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宜大骇,赶忙上前制止,叹息道:“算了,暂且饶他一命,但以后决不会有!”
说完,他命一个侍从帮他松了绑,又回头对着千代说:“快扶他回房去吧!”
千代千恩万谢,临走深深地凝视冷寒尘。
在她走后,冷寒尘对着子宜说:“你会后悔的,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子宜笑了笑,道:“我知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嘛!”
这天晚上,东川樱终于醒了过来。
当她见到千代的那一刻,心里的激动,自然不在话下,也不管身在何处,就紧紧的抱住千代。
“千代,我终于见到你了!”说着,早已泪迹斑斑了。
“你啊,若不是我哀求,你早已死在冷寒尘的箭下了!”
“那都是我太粗心大意了!”东川樱懊恼地说:“原本是为了打探军情而来,没想到会掉到陷阱里,更没想到会栽在冷寒尘手中,好在我事先易了容,竟没让他瞧出来,”她真是感慨万千。
“怎么,你认识冷寒尘?”千代诧异地问。
东川樱长长叹气,“说来话长,七年前我和她妻子还是好友呢!可不知近来他怎会投入军营里呢?想当年,城主想拉他,他都不答应,如今被中原军队所用,我们就更难办了!”
千代皱眉,开玩笑地说:“怎么还有女子肯嫁一冰块为妻?”
“你没见过楚儿,她冰雪聪明,纯情坚贞,本来我准备去找她,介绍你们认识呢!”
“可我并没见过冷寒尘的妻子呀!”
东川樱一听,眼泪簌簌的流窜了下来,哀痛的说:“难道……难道楚儿已走了……”
“七年前,她就重伤在身,想必真的没治好。”东川樱为好友的早逝痛心不已。
千代听在耳里,却疼在心里。没理由她听到这个女子,心中会如此难受,好似她也经历过这种生死离别似的。
但她很快想起了一件紧要事,“明一,你看到明一了吗?”这是她最为挂心的事。
东川樱听到她的话,破涕为笑:“他呀,两天后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我把他早早送到船上去了,很安全!反倒是你,现在想月兑开身就太难了。”
“真儿那孩子,虽说有时很刁蛮,但是一个好孩子,她帮了我许我许多忙呢!我还真舍不得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
“武姨,我进来了!”孟真人未到,声先到了。
“武姨?”东川樱忽然睁大眼睛,有些惊奇的问。
千代连忙俯在她耳朵说:“武桑人。”
东川樱恍然大悟。
这时一小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泵娘进来了,她一进屋就兴奋地说:“武姨,你可真厉害,你今天那么一吵,连我爹都怕了你啦,他可从不讲理的呀!”
“你呀,再说你爹,小心你的!”她身后又传来一声嘻笑,接着进来三个女人。
“武姑娘,拓扰了!”杏儿客气的说。
“我嘛,就甭客气了。我是来看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这位神仙姑娘的,”花亭嫣则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打趣。
丁羽君随后踏进这屋子,她见杏儿和亭嫣在说着话,也就没插嘴,而是借机打量着千代和东川樱。
她心思缜密,竟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周身的脂粉味太浓,阳刚气欠缺。不知为何桑雪这样清丽月兑俗,才高八斗的女子会看上他?但她终究不是亭嫣那种直爽性子,也就没说出口。
她们就这样闲聊了一会儿。不久,有个丫环模样的姑娘来催她们吃饭。
这时,杏儿应了一声:好了,马上就去。
她站起来,招呼千代,说:“武姑娘,平素大家不容易在一起吃顿饭,难得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热闹!”
千代也是明理人,既然杏儿这么说,也不好推月兑。
今天东川樱在此,她也要让她见识一下孟府的情况,以便日后打算,因此,她扶着东川樱和杏儿她们一齐进入了饭厅。
这天晚上,好不热闹,孟府的上上下下,都很开心,孟子宜还赠送一些小礼来犒赏所有的下人。
千代还抬头一眼就瞧见冷寒尘的身影。再见到他,竟有满怀的柔情,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她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竟对才见几次的男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柔情。
而东川樱竟以贵宾的身份,被安排在子宜身旁的位置。她尽兴极了,一一接受了众人的敬酒。酒过三巡后,她举起酒杯,恭敬的对着子宜说:
“孟将军,这杯酒换我敬你,谢你的不杀之恩,不过,在此我尚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哦?”子宜沉吟的看着她,”董兄还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合情合理,而且我能做到,一定会答应你。”
化名董英的东川樱见机不可失,就坦言相告:“我想把桑人带走,过几天再把她送回来。”
千代一听她提出这种要求,刚要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话音打断了。
“好啊,你们乘我回去这几天,就大摆宴席,杏儿,你说说,该怎么罚,”一个爽朗的笑声夹带话音传了进来。
循声望去,肖无极推门进来了。千代来到孟府的这几天,他刚好回去办事了。
无极奇怪的看了看她,莫名升起了一股亲切感,并非男女之情,这种感情,使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千代也是。
就在此时,一声“哐”,一阵碗盘跌碎的声音陡地响了起来,把他们给惊动了。所有人都向发声处看去,大家都见到了东川樱的慌乱与无措。她慌慌张张的拾起凌乱的散落着一地碗盘的碎片,故作镇静地说:“对不起!”
她的话让大家回过神。
但深知她秉性的千代却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刚才东川樱满脸的惊讶,满脸的伤痛,明眼人一眼就会看出她的不对劲。
无极也很纳闷,他回头看着东川樱,一种疑窦就油然而生。
一顿晚饭就这样吃完了,大家也各自散去。东川樱却在千代的挽扶下,一路摇摇晃晃,匆匆向千代的住处直奔而来。
在无人之时,她才放声大哭,那串串的泪珠,像狂奔不止的洪水,把每一寸肌肤都烙痛了。好一会儿,才泪流满面的说:
“千代,他把我伤得好深!”
“谁啊?”千代满月复疑惑地问,“你究竟看见了谁?”
“我看见了他……”她嗫嗫嚅嚅,浑身发抖的说:“他是明一的父亲……”
千代闻言一怔,惊骇到了极点,她不相信的问:“你的意思是说今天那位肖无极?”她真的难以置信,踉跄的跌坐在一张椅子上,喃喃的说:“不免太过巧合了吧!”
她看着东川樱,心里笃定了主意:“与其要你受尽煎熬,不如明天我们就走,远远的离开。”
东川樱艰涩的看看千代,酸酸的说:“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喜欢他。真的,是上天的错,安排我们的相遇,却无法真情相守,”
忍不住,她趴在千代的怀里,汲取她的温暖,因为只有千代才是她此时最可亲的人。
第7章(2)
第二天,天还没亮。东川樱和千代收拾好包裹,决定乘众人还未起身,悄悄的走。
忽然,她们的背后一声低喝:“武姑娘,好有兴致啊!天还没亮,就走了!”
她们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冷寒尘。
“你们昨晚的话我都听见了!”冷寒尘说道,其实千代屋里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知道。一是因为他们恰巧邻居,二来这位武姑娘行踪可疑,便于监视。
昨天东川樱在饭桌上提出要带武桑人走时,他心中暗暗就有一个谱。谁知后来她的举动失常,更加深了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