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剑蘅!莫均均一想起他就要伤脑筋,而且还得烦恼如何处置那盆大得吓死人的花。
然而她今天出门前一定是忘了求神拜佛了,她的灾难还不仅于此。
才刚回到图书馆办公室,她就一眼看见涂剑蘅靠在办公室的柜子前。
那该死的家伙穿著简单潇洒的白色T恤,和一件能显示他每一吋男性身材的深色牛仔裤,他英俊挺拔得令人难以抗拒。
上帝到底是帮她还是跟她作对?
莫均均几乎舍了得移开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但她非扭开了可。
她僵硬地朝图书馆的女职员走去,刻意不理他。
她告诫自己了准紧张,也不准冒冒失失的,他不过是个男人--一种令她不屑的动物。
“下个月的读书会还是我主持吗?”莫均均当他不存在似地询问公事。
“原来妳也有担心被fire掉的时候?”结果回答她的却是涂剑蘅。
“我有邀请你发言吗?”莫均均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施舍他。
他丝毫了以为意地冲着她笑,好象他的专长就是跟她这种人打交道。
“没有。不过我的嘴巴不小心长在我身上,它只听我的。”
莫均均终于把气恼的眼光投在他身上。
他眼光幽默、笑容温和,看来不具任何危险:但她仍深深感到威胁似的不安,她的脾气开始不受控制了。
她不留情面地说:“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想问你为什么送花给我,也不想问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是不管你有什么企图,你都最好趁早打消,因为我是绝对不会理你的!”
他继续展露他无辜的笑容。
“我没什么企图,只是觉得妳应该很久没收到别人送的花了,想让妳回味一下那种兴奋的心情罢了。”
呸!丙然不安好心,施舍她?
“多谢好意!不过是谁告诉你,每个女人收到花的时候都会很开心?”她的口气很冲。
涂剑蘅不介意地一笑,只是转身问在座的女孩。
“她刚才看到花的时候,很生气吗?”
女孩看看莫均均,又看看涂剑蘅,最后还是受不了他的迷人魅力,把莫均均出卖了。“不会啊!”
莫均均终于明白,在这个女人多于男人的战场上对她来说真是太下利了!她气得瞪他。
“别生气。”他的笑容一贯迷人。“请妳吃晚饭怎样?”
为了帮助她摆月兑心中的盲点,他必须多了解她才行;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多跟她相处。
“我没空!”
莫均均当然不知道他的苦心,但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领情。
她决心做得更绝一点,转头朝女孩丢下一句--
“妳刚才不是说这盆花很美吗?现在送妳!”随即抓起皮包和资料,没再多说话,大步迈出了办公室。
涂剑蘅干笑了笑。对于这种场面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怀疑自己怎么每次都能全身而退,没让她眼中的火箭射到起火燃烧。
倒是办公室的女孩还有些不好意思,指着那盆花道:“这--真的要送我啊?”
“这花已经是她的,当然她说了算!”涂剑蘅露齿而笑,这一笑又让女孩脸红心热,小鹿乱撞的。
涂剑蘅却全然不知自己的迷人笑容造成了多大的杀伤力,只是问她:“知不知道莫老师去哪里?”
女孩偷偷做了两个深呼吸才把她的魂捡了回来,勉强挤出一个正常的笑容。
“嗯!去旁边的停车场开车。”
这不是废话!但涂剑蘅的心肠很好,他没说什么,只是笑笑,不敢再浪费时间,快步地走向停车场。
傍晚时分,这个室外小停车场虽然亮起了路灯,却仍不能提供充足的光线;然而就算在这么微弱的灯光下,他仍能一眼就看见莫均均。她像是从一片漆黑背景中跳出来,又鲜活又亮丽。
她靠在车上,神情显得懊恼烦躁,侧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她真不愧是个美女,站在那,一身的白,白色的宽管长裤,紧身针织背心,隐隐露出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和性感的肚脐。她脸上的不悦丝毫下影响她的亮丽,反而使她美得有个性而骄傲。
涂剑蘅忽然有点嫉妒起冯子民来。了为什么,只为了他曾经如此幸运地拥有过她的爱。
莫均均发现他了。
她不知道他眼神中正流露着对她的欣赏与倾慕,只是习惯性地竖起了她的刺。
“你跟来干什么?看我出丑?”
涂剑蘅摇摇头走向她。
她怎可能在他面前出丑?真要出丑的也是他。
莫均均像是研究什么似地瞪了他许久,终于相信他仍不了解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事。她离开车身,朝她刚才站着的车轮狠狠踹了一脚。
涂剑蘅这才看见,整部车朝这个车轮的方向倾斜,整个车轮是扁的--爆眙了。
“被妳踹破的?”他故意问。
“你以为我练过无影脚,踹得破车轮?”莫均均没好气地。
涂剑蘅按捺住一脸的笑意。
“唉,叫妳平常多积点阴德妳就不听,这下遭人家毒手了?一定是被人故意割破的。”
莫均均恼火了。
“我怎么知道是哪个混混无聊地挑了我的车下手?我又没得罪过什么人……”
咦?讲到这里,莫均均停住了。
她虽然没得罪人,但显然树敌不少,眼前涂剑蘅就勉强算一个:而刚才那个来大吵大闹的学员老公,肯定又是一个。
会是刚才那个没风度的烂男人?难不成她真的犯小人了?她明天得记得去买个尾戒来戴上。
莫均均心中暗自打算着,嘴里却完全讲得了一样。
“好啦!你到底是要站在这里继续耻笑我,还是帮我想想办法?!再不你就干脆给我趁早滚蛋!别在我面前碍眼!”
“帮--”他夸张地拖长了音。“我说过不帮妳了吗?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叫车厂拖回去修,不过现在车厂大概下班了;二是换上备胎,妳开回家,明天再开去车厂修。”
怎么想,好象都是第二个方法有道理些,不过她脸上却困惑了。
“备胎?我的车上有备胎吗?”
涂剑蘅笑了。唉!女人。
“除非妳把备胎拿走了,否则当初妳买车的时候,一定有备胎藏在后行李箱。”
“是这样子吗……”莫均均半信半疑地去打开后车厢,果然不出涂剑蘅所料,行李箱的底盖一翻开,立刻就看见有个轮胎躺在那。
“真的有耶!”莫均均开心地嚷,只差没拍手大喊。这一刻,涂剑蘅觉得她真像个十五岁的小女孩。
“工具呢?”涂剑蘅对她手掌往上一翻。
莫均均眉头一皱,噘了噘嘴,指指行李箱里一个小塑料整理盒,涂剑蘅只好自己去找。
“唉唉,果然是女人!”涂剑蘅边翻边叨念。“真是个大外行!谁叫妳买这牌子的工具?又贵又了耐用!”
“我就爱买贵的!北献社会,促进台湾经济起飞了行?!”
他再扯一句歧视女性同胞的话,她就要翻脸了!这种机械的东西,女孩子本来就不在行。
涂剑蘅没笑也没说话,只是抬起头无力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盖上行李箱,居然转身走了。
“喂!你去哪?!喂--”莫均均这下急了。
才这么一句就得罪他了?他不是忍耐指数超高的吗?
“妳没千斤顶,我去我的车上拿,妳别乱吼乱叫的好下好?”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原来他的车也停在这。
闻言,莫均均闭嘴了。她还指望他替她修车呢!这时候可不能惹他。
砰地一声,涂剑蘅盖上了后车厢,拎着工具走过来,看见她撇着嘴,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样子,他看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