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对独子的教育十分开明,可阿超绝不会因此而成为一个花心的男人,或许他个性是天生外向、不够严谨了些,但绝对不会对女人乱来的!
从小到大,和阿超走得比较近的女性也只有亚美,两家几乎对他们的感情都乐见其成,没想到……阿超居然有了交往的对象?
“是真的。”邵亚美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我都听说了,闹得好大,已经从深赭那里传到青蓝来了,是个叫『花茉蕗』来路不明的女人。”
“花茉蕗?”任癸湖在口中念了几次这个陌生的名字,心中倒有几丝好奇。
他确定自己的朋友里没有姓“花”的人家,也从没有听阿超提过。
是怎么样的女孩子?任癸湖对花茉蕗的好奇大过对儿子的责备。
“我该怎么办?”
发现任癸湖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邵亚美的反应还是只有哭,“呜……任伯伯,如果超哥哥为了那个女人不要我了怎么办?我……我和超哥哥已经……已经……”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双腿一软,差点就跌倒在地毯上。
任癸湖见状连忙将她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又唤人准备了冰凉提神的饮料,而邵亚美仍是在那里哭个不停。
“任伯伯,我该怎么办?”她抓住任癸湖的手臂,“我们该先结婚的……超哥哥他已经对我……对我……我……我不能失去他啊!”
“阿超对你怎么了?”听到这里,任癸湖心中忍不住一阵怒火燃起。
自己的儿子自由开放是一回事,但绝不能任意占女孩子便宜!包何况,还是自己八拜之交兄弟的女儿!
“我……”邵亚美脸儿一红,“我已经可以做超哥哥的妻子了。”
她的芳心已属,这早是人尽皆知的事,也不怕别人知道。
“这个家伙,可恶!”听到邵亚美的回答,任癸湖的火气当场就发了起来。
自己养的好儿子!居然占了人家女孩的便宜又始乱终弃!
他不记得自己这样教过他!
“亚美,你不用担心!”任癸湖长叹一口气,心中满是对自己儿子的失望,“我会找阿超回来好好问问他,非要他给你一个公道不可!”
第四章
“再帮个忙吧!”
望着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女人,任超苦着一张脸。
目光由正在加热当中的试管移向任超,停留不超过三秒,花茉蕗拿起一旁预备好的一小匙绿色粉末倒入试管的液体里。
试管中原本黄色的液体因为掺进了粉末而成了奇异的桃红色,随着温度越来越高,那一管桃红的颜色也越来越深,最后,砰地一声,桃红色的液体居然冒出紫色的火花,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异样的香味。
“那是什么?”任超好奇的问。
花茉蕗没开口,等试管中的火烧完,将桃红色液体装入特制的玻璃瓶中,紧紧地塞上瓶盖,再小心地放进急速冷冻柜里。
“算我求你……”见她实验告一段落,任超又开始哀求起来。
他已经坐在这里快二十分钟了,全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说话,而花茉蕗非但一言不发,连一声咳嗽都没吭过。
“茉茉……”任超哀号,无力地嚷着他为她取的小名。
“为什么我非得去看你父亲不可?”终於有回应了,但她的口气很冷。
本来就是嘛!
一开始两个人是怎么约好的?他说得可真轻松,只要向她借个名义,让他可以对外放话便成了。
结果呢?
她除了必须在校园里接受其他人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之外,他居然每天下午溜进她的研究室来串门子。
泵且不计较她原有的清静到现在完全荡然无存,现在,她居然还必须和他回家见他的父亲?
他的特异体质真的有那么希罕吗?希罕到一向怕麻烦的她必须为了他的一点点汗水,唾液趟那一大淌浑水,甚至还越陷越深,弄得一身狼狈吗?
希罕。
想到这里,花茉蕗不得不在心里对无力的自己承认。
就是那么希罕!
她实在太好奇了,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一点气味也没有的人?
“我们正在交往的事情被我父亲知道了,所以他想见见你。”如果他没猜错,亚美一定也知道了。
“说清楚一点,是我们『假装正在交往』的事情。”手中拿起另一支试管调配新的药剂。
没错,听到这样的话,他就知道她果然是在生气。
任超心中大叹,他知道她最怕麻烦,平常心情好的时候,她不会计较那么多,只要一旦被惹毛了,她就会急着画清界线,什么事前面都要加上“假装”两个字,以求正名。
“对不起……”搔搔头皮,任超还是只能先道歉,“我也没想到事情会传进我爸爸耳里。”
“那还不简单,你去和他解释清楚不就得了。”花茉蕗仍然不领情,“反正你找我当幌子,也只不过是为了避免在学校里被学生纠缠,这种事情告诉你爸爸,就说一切全是假装的,有关系吗?我不想再见任何人、解释任何事了。”果然,“假装”两个字又出笼了。
“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我不能对我父亲说实话。”
“为什么?”她有些诧异。
“如果我这么说,我父亲一定会要我辞职回我自己家里工作。”任超急着解释,“我就是不想让人家觉得我是大少爷、在自己家的公司里被人看轻、被当作是二世祖,认为我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大少爷,才想一个人出来磨练几年。”
财团第二代也有第二代的悲哀,无论自己有多么努力,始终会被上一辈的成就所掩盖。
这种无奈的痛苦,她能了解吗?
闻言,花茉蕗放下手中的试管和烧杯,静静地瞪视了他良久,才吐出结论,“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满上进的青年嘛!”
成天看他只会嘻嘻哈哈地逗她笑,花茉蕗第一次发现任超也有这么正经、无奈的时候。
“真是谢谢你喔!”这算是赞美吗?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看轻了?心里觉得不舒服。
“好吧!”她叹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仅是因为他一番话就被说服,“我答应帮你这一次,那你要拿什么来交换?”
只是单纯喜欢他的“”?甩甩头,花茉蕗决定不去理会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
“你想要什么?”他已经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给她了。
“那……”将任超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花茉蕗说出她的条件,“我想要一点你的血作分析,可以吧?”
“要血?那还不简单,要多少?”任超随手就拿起桌上的解剖刀和试管,挽起袖子准备要朝着自己的手臂割下去。
“等等!”看见任超果决的动作,花茉蕗反而迟疑了,连忙出声阻止他。
“怎么了?”
“先让你欠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想到他因为她而流血的样子,心里就闪过一抹不舒服,紧紧的、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下次如果你跌倒受伤了,别忘了留一点给我就好。”
看出她眸中的不忍,任超有些感动,他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柔柔的吻。
“张嘴,我先给你一点订金。”吮着她的唇,他轻笑。
花茉蕗也笑了,藕臂环上他的颈,配合地轻启菱唇。
避他呢!就当作在实验吧!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
***
“你没告诉我,你父亲是青蓝的校董。”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花茉蕗瞪着任超直蹙眉。
她知道青蓝的校董中有好几位都姓任,但全天下姓任的人那么多,她一向又不热中八卦情报,从来没将任超和青蓝拉在一块儿过。