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的脾气太古怪了,你不可能受得了的,与其继续争执下去,还不如趁早结束。”
“不能结束!”棠旭果断地、执着地说:“我既然爱她,就爱她的全部,她的多愁善感、她的奇怪想法,我都愿意去爱,没有什么受不了的,”
航警伤脑筋了起来。“你该不会要我去传这些话吧?什么爱不爱的……”
然而他看见棠旭脸上既认真又央求的神色,他知道自己说对了。
“不行不行,这么恶心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他被打败了。“我让她出来一下,你们自己说吧!”
航警受不了的大摇其头,走进海关,破例地把温荻芝给叫了出来。
看不出来是不甘愿,还是无所谓,温荻芝终于站在棠旭面前,瞪着他。他的心激动地跳着,还不敢高兴得太早,只是慌忙抓住了她的手,抓得那么那么紧,仿佛他一松手,她就立刻会从他眼前消失。
温荻芝真想再冷颜以对,狠狠发一顿脾气,然而看见棠旭这么积极地来找她,心里的气已先去了一半,他这么焦虑地怕她离开,又让她不禁心动。
她抿抿唇:“我出来了,你要说什么?”
他想说什么呢?棠旭痴痴看着她,心里头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低叹一声:“我要说的话,你早已经知道了。”
她也怔住了。他望着她,两眼直勾勾地,一瞬也不瞬。眼神又认真又炽热,那双深黝的星眸中有一些令她的心发颤的东西,温柔得教她心痛。是的,不需言语,这个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的心动荡地翻搅着,但她仍犹自无谓地坚持:“就算你说得再多,也不能保证什么。”
“是不能保证什么,但我还是得说。”他叹。“因为我想与你分享我的生命,只要能与你在一起,能一辈子爱你,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他真诚的告白是融化她的药剂,她的心里深深悸动,甚至开始明白,为什么刚才他在海关喊她时她没有绝情地掉头离去——她的内心是否正等待着,或期望着他来寻她?
他轻轻一拉,便将她拥入怀中,她出奇地没有抗拒,没有反对,似乎正等待着他的这个动作,等待着他的温柔软化她冰封的心,她对他的感情让她无法再对他坚持。她也搂住他的腰,把头紧紧埋在他的胸膛里,她曾经熟悉的每一寸肌肤……
她终于愿意去相信他——她从不知道,要相信一个人竟是这么容易,只需要爱他就行了。
她走了这么远的路,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终于懂了。
“那封e-mail,我真的没有看见,否则我不可能……”
棠旭还想解释,然而温荻芝却以食指封住了他的嘴:
“没关系,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
他痴痴凝望着她,不太敢相信他所听见的,但那双仰望着他的眸子冰融了,他看见了他一直渴望的情意。
他俯下头,用他所有的爱吻她,在那如痴如醉的时刻,他们忘了时间,直到……他们发现周遭好奇盯着他们的视线愈来愈多。
温荻芝羞红了脸推开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在公众场合。
“搭乘CI×××班机飞往旧金山的旅客,请至××号登机门……”机场的扩音器广播着,温荻芝懊恼地抬起头:“是我的班机。”
棠旭深深望着她,欲言又止,那神色传达出某种焦虑;他不想她走,却又不敢开口要求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竟让她好心疼。
“还是……”温荻芝眨了眨眼睫,很慢很慢地说:“我不去了?”
仿佛听见了一道赦免令,或是获得了一份最大的奖赏,棠旭开朗地灿笑起来,顾不得身边那位航警暗笑的表情,及来往的人看戏似的神情,想也不想便拉她入怀,再度吻住了她的唇。
这回,不管周遭聚集了再多好奇的眼光,他都不打算放开她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