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还是要辞官,国舅爷会对他怎么样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最近王家的动作很积极,我想哥一定会让他答应的。喂……听说那个跟圣人没两样的狄将军是为了保全你的贞节才娶你的,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在庙里认识的。”
“哪间庙?”有空她也要去逛逛,看能不能遇上一个如意郎君。
“净德寺。”
“那是皇太后的地方,你去那里做什么?”她每年总得被逼着去个几回,烦得要死,竟还有人要去,真是奇哉怪哉。
“我……我去找朋友。”
“朋友?谁?”“净德寺”那种鬼地方找得到朋友?郡主更好奇了。
“一个叫戒空的老和尚。”
“你找和尚做什么?”她看杜九娃不像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信她是去找和尚讨论经文的。
杜九娃小心地瞧了她一眼,“呃!喝酒……”
冷不防听见这个答案,郡主忍俊不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你哈!真有你的,居然敢在皇太后的地方喝酒!然后呢、然后呢?”
先前她骂大哥就很勇敢了!没想到她竟还敢在皇太后那个冷血老太婆的地盘上跟和尚喝酒?对于她的大胆行径,郡主更对杜九娃又多了几分佩服。
想到那一天,杜九娃不觉感到怅然又甜蜜,若没有那一天,她就不必陷入这场混乱中!但,他们也不会相遇了。
“他被戒空和我灌醉了,然后就……”
“就酒后乱性?”郡主见她点了点头,正要再问她话,可是,不知为了什么却欲言又止。不过,最后她还是克服了心障,开口问杜九娃道:“第一次痛不痛呀?我哥那堆侍妾每一个说的都不一样,你可以告訢我吗?”
“怎么不痛?我疼了好几天。”
郡主不觉脸红起来,但在旺盛的好奇心驱使下,她又问:“有人说全身都痛,有人说腰痛,也有人说……说是两腿之间痛,你是哪里痛?”
“屁……呃!后面。”杜九娃谨记说话要文雅些,连忙换了个词句。
郡主一脸的不敢置信,“不会吧?”她的未婚夫居然有这种癖好?那她死也不要嫁给这个男人,“那时……你感觉如何?”
“痛死了,之后还留了一条疤。”
“疤?他……他怎么弄的?为什么会在你身上留下疤?”听说那家伙挺斯文的,怎么会这么粗暴?
杜九娃皱起了眉,“还不是得怪当时那根硬邦邦的棍子?”
“硬邦邦的棍子?”郡主这下脸更红了,“他身上的那个……像棍子?”
“他身上哪有什么棍子?是地上的棍子。”跟着杜九娃指了一下,“我这里被那根该死的棍子刺到,还流了些血,后来就留了一块白色的伤疤。”
郡主呆了半天,然后开口向她再度求证,“你说的棍子是真正的棍子?”
“当然是真正的棍子,哪有什么假的棍子?”杜九娃莫名其妙回答着。
原本看似可亲的郡主忽然脸色一变,喝道:“来人,把她的衣裳月兑下!”
“喂!你为什么要月兑我──不要!”但婢女们无视她的叫喊挣扎,一拥而上,没两下她就被剥光。
郡主又命道:“看看她上有没有疤。”
不久,一名仆妇过来禀报,“禀郡主,在她右臂外侧有一道疤。”
“好,让她穿上衣裳。”郡主不等她完全穿整好,便喝开左右,质问她:“他除了害你被地上的棍子刺破皮外,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杜九娃又恼又羞,没想到她居然一口气被月兑了两次的衣服!这个郡主跟她哥都是那种不把人当人的疯子。
“那他保全你什么贞节?你根本没被他……”
“意莛!谁准你来这里的?出去!”
杜九娃一听国舅爷来了,忙不迭地跑到屏风后将衣服穿好。
“哥!你听我说,杜九娃跟那个狄伯伦之间是清白的,他们……”
“闭嘴!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这像是一个郡主应该说的话吗?还不快回房里好好反省。”国舅爷已经够烦了,听到宝贝妹妹又满口不雅的言词,不禁大声斥喝她。
“哥──”郡主一把扯住他,“我是说真的!她只是被狄伯伦推倒,然后让一根……木头的柴枝划破皮、流些血这样而已,她根本不晓得跟男人在一起是怎么一回事。”
柄舅爷又头大又好笑,“那你就知道了?”
“嘻!扮,我看过你跟那些女人在花园里──唉!好痛,你怎么打人家?你敢做,我为什么不能看?!”“下去!”国舅爷板起可怕的表倩,吓得郡主也不敢再吭半声,撩起裙摆转身就逃。
“她人呢?”
婢女们连忙回禀,“禀王爷,她在屏风后面。”
柄舅爷拧起眉,“叫她出来!”一见她身上的衣服不但凌乱还有几处破损,不由大怒,“你们怎么打扮的?”
“禀王爷,刚刚郡主吩咐月兑她的衣……”
又是她:唉!“够了,下去!”国舅爷微侧了一下头,似乎在倾听什么,跟着他的唇角轻勾,对杜九娃命道:“过来!”
他的脸一点也不可怕,但此刻,杜九娃却感受到一种教人打从心底升起的寒颤,反而往后退了两步。
柄舅爷微眯起的眼里忽地射出两道幽幽的冷光,“过来!”
她便被他的大掌攫获,强拖着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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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伯伦心如刀割,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御史参上一本,就这么一路穿越市集,疾驰到郡王府,找国舅爷讨回他的未婚妻。
“狄将军,请下马!”康总管早接获国舅爷的吩咐等在大门口,但没想到狄伯伦却不肯下马。
“让开!”向来沉着冷静的狄伯伦愤怒地举起马鞭逼开康总管,直接纵马冲进王府。
“谢督玺,你出来!”
爱内的卫兵如潮水般涌上来,将他团团围住,“狄将军,王府里不得骑马,请快下马!”但征西将军岂是浪得虚名,他的马术已臻化境,脚跟轻点,缰绳一提!轻轻松松便跃出重围。
“统统滚开!”他的怒火与焦虑已燃至最高点,什么礼仪、斯文全都给他抛到九霄云外!
在大门口被他抛下的康总管终于赶上他,“将军,不得直呼王爷名讳!”天啊!这是温文尔雅的狄伯伦吗?怎么突然变成了凶神恶煞?
他登大如牛铃的眼里满是红丝,“少废话!谢玉玺在哪里?”
但对方还是坚持他先下马,于是,他又策马跃过重重卫兵,继续往里闯。
忽然,他听见一记熟悉的叫喊声,立刻将马缰一勒,改朝左方的屋舍奔去。
他果然看到国舅爷正扣着杜九娃,走出一幢四周环水的楼阁。
“伯伦!”
但她一喊,国舅爷又加重手劲,她立时痛呼出声。
“谢督玺,放开她!”狄伯伦勒定马匹,火速跳下马来,就要冲向国舅爷。
“给我退下!”谢督玺冷然喝令着,更用力紧握她的手腕,痛得她眼泪直流,几乎无法站立。
狄伯伦忍着心如刀割的痛楚,硬生生的退开。
“你不但骑了马闯进王府,还一路直喊我的名字?哼!狄伯伦……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谢督──国舅爷,”他二话不说,马上抱拳下拜,“请将下官的未婚妻交给下官,下官愿意接受任何惩处。”
“好!你不准辞官。”
他顿了一下,立刻答道:“下官恕难从命。”
谢督玺的眼里又蒙上一层晦暗不明的幽亮,“滚回去吧!从现在起,她就是我的侍妾。”
她惊惧万分,死命要抓开他的手,“不要!伯伦,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