方坐。
“青,你还好吧?”童净荃看着田青的腿,有点担心地问。
“没……没问题啦。”
听到爱人对自己如此亲密的称呼,田青心中早就飘飘然起来,忍不下也要忍。
“坐好了,要出发喽。”
“嗯。”
骑了近三十分钟的车,田青带童净荃到了鼓山渡轮场。
“青,要去旗津吗?”
“是呀。”田青笑说。“我带你去看海。”
“可是,这……我……”
“好啦,别说那么多,今天就让我们好好地玩一天啦。”
田青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再说什么。
因为二人的恋情没公开,再加上最近练习次数频繁,两个人一直都没有机会能出去玩,还好每天的练习让彼此还不至于太疏远。
但,十天后就要上台北了,现在去玩真的没关系吗?童净荃不安地想。
“船来了,我们上去吧。”
轮船共有两层,第一层是放机车跟脚踏车的地方,第二层才是供客人乘坐的。
等到输船上的乘客都下了船,田青才拉着童净荃上了轮船,在船舱外的座位坐下。
座位有分舱内跟舱外,虽然坐里面比较舒服,但坐外面可看到高雄码头、建筑物还有海。
“小荃你别那么担心啦,我们今天可是出来玩的耶。”
“嗯,但我觉得有点对不起教练。”
“你就是太紧张啦。”田青点了点她的鼻子。“你来队上也快半年了,而且又那么勤快,就算是教练傍你的奖赏嘛。”
“那如果被抓到怎么办?”
“拜托,现在这船上有谁认识我们?而且现在大家都在练习,有谁来抓我们啊?田青顿了顿,又奸笑道:“像这个时候,阿奇也可以派上用场啊。”
“嗄?”童净荃瞪大眼。“你是说李奇学长是我们的挡箭牌?”
“也算是啦,他会帮我们找适当的理由啦。”
斑雄到旗津的船程只需十分钟左右,在聊天当中一下就到了。
二人下了船,漫步在旗津的柏油路上。
旗津的路旁都是海产店,此时六点多,商店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而海水浴场前有一排小吃摊,可说是非常热闹。
“青,现在海水浴场应该关门了吧?”童净荃问。
“是啊,其实再多走一段路有一处停车场,那边也是海滩,我们可以到那边看海唷。”田青向她解释。
“喔。”童净荃点点头。
“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吃吧,你应该也饿了。”
“嗯。”
田青带着她,去杂货店买了些零食、饼干跟啤酒,准备在沙滩上打牙祭。
二人在沙滩上坐了下来,边吃边聊。
“青,你满十八了吗?”
“没呀。干嘛问这个?”田青正在和饼干封口奋斗。
“那你没满法定年龄就又骑车又喝酒,心里不会不安吗?”童净荃傻傻地问。
“啪”地一声,饼干被打开了,田青转过头看着她。
“干嘛这样看我啊?”童净荃被看得混身不自在。
田青突然大笑起来。
老天,他女友的想法真奇怪!
“干嘛笑成这样啊?我可是很认真地问你耶。”童净荃气呼呼地。
看到童净荃生气了,田青连忙止住笑,并用手偷偷揩掉因笑而飘出来的眼泪。
“没啊,我……我没笑啦……”吁,好辛苦,想笑又不敢笑。
“我很认真耶!”童净荃瞪着他。
“好……好啦,那我也很正经地回答你。呃,不安是不会啦,骑车的前几次我还怕会被抓,但反正我也不常骑,又会戴安全帽,所以没啥好怕的;而酒呢,我本来也满排斥它的,但喝过之后也没什么,我来看海时都会带几罐酒喝。”
“那酒是什么味道哇?”童净荃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