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了。”她走到汪行远眼前,颤抖着举起她的手来,轻轻的抚模着他消瘦了的脸颊,神情是那么的哀怨、心疼。
“你不也是吗?”他抓住了停留在他脸上的小手,将它与自己的颊贴得更近。“说,”他温柔的命令着。“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吗?”他的神情令她几乎要心碎,丝丝都在诉说着他的心疼和从未改变的爱。
“对不起,我……”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汪行远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到最近才发现,你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善良白痴得可以上金氏世界纪录的女人。”
“什么?”萱聆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你不是吗?”他开始摆出教训人的姿态。“你以为自己这样一走了之就能解决问题吗?你以为如果真有那么一回事,我就得乖乖听你的话去娶那个根本一开始就不安好心眼的女人吗?你问过我了没有?你和我商量过、讨论过和试探过我了没有?”
“你……那么凶干什么啊?我也是为了他们好嘛。”
“傻瓜!他们什么啊?你知道那天来找你的人是谁吗?她就是你生日那天把我耍得团团转的那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董梅心,她是不是跟你说她叫董心梅啊?我们都上了她的当了。”汪行远将前因后果向萱聆解释着,一想到这他就一肚子窝囊气,竟然会被这么一个明明头脑简单却又满肚子坏心眼的白痴女人耍得七荤八素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她一点也听不懂他的意思。
“我们都被耍了!这个女人一见到我,就想要将我占为己有。那天她还找到公司来对我示好,但是我拒绝她了!想不到她还不死心,竟然找到我们家里来还遇上了你;在阴错阳差的情况之下,你的不告而别刚好为她铲除掉一个阻碍,但她仍然得不到我的心,因为我心里始终只有你!谁知道你这个笨蛋一点都不相信我的为人,还自以为是的‘让贤’!你当这是古代,老公可以随便乱让的啊。”
“你……”萱聆愣愣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是多此一举喽?那她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折磨不都是白受了!
“对!你这个小白痴?”汪行远有些恼怒的说着。
“意思就是说,我不必当单亲妈妈,而且……我可以回到你身边了,对吗?”她的小脸渐渐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
“是啊。”他叹了一口气。他真搞不懂这小妮子的价值观!
“真的?真的可以,是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
“是啊!”
“那……你外面……还有没有……”
“有什么啊?呆瓜。”听到她的话,令他快昏倒!“从来就只有你一个!哪里还有别人?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他有些恼怒。
“没有?真的?”
“对!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可是我……唔!”
汪行远不再让萱聆说出半句废话,提出些白痴问题,因为,他已经忍了好久、好久,只想再次将自己的吻封在她老是喋喋不休的唇上,那个令他感觉柔软、甜美的唇。
此时,店内的收音机传来了广播电台的主持人感性的声音,“好久都没有听听以前的老歌了。现在,让我们来欣赏过去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悠扬的乐声响起,一对相爱的男女亲密的在这店门口,忘我的以他们的唇诉说着对彼此的爱。
“快点开门啊!这个臭男人!动作这么慢,难怪会让自己的老婆给跑了!”亭崴一脸着急的喊着,手则不停的按着门铃,恨不得汪行远现在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谁啊?!”里头传出一个不耐烦而且愤怒的声音,汪行远气恼的走了出来。
见到汪行远,亭崴一下子愣住了。
他的衣衫不整,红通通的脸和满脸的胡碴告诉她,他至少已经有五天没有刮胡子了。醉醺醺的样子颓废得不像那个老是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意气风发而且既自信又内敛的他。
这样的汪行远让她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气,“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她一副来势汹汹的怒吼着。“干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你是谁啊?”他醉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一团模糊,只知道有个人正站在他面前,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我?你还敢问我是谁?我是你的情敌啊。白痴!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在为萱聆着想啊?你这样喝酒伤害自己的身体,萱聆看了会哭的!”她气冲冲的替萱聆教训着他。“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萱聆要这样离开你,可是……”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跟我提萱聆了。”说到萱聆,汪行远马上从浑身醉态转为痛苦难耐的表情。
“你……”见他醉成这样,亭崴快气炸了。醉成这样她怎么跟他谈正事啊?
于是她左瞧右瞧,发现了庭院里有支接上了水龙头的水管,于是马上将它执起,把水龙头转开喷头对准他的脸,用水不停的冲着他,希望能把他混沌不清的脑袋给冲干净,直到把他冲醒为止。
“够了!”汪行远气愤的大吼。“你在干么?”
亭崴放下水管,凶巴巴的瞪着他。“我干么?!我才要问你到底在干么?你这样自甘堕落是什么意思啊?”
“不用你管。”他冷冷的说完,就要进屋里去。
“姓汪的!你给我站住!”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了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汪行远的鼻孔呼出了重重的怒气,显得不耐烦极了。他昨天才接一个消息,说某河边发现了一具飘浮多天的女尸,他该死的想去看看,却又不愿意接受这个可能的事实,于是显得闷闷不乐,便藉着酒精来麻痹自己。
“拿去!萱聆寄了信给我。”亭崴一脸不悦的将信递给他。
“什么?!”一听到是萱聆寄来的信,汪行远整个人就像疯了一般,颤抖的将她递给他的信很快的拿起来读了一遍。
这个傻瓜!他心疼极了的想着,而且几乎要喜极而泣。
“喂!你可不要在我面前哭啊!丢脸死了!我告诉你,她没有留下住址,不过你倒是可以凭着邮戳去找她,她就在离我们这不远的一个小镇里。信给你送到了,我先走人。等找到她时,记得跟我联络。”说着,她一脸不在乎的摆摆手,连让他说声谢谢的机会也不留的,便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听着车声渐远,汪行远的嘴角渐渐往上扬,露出了他已经有三个多月都没有显露过的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啦!”他兴奋得又跳又笑的大叫着,整个人浑然忘我了起来,连路人经过向他投射过来的怪异眼光也没有发现。
汪行远的眼中再度露出了希望的光芒。他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
☆☆☆
“小姐,依你这种症状看来,应该是去看妇产科才对喔!”一位年纪约五十多岁的中年医生微笑的对萱聆说。
“什么?妇产科?!”她讶异的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看妇产科啊?我又不是怀孕!”她做了一个“别哧死我好不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