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撬开她的牙关,缠著她的舌,柔滑温暖,异样的亲昵好像在她身子里撩起一股火。
他的大手揉搓著她的身子,热力惊人,所到之处都燃起一簇火;他让她紧贴住他灼热的隆起,这前所未有的感觉令她目眩神迷。
世界好像静止了,这五光十色的PUB、吵得天翻覆地的音乐,突然都在她脑海里消失了……
他狂野地抚模著她、吻著她,触电般的感觉流窜她全身。
蓦地,应天齐离开她的唇,迷离的目光瞅了她一眼,然后阖起眼来——
“砰”地整个人瘫倒在她的身上。
“欵?好重!”白元梦微微蹙眉撑起昏倒的他,但他的身子沉重得让她只能勉强顶著。
“来,我帮你!”一直在旁偷看的梅玲此时终於赶过来伸出援手,撑起应天齐另一边的胳臂。
“他醉倒了!这个笨孩子,我刚问过吧枱,他们说他在跳舞之前已经喝掉一瓶不加冰的威士忌了,现在应该是因为他刚刚跳舞跳得太激烈,又跟你……嗯哼!总之酒的后劲出来了。”
白元梦了解地点点头。“他太累睡著了是不是?没关系,他家住在我家隔壁,我们先带他回我家好了。”
欵?不是啦!不是太累睡著了,是醉倒了!梅玲虽然想要纠正她的说法,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叫计程车把这个大男人给拖回去。
难受的感觉像一块黏腻的湿布覆在脸上,应天齐觉得胸中有著阵阵作呕的酒气,让他忍不住睁开眼睛。
这里是哪里?
室内一片黑暗,但藉著窗口透进来的淡淡月光,他依稀看得清楚室内的轮廓。这是一间家徒四壁的空房,他正躺在一块弹簧垫上。
懊不会是被绑架了吧?他心头一惊,马上坐起身。
却看到白元梦穿著一身雪白的蕾丝睡衣,长长的波浪鬈发垂著,正坐在另一边的角落里快速打著笔记型电脑。
他怎么来这里的……酒精的效力还未散去,他头痛欲裂,无法思考,但一眼见到清纯绝美的她,他只觉得勃发……
可恶!他在想什么……
“这是你家?”他抚著太阳穴,眉头紧得不能再紧。
听到他醒来的声音,白元梦连忙放下笔记型电脑,来到他身边,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好在没有发烧。“你要不要喝水?”
蕾丝睡衣带点透明,她雪白荏弱的身躯靠近他。
他是有点想入非非,但比起那个,他更想再继续睡下去,他眼皮沉重得好像被压了砖块……
瞧他不答话,白元梦还是从旁边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你喝点水,再睡一下吧!我会在你身边陪著你。”
她一脸平静地望著他,双手握住他的左手。这是她以前安慰小夜常用的方法,数不尽失眠的夜里,她只要这样待在小夜身旁,小夜很快就会睡著。
应天齐没好气地道:“不用陪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虽然一边埋怨,他还是一边接过矿泉水喝了几口水,忍著头疼看了她一眼,想要厘清他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但他没办法想了,有她在身边,不由自主地让他觉得很舒服、很安心,他的手也没有力气离开她温热的掌心……
砰咚!白元梦的心里闪过这小小的配音,因为一秒钟不到应天齐已经再度睡著,身子重重地摔回弹簧垫上。
她无奈地改为一手继续握著他的手,伸长了腿把笔记型电脑勾到床边来,另一手继续操作著电脑,但不到一会儿,应天齐一翻身搂住了她整个上半身。
“你这样我没办法打电脑。”她试图对他说道理,可是一点用也没有,他反而更进一步把她香馥柔软的身子整个收拢在怀里,将她弄到弹簧垫上。
“你不觉得两个人这样睡同一张床很挤吗?”她摇摇他想要他放开她,但他那双钢臂箝得比什么都紧。
她只好直挺挺地躺在他的怀里,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好一会儿,终於实在因为太过无聊,她也放松了心情睡在他怀中……意外的是,她感觉很好。
白天,初秋明亮的阳光透过没有窗帘的玻璃窗洒进室内,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搂抱怀中的温暖,却只模到触感粗糙的弹簧垫,他被自己的动作给惊醒了。
“哦!”他惊呼地跳起身。“哎哟!”接著马上一手抚住自己的头。
好像有一队打击乐队在他头脑里行进,不舒服得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他勉强靠向后方的墙壁,坐在弹簧垫上,昨夜的回忆如涨潮时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不断涌上。
他记得昨夜在PUB里看到小梦直直的朝他走来,美得令人屏息,看起来纯洁无瑕……她不改以往本性,非常直接地质问他,然后呢……然后呢?
天!他强吻了她是不是?
“啊……”应天齐懊恼的双手抱头,小小低吼一声。
他爬梳著自己有点凌乱的头发,他不记得那吻之后发生什么事,他只记得他半夜好像有醒来过……好像看到小梦……
等等,这里看起来虽然像没有人住的空屋,但似乎就是小梦的家,因为从眼前的窗户可以看到对面他的家。
那小梦呢?她出门了吗?
蓦地,他再一次倒抽一口气,把脸埋入掌中。
他睡醒前隐约梦到他抱著小梦躺在阳光下的白色沙滩上,现在想来……那个梦恐怕是真的!他的思绪顿时乱成一团。
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感受到白元梦的真诚率直,无时无刻不感受到她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关心,但……这些都是骗人的吗?
她好像能看透他灵魂深处的眼神是骗人的吗?她可笑又直接的举止是骗人的吗?她昨晚那温暖的轻抚是骗人的吗?
他明明知道她应该是在骗人,为何却又觉得她再真实也不过?
应天齐从来没有这么迷惑过,一个人所表现的行为为什么可以和他认知到的事实差那么多?
他再度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视线意外地落在弹簧垫旁边的笔记型电脑上,那笔记型电脑甚至没有关起来,上面的萤幕保护程式看起来异常熟悉——
萤幕上是一片黑幕,很快地雪花落了下来,在右下角堆成一个颇具艺术风格的雪人,一排漂亮的英文草写字体在萤幕底端一闪而逝,上面写著——Magician(魔术师)。
应天齐心头一紧,立刻上前把笔记型电脑搬到膝上。
轻轻一点,白元梦写到一半的新游戏程式的画面就浮现。
她怎么会这样完全没有加密或是作任何防护措施?
不抱太大的希望能这么轻易找到她的罪证,因为一般电脑骇客不会笨到把自己的罪证留在个人电脑里,更何况魔术师是骇客中的高手……
但他还是敲了一串指令开始搜寻整个硬碟——
他找到了她设计的病毒的最初版本。
早上八点多,应天齐回家冲个凉、换了套衣服后,疾步走出他和白元梦所住的华厦。
当初想像中他若拿到魔术师的罪证一定会很高兴,但现在他的心头却是空荡荡一如白元梦那诡异的家,甚至一大堆矛盾的感觉涌上。
他无法理解这件事为什么会是这样发展?
他本来应该要赶快趁白元梦不在,把她笔记型电脑里的资料存个备份带走,现在应该要坐上他的跑车,联络强森,把罪证交给律师……但他却选择先回家洗澡,然后下楼散个步,纵使因为昨夜的放纵,他整个人好像装满了酒精,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