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吗?一个神似我的女人。
“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倏地侧过头,看见嘉伯出现在窄门中央,高大的身躯倚门而站,俊逸的脸上面无表情。
“我……我以为你不回来吃饭。”我慌了!没料到他会那么早回来。
他没睬我的问题,只是挑起眉,又问了一次:“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我急得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只得据实以告地认错。“对不起!我不该擅自闯入。”
我有点想哭,但尝试说服自己那样做无济于事,嘉伯又不是“监胡子”,不里因为我闯入这间密室就把我宰了。不过他也曾经为了我那头长发,发誓要宰了我,不是吗?
“你是不该!”他嘲弄地说,三两步走向幕帘边,动手拉了绳穗,弹指间,画就被遮起了。“然而这是天性,不是吗?”
一听他这么说,提醒我上一次闯进潘华大宅的情形,便惭愧不安的站在原地,只能随口问:“她是谁?”
他站在那儿,背靠幕帘,哑然失笑地说:“你找得到钥匙,也开了密室,却认不出她是谁?你是聪明过头,反而变成无知了!”
我因为他轻松的态度,没大大责难我侵犯他的隐私而松了口气,胆子也变大了。“那好像是我哦?”
他皱起眉,双臂环抱胸前审视我的样子,教我模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足足十秒后,他湛蓝的眸子才往天花板一瞪,无奈地摇头。“看不出来就算了!”说完后走向我,往塑像一靠。
我听他既不否认、又不承认,就确定了那幅画的确是我,心褢漾起一丝微妙的慰藉,并且赶忙补上一句:“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他嘴一撇,装出一副讶然,给我一个假惺惺的笑。“天才终于开窍了!”
“谢谢你的恭维。”我忍不住顶了他一句。
“哪里!要你不卑躬屈膝,似乎会要你命似的。”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教我为之一愣。他竟说我卑躬屈膝!他自己才是一副妄自尊大的模样。
“这尊嘉伯烈的塑像是谁的?”
他半转过身,用余光斜睨我,半天才吐出一句:“我爷爷的。”
“他是位虔诚的教徒?”
他脚跟一转,正视我道:“在某些观念上,他是的!”便迳自转变话题。
“你那幅画也是三年前他请人画的,打算送你做结婚礼物,只不过没派上用场罢了!”
我儿他冷冷道来,想着过往云烟的往事,半天吭不出一句话,直到他先开口,才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你这三天怎么都没下楼用膳?身体不适吗?还是志在减肥?”他瞟了我全身一眼,依旧悠哉地靠着嘉伯烈。
“詹森告诉你的?”我佒然不乐地问。上回他才嫌我笨,这回嫌我胖,下一回搞不好又要嫌我丑八怪了!
他将头住右晃了过去。
“那是贾太太?”
这回则是往左晃了回来。
“到底是谁?”我气起来了。
“詹森转话给贾太太,贾太太打电话给丁勒,是丁勒告诉我的。”他慢条斯理的解释,挪动身子绕行室内一圈。
“总而言之,他们三人都告诉你了。”我咕哝一句。
他不否认,整个人停在老公爵的昼前独自思忖一会儿后,才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他们也是一番好意。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是一个人吃不下饭罢了!”我故意让他知道,他自己也得负起些许责任。难得他终于注意到我了。
“很抱歉!我还不知道自己竟如此下饭,能替你开胃。”他识破我的用意,反讽我一句,但看见我受伤的眼神,才收敛起讥诮的态度,解释道:“公司最近真的很忙,我的广告部职员连着好几夜不眠不休的赶工。”
我打断他的借口,追问:“艾玛也一定在吧!”
“她当然得在,否则拍个鬼!”他没好气的应了我一句。
我踌躇半晌,沉不住气地问出这三天来的揣测。“你是特别为了她才逗留在摄影棚的吗?”
他的眸子里投射出一股火焰,怒意腾腾地说:“那得视你从哪种角度看而定!她是这次宣传广告的重心,没有她这位主角,一切进度就得停摆,我们得花更多的时间去找递补者,除非你自告奋勇来顶她的缺位,否则我无法自作主张撤换她。”
“我没那个意思!”我矢口否认。
“真没那个意思吗?那我倒是听者有意,误会你的意思了!你好像一口咬定我是之徒似的,成天猜忌我会和别的女人有染。”
“我没有成天猜忌!”我气得不经大脑考虑,便月兑口而出。
“哦!不是成天,那就是半天了!”他挑起一眉,捉到语病,故意扭曲我的话。“半天猜忌,另外半天你在干嘛?埋头书中,抑或是件白日梦?”
“我是真的”
他打断我的否认。“女人总是口是心非!”
“那男人呢?男人更是差劲,口非心也非!”我心一横,也回敬他一句。
他的蓝眸里寒光一高闪逝,随即转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真是他妈的对极了!有哪一个男人能而不婬呢?既然美女在怀,坐失良机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命根子!你念兹在玆,衷心希望我闹出绯闻,我就满足你的绮想吧!当你成天在家为我编造韵事时,我的确是和如云的美女颠鸾倒凤,一个按着一个,乐此不疲,干得我爽歪歪!你得到答案后,满意了吧?若还嫌不够精釆的话,是不是还要我精挑细选些人来当面示范,做给你看?如果夫人你对我的表现有微词的话,尽避纠正,我很乐意接受你的从旁指导,毕竟有哪个男人能像我这么幸运,能娶到像你这么“知书达礼”的贤内助,企盼我是个朝三暮四又品德的公子!”
我杵在那儿,有着他愈说愈激动的神情。
“你在伤害我!”话能伤人,我终于体验出来了!
“先想想自己伤了别人没有。”他冷酷地说。“我说过了,这几天公事忙,信不信都随你。你待会儿给我乖乖下楼吃饭,否则我亲自拖你下去把你喂个饱。”
“我吃不下!”
他就是这样,平常是镇日不理我,一到我反抗他时,倒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强迫我非得遵他的“圣旨”不可。
“好!那你就是要我动粗了。”他说着就要大跨步的向我走来。
“我是真的没胃口,而且也不敢劳师动众要你喂。”我赶忙退后,脚跟一转,绕到嘉伯烈塑像的后面,眼神戒备地盯着他。
“好一个“不敢”!你已经辨到了。詹森他们三个人绘声绘影的传话,教我不得不抛下所有的事,特别抽空回来看你摘什么鬼,别再浪费我的时间!”说着他伸出手要抓我的手腕,就像一只临空盘旋已久的老鹰轻松俯冲而下,扑向猎物一般,紧紧地扣住我的手,然后把我拖出了密室,步出房间。
我直用手拍他,想打掉那一只“鹰爪”,但他愈掐愈紧,一直到楼梯口后终被我惹恼,于是倏地煞住脚步旋过身,沉着一脸怒容地将我揽腰抱起,然后直奔下楼,还一边扯喉大喊:“詹森!夫人现在胃口大开,吞得下整头羊!跋快上菜!”
詹森睁大眼,快步走在我们前头,为他打开通往餐室的两扇大门。
“我自己有腿,你放我下来走!”我轻叱他。
他把我的话当做过耳之风,一直到餐桌旁,才将我丢人他平日坐的主位,然后月兑下了西装外套往椅背一挂,跌坐进我右侧的椅子,再动手扯掉领带,解了衬衫上的领扣,按着将袖子一节一节地卷至手肘关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