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说错了?可是你身上的欧普珍品……”她不屑的再次打量舒斐,“哼!真不愧是士恩总裁,竟然肯花上千万替女人买一件礼服。”
“什么……上千万?”舒斐笑脸顿僵。
“难不成你以为这件礼服上头只是些烂贝壳?”看出她的惊异,段语琛简直无法相信她这么不识货,“告诉你,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粉珠贝,随便一颗都要好几万呢!”
“这……”她知道这件礼服价值不菲,可是上千万……
舒斐震惊的视线落向仍在舞池中央与毕珊共舞的关子昂,整个脑袋浑沌得无法思考。
好一会儿后,她摇了摇头,试图消化这个令她难以接受的讯息。
真心话……她想到了,这一定是给她说了真心话的奖赏!
好臭屁说过,逆耳忠言,得车一乘;如果能将他的心都剖开来的肺腑之言,得车五乘。所言愈真,得车愈多。
一定是因为这样,他才送她这么昂贵的礼服!
舒斐在心中安慰自己,强捺住无功不受禄的那份不安,心想待会儿她一定得和好臭屁讨论这件事。
她要告诉他,她说真心话只是因为她想说,而不是为了想要他的奖赏。
就像她去速食店打工的理由一样,她并不想完全倚赖他生活。
“你真的不知道‘海氤’的价值?”看她茫然无措的神情,段语琛不禁狐疑的眯起眼。
难道她真的猜错了,舒斐真的不是那些想钓金龟婿的投机女郎?
“我只知道它不便宜,可是从没想过是上千万。”舒斐的表情仍有些懊恼。
这下更糟了!段语琛眼底的气恼不减反增。如果她喜欢的对象不是关子昂,那就是……
“那李乡隐呢?”
“阿隐?”舒斐一呆,不明白为什么阿隐的名字会突然从她嘴里冒出来。
“你既然不喜欢关子昂,那就是喜欢阿隐喽?”她脸上有着更明显的怒火。
舒斐不解的瞪视她,随即慢慢意会的咧开嘴笑道:“原来如此!”她知道了。
“什么原来如此?”
舒斐脸上笑意更深。
难怪阿琛一直对她有明显的敌意,和阿隐之间又像有某种情愫,原来是因为……
“原来你喜欢阿隐啊!”
被说中心事的段语琛迅速涨红脸,“我……”
“你放心!”眼看她大小姐脾气又要发作,舒斐忙不迭的笑着撇清,“阿隐只是遵从他老爷的命令,今晚负责做我的护花使者罢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段语琛不信的瞪着她,看出她没有撒谎的迹象,小嘴生气的一扁,“可恶!连你都看出来了,那家伙一定是瞎了眼!”
说着,她又狐疑的转向舒斐,“等等!先是送你价值不凡的‘海氤’,又把亲信秘书让给你使唤,可你却说你不喜欢关子昂,那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舒斐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她一怔,跟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捧月复大笑起来。
“什么这么好笑?”舒斐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得这么厉害。
“哈哈哈……相信我!”她擦去笑得流出眼角的泪,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孩竟然这么天真,“关家人从来不交朋友的,哦!也许该说他们交的‘朋友’都是利益互生的共同体,这是他们对‘朋友’所下的定义。”
舒斐不十分明白的看着她。
她止住脸上讥讽的笑,开始有些同情舒斐,“看来你还不明白这圈子的游戏规则,对吧?”
“什么游戏规则?”她甚至连这四个字代表什么都不明白。
段语琛瞪视她半晌,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算了,懂不懂都无所谓。”
说着,她接过服务生送来的香槟,向四周张望,“臭忠狗,这么久还不回来,准是又想避着我,可恶!就不信我找不到你!”
紫色礼服的长裙摆舞出一道美丽的波浪,她要去找人了。
“对了!”像想起什么,她忽地又转回身,“不介意的话,今晚就把他让给我吧!”
舒斐很识相的点头,“请服用!”
被她逗弄得微微红了脸,又要转身的段语琛却再次止住身形,不再带有敌意的大眼认真的望着她,“听着,如果你真的没有野心,最好赶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就属豪门的最难念。你要是够聪明,就该清楚一入豪门深似海的道理,别再和关子昂牵扯不清了。”
不待舒斐继续问下去,她径自转身下楼,消失在人群中。
“算了!”舒斐叹口气,觉得心底存着一堆无法解释的疑团,虽然她能感觉段语琛并不是在诓骗她,但她真的难以了解。
也罢!不懂的事就先放着,别庸人自扰,这是她一贯的原则。
视线回到舞池中央,舒斐这才发现原来开场舞早就跳完了,眼前已是一群名流佳丽展现高超的舞艺。
而毕珊跳舞的对象已经变成关子杰,关子昂则已消失在舞会上,舒斐不禁松了口气,小脸也浮上笑意。
因为她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好臭屁!
第六章
“就知道你是个工作狂。”
听到熟悉的清悦笑声,关子昂毫不惊讶,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没收你的项链才行。”
待他从电脑荧幕转开视线,看见身着“海氤”的舒斐,这才惊艳的微微瞠大双眸。
这身轻质的薄纱礼服微露出她的肩膀,它包裹住她的娇躯,下摆披散到她细致的脚踝,完全衬托出她纤细却浑圆的美丽骨架。
一头乌黑的长发则以粉珠贝发箍柔柔的箍在肩后,要是再加上一些水珠,任何人一定都会以为真是海底精灵跑到陆地上来了。
“很漂亮!”他倒回身后的皮椅,眼神定定的望着她,由衷赞美,“这件‘海氤’果然很适合你。”
“当然,你选的嘛!”舒斐欣喜的笑着说,捧他也捧自己,高兴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必子昂被她天真的举动逗笑,眼底有着不自觉的宠溺。
她停住身子,笑着朝他走近,“身为主人却提前离席,我可是特地来帮所有宾客捉拿你回去的。”
“身为士恩集团的总裁,努力工作才是我的本份,交际应酬交给别人就行了。”
“你不喜欢跳舞?”她习惯性的坐上他特大号的办公桌。
“是懒得交际。”
“嗯,也对。”她笑眯了眼,“你要是继续待在那儿,包管被那些女人给生吞活剥。”
必子昂忍不住觉得好笑,“你又知道什么了?”
“我看见一堆女人对着你流口水,哇!好大一坨,吓死人了!”
笑声还没迸出他的嘴角,舒斐就皱眉的揪起他的西装衣袖,“怎么破了?”
他不在意的耸耸肩,“溜出舞会的时候,一不小心勾到旁边的树枝。”
“月兑下来,我帮你缝。”
“什么?”他怔了怔。
“月兑下它,我帮你缝好。”
“你真大胆,什么地方不挑,偏偏挑你大哥的房间!”
房门关上后,女人吃吃的笑声似乎依然回荡在空寂的走廊。
“放心,那个工作狂不到三更半夜不会回房,再说,他多半都睡在他的办公室。”
说着,关子杰伸手按下电灯开关,卧室突然大放光明。
转过身,他对女人笑得邪气,“除非,你不喜欢这里。”
“喜欢!”明亮的光线照亮毕珊那张美丽无瑕的脸庞,她倒向沙发,对他露出诱惑的笑,“这样才有偷情的快感。”
必子杰笑着扑上她的身子,“说,你爱我大哥还是爱我?”
“傻瓜!”她轻笑的点他鼻尖,“当然是爱你呀!你大哥是块木头,只懂工作,一点儿情趣也没有,也根本不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