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美妇喊出高价。
“什么?”水旖丽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到钱灏勖起身朝那女人走去,马上将他扯回身边,大声宣布,“不卖了!”
“不卖了?”他大感诧异,但立刻又自大起来,“哦!我知道了,你舍不得我,所以想把我留着自己用?哈,你就早说嘛!”两手一抱,就朝她吻来。
水旖丽迅速闪开,“对,我要把你留着……”将绳子一抛,又照先前的“绑猪大法”把他绑起来,“然后亲手宰了!”
“阿丽,你别这样!快放开我!”
“闭嘴!”水旖丽往他脑后轻轻一劈,就让他安静了。
???
咦?鼻子好痒……
“哈啾!”打过喷嚏,钱灏勖便醒来了,也发现自己的窘境。
他的身子像一件货物般被人横放在马背上,鼻子因马儿老皮摇摇晃晃的脚步一次又一次地在它身上擦来擦去,弄得奇痒无比。
“阿丽……”他使劲儿挺起腰,吃力地对她说:“放我下来,我的肚子被马鞍顶得好痛……”
瞄了一眼他因倒挂而通红的脸,水旖丽仍然无动于衷,“就快到了,别吵!”
“阿丽,我、我快流鼻血了,放我下来。”
她拿起鞭子住他轻抽了一下,“少罗嗦!”
由于极度的不适,他没发现她的大腿正紧密地靠着他的身体。
“阿丽,我真的很不舒服……”他申吟道。
她还是不为所动,“不舒服?”拿起马鞭再对他重抽一下,“那这样舒服了吧?哼!”
“天呀!你——”好狠的女人!“好,没关系,打是情,骂是爱;你打我,这样才能显示出你有多‘疼爱’我。”他只能苦中作乐。
她的心跳忽地加快,“谁爱你了?胡扯!”
他笑了声,一脸得意样,“我没有胡扯,人家喊价喊到一百两,你都没把我卖掉,这不就表示你要我……”
“住口!我没把你卖掉,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怎样啊?”他似笑非笑的瞧着她问。
其实她也还没弄明白,但她还是嘴硬道:“那是因为我做生意从不骗人,你不要脸地说自己会那么多本事,我怕以后客人会跑来找我退货!”
她的话教他哭笑不得,“退货?你做生意不骗人,但我也从不说假话;比如说写字,你已经看过我写的信;我也真的会管帐,而卖卖东西、杀价更是难不倒我。至于我最后一项优点,啧啧!那绝不是我自夸,试过的都说好!”他大言不惭地说。
“很好,你若是还不了钱,那么我就把你卖去当男宠!”她威胁说道。
他装出遗憾的中气道:“唉!你若真的把我卖了,你会后悔的。”
这时他们到家了,她边将他脚踝的绳子解开,边说道:“够了,别再废话了!你自己下来,还有,劝你别打歪主意。”
哎!就算他有心搞鬼,也饿得没力气造反了。“阿丽,我好饿,有没有东西吃!”
她冷冷地道:“没有。”
妈的,她还真狠,连晚饭也不给他吃!最可怜的是,他又得睡在臭臭的马棚了。
???
“天亮了,还不起来?”一个娇脆但严厉的声音将钱灏勖自睡梦中叫醒。
可他咕哝了几声,翻身又睡。
她不客气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扯晃,“起来!”
两人离得颇近,于是他就顺势将嘴朝前一送,印上她柔软的唇瓣。
“你——”她吓了一大跳,倏地往后退,他却得寸进尺的往前扑,将她压倒在稻草堆里。
噢,真有弹性!他尽情享受她丰柔的双唇,正想长驱直入时,就被她挣月兑开来。
她抹着唇,气恼地骂着:“你这可恶的!竟敢乱亲我!”说着,给了他好几拳。
“哎哟!是你自己来拉我的,还打人?不过,你要是让我再香几个,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他厚着脸皮要求。
苞这种家伙多说无益!她不理他的话,直接说明来意,“谁理你发癫啊!快起来,跟我到林子里去。”
“去林子?作什么?”
“柴火用完了,去砍柴。”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马上他又有意见了,“喂,我待在你身边,还要帮你做这些粗活?”
她也不动气,慢条斯理的开口,“你不想做事也行,如果这段日子里你能不吃、不喝、不洗澡,那你就不必干这些粗活了。”
“你……你……”在这里,他人生地不熟,怎可能捱过一个月?唉!昨天被卖掉也许比较好哟!
她勾起唇,等着他发作。
哼!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苦算得了什么?“你……带路吧!”
可拿起斧头,钱灏勖马上就发现这件事比摇笔杆难多了。光要瞄准同一个点落斧,就是个高难度的技巧。所以,砍倒两碗口粗的要对,他的虎口已被震得有些吃不消了。
“喂、喂!”水旖丽大叫着,“你在作什么?给树搔痒吗?用力点,树才砍得倒!”
这个女娃,凶巴巴的,真枉费她长了一副俏丽的脸蛋和姣好的身材。
钱灏勖放下手里的斧头,抹着额上的汗水,停下来休息,看到水旖丽拿起腰刀修斩去细小的枝干,再拖到载物架上,面颊上染上两抹辛勤劳动的红晕,小嘴也是鲜红欲滴,衬着几颗晶亮的汗珠……啧!没想到这女娃在床下也有这等勾魂的模样,那在床上,她不就比现在更诱人了吗?
见他不做事在一边发呆,她不高兴了,“看什么?还不快再砍!”
被她这么厉声一喝,他连忙再度举斧,“哦!是!”
第三章
“哟?是钱公子呀!快去告诉芊芊,说钱公子来了!对了,今儿个我从市上买的那袋荔枝呢?快拿来款待钱公子呀!”
面对老鸨的殷勤,钱灏勖不禁笑了,那些荔枝多半是不新鲜的宿华,怎么会好吃呢?“不必了,那些你留着吃吧!我今天也带了两篓荔板,是要给芊芊跟其他姑娘们尝鲜的。”这可是他让人快马加鞭带回来的,风味绝不同一般。
老鸨两眼发亮,“哇!钱公子,您这荔枝不但大,而且每一个都还这么红艳艳的,运到这里来要花不少银子吧?”她买的好点黑壳货就要十来两银子,这两篓,恐怕要值上好几百两哟!
不就是荔枝吗?哪值得这么大惊小敝,真是没见过世面!“我姓钱的别的不多,就是不缺银子!别罗嗦了,大家都来吃,来来来……”
水旖丽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摇了几下,“喂,你给我醒来!”这家伙,太阳都快出来了,还睡!
哎,别挤,人人有份!不要抢!他在梦里劝道。
她再度拍拍意识不清的钱灏勖,“起来了!”
噢,芊芊小宝贝……这荔枝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这里众目睽睽,你就别这样亲我了!他兀自大做好梦。
终于,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钱灏勖终于睁开眼,“咦!荔枝呢?”他还没吃到啊!
她神情冷峻,口气不屑地道:“什么荔枝?快起来,今天再不上山打猎就没东西吃了!”
莫说他从没这么早起就床,昨天砍柴已耗去他不少体力,晚餐又只吃那么一点点,所以一路上,他几乎是半睡半醒,呵欠连连。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来到一处水草丰美的水泽边,水旖丽解下背上的弓,找了个隐密的下风处准备捕射猎物。
“安静!”她悄声喝道,他一直打呵欠,那些水鹿、野猪听见了,哪敢来呀!
他强抑下呵欠,低声问:“你怎么不设陷阱抓?”
“有那群贼猴在,设陷阱根本是白费力气——嘘、有动静了!”话一说毕,她手中的箭已激射出去,正中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