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桃霍然站起身,她认出梓欣了,“莫梓欣,你不待在汴京当你的皇子妃,跑来这做什么?难道二皇子赵钰也来了?”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哗然,二皇子及皇子妃什么时候到了代州城,怎么之前全无听闻?
梓欣不擅说谎,但也不是蠢蛋,“你既然知道我的身分,就快把这些狐狸放了,否则,别怪我无情。”
“哼,就凭你?今天就算二皇子来了,我也不会放过它们,你以为你的威胁对我们有用吗?”比言阴森森的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梓欣瞇起双眸,有些恼怒在代州城里,王法竟然远比不上比家的信条。
“你莫梓欣的丈夫,当今的二皇子,他不是人而是狐!”比桃挑衅的说道,她倒要看看莫梓欣还能嚣张到几时!
众人面面相觑,皆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当今的二皇子是狐狸幻化而成?!
梓欣深吸一口气,“你胡说!我丈夫明明是个正常人,你再胡言乱语,当心我以欺君之罪治你!”
“是不是胡说,见了你丈夫便知。”比桃下令,“把黑狐丢进油锅里,就算变不成人,它也该死!”
梓欣被推到一旁,几名大汉将黑狐举至锅前,一松手,那黑狐顿时被烫得皮开肉绽。梓欣一时心慌,忙冲至油锅边,伸手把它捞上来,只见它气息微弱、生命垂危,剎那间,她的脑中似乎闪过一个影子,彷佛她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赵钰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他连忙解开结界就要往她身边冲去,君儒眼明手快地冲上前去拉住他,两个结界一收一张,还是把他们围在中间。
“快放手,不要阻拦我,梓欣的手都烫出水泡了,我得赶快替她疗伤才行。”
“少主,你再忍耐一下,你这一出去,少夫人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君儒死命拉住他。
这时,梓欣已被侍女小玉和莲儿扶至一旁,莲儿甚至从村人那儿抢来一桶水,把她的双手泡在水里,赵钰看了稍稍放心,只是那黑狐……
“向阳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幸好我们都在此,待会儿疗起伤来效果会比较好。”君儒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虽然少主和他都具有运功疗伤的能力,但向阳还是得找个地方好好静养。
“可恶的比言,我绝不绕过他们!”赵钰忿忿的说。
“还要注意那茅山道人。”君儒低声的在他耳边说出他们一路上所见。
而另一边,梓欣又和比言对上了。
“莫梓欣,你别管这里的事,就算二皇子来了也救不了它们,在代州城,我说了就算,这些狐狸一只也跑不掉。”
“哦,是吗?”梓欣连连冷笑,突然高声叫道:“高天赐,他说的可是真的?在代州城里,究竟是你这个县令大,还是比言大?”
“这个嘛……”高天赐来回望着僵持不下的两人,心中难以抉择。这比言是绝不能得罪,他还有好多生意得和比家庄来往,而且比言平时也很照顾他。
而莫梓欣呢,“她是不好惹的”这个印象早已根深柢固地印在他脑海里,加上如今又和皇族沾上关系,得罪了她,这一辈子就别玩了。一个是钱,一个是权,好难抉择啊!
“高天赐,你还想不想升官发财啊?我夫婿虽是个二皇子,但皇上和太子都很仰仗他,只要他为你说几句好话,你也不用窝在这偏远的代州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上进之心。”梓欣边说边吹着双手,好疼啊,两只手好象要烧起来似的。幸好是她冲出来,要是换成赵钰,以他那种斯文的个性,哪会是他们的对手?她越想心里越得意。
斑天赐听她这么一说,马上脸色一变,神气活现的对比言说:“在代州城里我最大,我的命令才算数。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打开铁笼,放这些狐狸回归山林,以后别再以狐狸精作祟的名义来蛊惑村民,否则,我治你个妖言惑众之罪!”
比言大怒,“高天赐,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难道你忘了,你妻妾每个月的花费都是我提供的?”
斑天赐轻咳一声,虚张声势谁不会?“你敢威胁我?哼!再不照着命令去做,我就送你进代州城的大牢,享受坐牢的滋味。”
比言气得脸色发青,眼看情势不利,他只好下令开了铁笼。一只只狐狸飞奔而出,连昏厥的黑狐也被它们叼走。他简直快气疯了,想不到第一次交手,连赵钰的面都还没见着,就惨败得一塌胡涂,这都该怪莫梓欣那女人,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赵钰趁众人不注意,将梓欣带离这是非之地,在走之前,他还不忘向屠雄掷去一刀,警告他别再在暗地里搞鬼,最好光明正大的来一场对决。
屠雄只觉得左肩一痛,一柄飞刀已插在肩头,他强忍痛楚拔起一看,那刀只有一张纸那么薄,可见使刀之人武功非比寻常,若再加上狐族惯用的法术,此人确实难惹,莫非是传说中的狐仙洞掌门人?他手握那柄飞刀,双眼发出邪恶的光芒。
第七章
这栋富丽堂皇的别苑与代州城仅有一河之隔,是君儒仅费一刻钟的时间施展法术变出来的。
梓欣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房内的摆设所吸引,暗自疑惑著代州城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地方。突然,双手的剧痛使她皱紧双眉,眼眶涌进豆大的泪珠。“钰,轻一点嘛,好痛哦!”
“再忍耐一下,谁教你这么冲动任性,那是一锅滚烫的油呀,你就这样毫不犹豫的伸手进去,你……”他接触到她那双含泪的眸子,所有的言语顿时化为一声长叹。
梓欣那双洁白粉女敕的手已被烫得红肿,甚至浮起细小的水泡,看得他心痛莫名,当下不假思索地执起她的手,施起疗伤的魔咒。
君儒一见,只是扬起双眉,不发一语,小玉和莲儿则是瞪大了双眼,看著梓欣的双手被一团柔和的光线围住,而那红肿的部分竟逐渐褪去、变淡,直到只馀一丝暗痕。
梓欣仍是不知不觉,她嘟著小嘴,可怜兮兮地说:“我心急嘛,看到那小黑狐被丢进油锅,难道你不急吗?我只是没想到油那么烫,下次我不敢啦,人家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还要骂人。”
“梓欣,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的。”他仔细地为她缠上布巾后,语重心长的扳过她的脸,面对著自己,“你不知道,当你受伤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疼、有多乱,恨不得代替你受这一切。”
梓欣用那缠著布巾的手轻抚他的脸,这么焦灼的眼神、如此爱恋的神情,光是瞧著就让她心疼。“对不起,钰,我不是有意的,可是当时我若不这么做,那黑狐必死无疑,所以我认为自己没做错;我向你道歉,是因为我让你忧心了。
“光道歉还不够,我要你答应我,下次绝对不可以再这样贸然行事,凡事都要和我商量。”代州城处处有危险,他又是比言父女眼中欲除之而后快的异类,为了保护单纯的梓欣,他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我不要,这样我一点自由也没有,这次是意外,下次不会那么倒楣了嘛!”梓欣扁了扁嘴,狻不高兴他的专制。
“梓欣,别这么任性,你忘了出嫁从夫的道理吗?”赵钰再三的深呼吸,捺住性子不对她发脾气,好不容易才获得她的爱,他不想吓著她。
可惜梓欣根本不情,“哼,还有脸说是人家的丈夫,至今还没履行做丈夫的义务呢!莲儿,你们来评评理,像这样不合格的丈夫下的专制命令,是从还是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