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自额际炸开,她感觉自己摔落在草地,耳边逐渐传来众人的惊呼声,其中最教她挂心的,就是隽哥哥的呼喊。
她想张开眼看看他,也想开口告诉隽哥哥她没事,但,她却做不到,只能任由黑暗渐渐侵吞了自己的神智,沉入无边的睡梦中。
这,也是她与他,童年最终的回忆。
第三章
“唔……痛!”童项芯是在身子一阵阵酸疼不适中,慢慢转醒的。
才睁开眼,她就发觉了一切的不对劲!
“吓!这……这是哪里?”猛然从惊愕中坐起身,暖被自她娇躯上滑落,让她清楚地发觉,自己,竟是一丝不挂的!
天!昨夜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难受地捧着头回忆前夜的一切,将脑海中闪过的那些凌乱破碎画面一一组合后,童项芯哑口无言地回想起——
昨夜,她被那群可恶的男人们下药了!
但,之后呢?
她记得自己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些男人,搭上学长开来的宾士车,但……
为什么她的记忆中却一直有个危险狂狷的身影,和那低低柔柔邪气又放肆的男人话语声,就好似……
“一大清早跑来找我,有什么事?”
对!就是这个声音!
只不过昨夜男人的声音不似现在这般冰冷无生气,多了些放纵的不羁与人性。
手忙脚乱地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童项芯好奇地偷模到房门边,向外头探了探。
这房间,位在房子的二楼,而男人冰冷的声音,正是自楼下传来的,童项芯蹑手蹑脚溜至楼梯边,偷听楼下两位男人的对话。
方才开口说话的男人,那低沉略带危险气息的嗓音,全都唤回了她对昨夜蒙胧的记忆,也隐隐约约想起了两人那令她羞红了脸的亲密接触,小手不自觉地握紧在胸口,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了起来。
老天!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男人可是不顾她意愿强夺了她清白的身子耶!
猛地甩甩螓首,童项芯一头俏丽的短发也因她这孩子气的动作而轻轻摆动着,她强迫自己收慑心魂,不可以再去想昨夜那让人羞红脸颊的一夜,并在心底说服着自己,眼前那男人根本就是趁人之危,在她被人下药时强夺了自己的身子!
“隽堂弟,我昨天找了你一整天,你究竟是上哪儿去了?是到半夜才回来的吗?”前来找人的男子语气中微露抱怨之意,却丝毫未能影响打动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什么时候,堂兄也这般注意我了?”微嘲的话,自男人口中轻吐而出。
“呃,堂弟……我不是这意思!”男子的气势显然是弱人家一大截,支支吾吾的很是尴尬。“堂兄有什么事要找我?”耿隽自顾自地在单人沙发上落座,完全无视于对方的困窘。
“呃,这个……我是听爷爷说,堂弟你好不容易回国了,心头挂记得很,所以才会特别来看你……”
“哦?是吗?有劳堂兄关心了。”微微撇唇,露出个不像笑的笑意,耿隽看向自己堂兄耿云的眼神,很是嘲讽!
不知为何,在面对这样烦人客套的场合,他的脑海中蓦地闪过了房内那小女人昨夜的娇媚姿态,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也许,等他这碍事的堂兄走后,他可以回房去好好“唤醒”那睡得香甜的小丫头,看她要怎么跟自己解释昨夜发生的事!
“呃,堂弟你这么说,真是太见外了……”耿云的话在对方无视的态度下,快说不下去了。懒懒地翻弄着手边的早报,耿隽连眼都不愿再多抬一下,冰冷无礼的态度明明白白显示着送客两个字。
“那个……隽堂弟,我看,我还是先走一步好了……呃,改日见!”尴尬地欠了欠身,耿云显然很不适应他这位待人冰冷的堂弟,有些不知所措地退下了。
临走前,他回身看了看仍是低头不理会人的堂弟。
平平都是出身在同样的家族,受的是同样的教育,但为何……
微微蹙起眉头看着沙发椅上散发着冷然气势的男人,眼中闪过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掺杂了嫉妒、不满,更多的,是无比的欣羡与自卑。
而就在耿云关上了大门的同时,一道偷偷模模的小身影,也趁着主人不注意之时,轻悄地回到房间,焦急思索着自己该如何从这地方逃出去。
当活泼灵动的眸,转至窗口外横亘的粗壮树枝时,童项芯无声地合上了掌,娇俏的小脸上,露出了抹开心得意的笑意!
***
雹隽回到房间时,映入他眼中的,就是这惊险吓人的一幕。
“天!懊死的,你在做什么!”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前,将那半个身子悬荡在窗外的小女人拦腰一抱,耿隽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大概都要因这小女人玩命的举动而挂掉一半了。
饼往的记忆与眼前的合而为一,她小小身子跌落窗台的景象,让他的心跳几乎为之停止,再也无力去面对另一次的刺激惊吓。
“呀!不要——放、放开我!救命啊——唔唔唔……”
挣月兑不开男人有力的钳制,童项芯紧张慌乱地开口大叫,高分贝的呼喊却在下一秒,给人一掌扬住。
“唔唔唔唔唔……”
眼眶中含着惊慌的泪,童项芯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竟这么快就上楼来,还将自己逮个正着,这下子她想跑也跑不掉了。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她可不想再被这陌生男人给……
“啊!天,你!”
甩了甩疼痛的手掌,耿隽不可置信地望着怀中的小女人。
这该死的小女人,她居然咬他!
“你、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哦!救、救命啊——唔!”
童项芯下一波的呼救声还维持不到几秒,旋即消失在耿隽狂覆而来的唇下。
这、这男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吻她!
大眼中饱含惊慌失措的泪水与男人狂鸷的黑眸对望,童项芯动也不敢动,全身僵硬地让男人吻着,感觉一股灼烫的热意自男人的身上传递至自己体内,微微发颤的粉女敕唇瓣直教耿隽舍不得放开。
直到怀中的小人儿不再妄动,耿隽才微微退离了自己的唇,但仍是眷恋着她美好香甜的气息,整个人搂得她好紧好紧,怎么也不愿轻放分毫。
“你……你……”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吻给吓住,童项芯连说出口的话都嫌软弱无力。
看着怀中小女人被自己吻得红艳艳的唇瓣,湿漉漉的大眼微带惧意地望着自己,耿隽不觉微微蹙眉,对自己毫无克制的渴望着她而自责,也对她这般生分的态度感到很是不满。
怎么?这该死的小女人才事隔一夜,就将自己给忘得一干二净吗?
甚至连他是她的隽哥哥都认不出来了?
“你……可不可以放了我?”可怜兮兮地,童项芯低垂着头呢呢哝哝地说着,惹来耿隽下月复处一阵火热,只为她那呢喃诱人至极的求饶嗓音。
天!这小女人难道不知道,男人的自制力是很脆弱的吗?
竟用这种引人遐思的语调和前夜才跟她共度的男人说话!
“放了你?昨夜,不知是哪个小女人硬上了我的车,还强拉着我陪她……”眼神邪气地瞄了瞄两人身后的凌乱大床,耿隽的话,倏地让怀中小女人俏脸飞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呃,那、那是……我被人下药了……”
说起来,她也是受害者啊!这男人明知她被人下药,是身不由己,又怎么能趁她神智迷乱之际,就对她、对她……
“被人下药?你还敢说!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没事去那种不正经的场合做什么?现在受到教训,后悔也来不及了!”男人训话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教童项芯听了只得乖乖噤声,完全没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