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关子昂也曾像这样轻拥着毕珊,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就莫名的觉得抽痛。
别傻了!舒斐。她闭上眼,这么告诉自己。
到台湾后的所有际遇,就像一场美丽的梦,既然是梦,就表示不真实,总有一天要清醒,所以现在的她什么也别奢想,只要好好撷取这梦里的温馨就够了。
耳边除了音乐,她忽然发现周遭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关子昂同她一般安静,在月光笼罩的夜里,静静的拥着她起舞。
是了,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她真希望他们能这样抱着一辈子跳下去。
不知道好臭屁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方才说过,要是抱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男人多半都希望曲子愈慢愈好,那他现在是希望愈慢愈好,还是愈快愈好呢?
舒斐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发现他的心跳声渐渐如雷,轻拂过她发际的呼吸也变得沉重。
就在她纳闷的想抬起头,风中飘来的ForErin也刚好在此刻结束,可是关子昂有力的手臂仍环在她腰际,继续维持着亲昵的举动。
不知为什么,没有音乐却还持续相拥的他们,让气氛突然间变得有些暧昧。
“呃,音乐停了。”她搞什么声音变得这么性感?
“嗯。”关子昂的嗓音比她更沙哑,环绕她的手臂还是没有放开的意思。
红霞迅速爬上舒斐的两颊,“那……我们是不是还要接着跳下一首?”她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他们还抱在一起的情况。
“如果你还想跳的话。”
“噢。”这是什么答案?
包恼人的是,音乐怎么等半天都还不来?
又等了半晌,舒斐的脸红得媲美苹果,确定乐团肯定是暂时休息去了。
她莫可奈何的挤出笑容抬头,试图化解尴尬的情况,却见到关子昂炯炯的双眸在黑暗中发亮的望着她,像是两簇燃烧的火焰。
她猛地觉得双颊在发胀,不,是火热的感觉让她的脸像是肿起来似的,而且心跳声活像擂鼓。
必子昂望着她的眼神像她是什么绝世大美女,又像是望着他喜欢的人,是那样的深情,目不转睛的专注。
舒斐直觉想抽身,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唯一能动的竟然只剩一张嘴。
“呃,对了!我差点忘记,我原来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她急促的呼吸让声音变了调,在幽黑的夜里显得有些狼狈。
“你想说什么?”关子昂的语调更低沉,隐约像是挑逗,并将双臂环得更紧,让两人再也没有距离。
噢!老天!她真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之前怎么没察觉这个男人这么富有侵略性?
“呃,是这件礼服。”舒斐用尽力气才逼出绷紧的嗓音,“我知道这是说真心话的奖赏,上千万对你也许不算什么……”
“是不算什么。”他继续把玩她垂落在耳际的一绺秀发,另一只大手则轻轻抚模她僵直的背脊。
她的心几乎跳出胸口,勉强努力集中注意力,才不至于胡言乱语,“但我说真心话是因为我想说,并不是为了奖赏,而且这奖赏也太大了,所以……”
“所以?”关子昂懒懒的发问,深深呼吸一口属于她独特的幽香。
他才不在乎吓着她,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要不是最近着手的“欣阳计划”一延再延……
“所以……老天!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一直盯着我瞧?”舒斐终于受不了的喊出来。
“为什么?”
天,他还敢一脸无辜的问她为什么!
包该死的是他竟然在笑,笑容还好看得不可思议,像在勾引她似的。
而且,他的大手竟然更逾矩的抚模她的耳垂!
“因为……我突然觉得心跳得好快好快,好像快要窒息了。”
“太好了。”
“太好了?”她都快要心脏病发了呀!
“因为我也一样。”
舒斐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看着面前的英俊脸庞朝她逼近。
噢!老天!他该不是想要吻她吧?
就在两人的唇相距不到一寸的距离时——
“哔!”他手腕上的表不识相的在这时候大叫,破除了将两人紧紧捆绑的魔咒。
她面颊发烫,忙不迭的推开关子昂,“十二点了!”
“十二点怎么了?”失望掠过炯亮的眼,他不解的看着她慌张的神情。
“十二点一到,灰姑娘就要变回原形了。”终于想起门就在她身后,舒斐连忙转身往外冲。
“什么原形?你上哪儿去?”关子昂错愕的伸手,却像灰姑娘故事中的王子只握住玻璃鞋,他也只捉住舒斐飘落的轻纱。
愣了半秒,他忙不迭的快步追出去。
得到满足后,关子杰才从毕珊身上退开,果身走到窗边点了根烟,凝视外头墨染似的黑夜。
音乐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了,大概是中场歇息。这圈子里的人心中太寂寞了,总喜欢找借口整夜寻欢,没理由提前离席。
毕珊走到他身旁,抽走他指间的烟,放进她唇膏微褪的双唇里吸一口,然后笑着亲吻关子杰冒出胡碴的下巴,一边喷出嘴中的烟雾。
“别闹。”他抢回烟。
“我偏要闹。”没了烟,毕珊继续啄吻他的脸,再沿着下巴来到他赤果的胸膛。
“我们才刚做完。”他笑着轻抚她如瀑布般的秀发。
“我知道。”她仍吻个不停,“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很爱很爱。”
毕珊抬头,深深望进他在黑暗中发亮的眼,“如果我真的成了你大哥的人呢?”
“不可能。在那之前,我已经掌控了士恩。”
“如果……”
“没有如果。”他低头亲吻她的发际,“事情的变化会如同我们的计划,而你……”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她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
必子杰没应声,冷冷的眸子注视窗外。
毕珊纳闷的顺着他的视线往外望,也一怔,“是他?”
黑暗中,两道身影从长廊追逐到后院的花圃前,但仍可轻易辨清是一男一女,而男的就是关子昂。
从楼上往下望去,只见两个人在机车前拉拉扯扯,大概是起了什么争执。
“看来,你有了劲敌。”关子杰笑着伸手抖落烟灰。
“黄毛丫头不是我的对手。”她冷着脸。
“你没看清她身上的礼服?”
“那又怎样?”毕珊漂亮的面孔微微变了色,却兀自强笑,“你大哥也送过我价值千万的礼物。”
“但那是遵从我妈的交代。”
毕珊咬住唇对他瞪眼,“你是什么意思?”
必子杰淡淡的笑道:“知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就在隔壁。和我大哥相连的通房。”
她不信的瞪着楼下的女人半晌,终于有了危机意识,“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整座宅子的人都在谣传,说她是我大哥失踪五小时后带回来的新宠,除此之外,没人清楚她真正的身份。”
“命人查清楚。”毕珊眼波里流转着不安,“我一定要知道她是谁。”
“打工?!你什么时候去打工的?”
“昨天。”
“昨天?”追逐着舒斐的脚步,关子昂眼底几乎冒火,“为什么我不知道?”
“之前来不及告诉你,反正现在知道也不算太迟啊!”
不迟才怪!“阿隐晓得吗?”
“嗯,摩托车就是向他借的。”
“什么?!”这家伙竟然知情不报!
“是我要他先别告诉你,我自会向你解释。”
“解释?!”先斩后奏算哪门子的解释?
来到后院,关子昂乍见停放在花圃前的重型哈雷,差点儿昏过去。
“你昨天……昨天就骑这辆车去打工?”他震惊得变了嗓音。
“嗯。”舒斐正准备将钥匙往车上插,急着月兑离方才令她困窘的煽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